21、我本来可以一飞冲天,翱翔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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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情形……

以芥川龙之介为首的港口Mafia开着通体漆黑的炫酷武装车,紧追前面的自行车二人组。

一辆自行车，两个人坐的，组合。

……奔驰在宽阔的郊外。

没人能看见如此惊世骇俗之景，实在可惜。

自行车没有后座,中岛敦窝在前头的篮子里，四脚朝天,屁股迎着风，万分凉爽。

他呆滞，他困惑,他震惊，

“温桑！！！这自行车是从哪来的！！！”

谁家自行车赶得上别人精细改装外形霸气漂移还侧漏的武装车速度？

改装师傅会哭的吧？

这辆由温斯基踏出火花的自行车,可不仅做到了更快,它还能载人！

温斯基气喘如牛，暴目道:“我从小到大的出行交通工具,除了瞬移地图走路跑步……可就只有骑自行车了！”

他有自信，在自行车的领域，没人能比得上他。

小精灵:……不科学的游戏设定迫害结果。

中岛敦:没,没人比得上，真的没人比得上。

身后的武装车里，开车的人被指着鼻子骂了个底朝天,开始怀疑自己。

“这是最快的速度了？”

“这就是最快的速度了！”

“你他妈看看前面那辆自行车,你敢说这是最大速度了？”

司机语调坚定:“他那肯定是异能——就尼玛离谱！这就是最快的了！”

车内人感到崩溃之时，芥川龙之介用“罗生门”立于车顶，旷野的风卷着他的风衣,亮眼梦幻的发色也无损酷哥形象。

“……开枪。”他冷声吩咐一同在车顶吹冷风的人。

“不是要活的吗……”那人抱着重型机械，困惑。

“开枪。”芥川龙之介眯起眼，“你在质疑我？”

“没，没有！”

那人抖抖索索，在强风中将枪口对上前面的自行车。

远远的，中岛敦立起脖子，出色的视力让他发觉危险:“枪对准我们了！”

怎么办？

温斯基的喘气声越来越大:“现在坐回去，然后双手合十，保持平静的表情。”

中岛敦慌乱照做:“……这样有什么用？”

温斯基露出慈祥的光:“能让你走的更安详。”

中岛敦:“……”

啊啊啊！

一番折腾与追逐，温斯基把着车头，灵活走位，祈祷奇迹发生。

中岛敦瑟瑟发抖，内心再次祈求上天恩怜。

悲悯世人的上神似乎终于发现了他的孩子处于危机之中，送来机遇。

地平线上渐渐能看到城市的剪影。

和……一队径直驶来的车队。

温斯基流下感动的泪水，脚下功夫更快了。

来了来了，终于来人了！

这下港口Mafia总该怕了吧……

“嘭！！！”

……啊啊啊！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有必要动用杀伤武器吗？

子弹温斯基尚且还能挣扎，这爆炸，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掀飞。

啪嗒一下，两人如被遗弃的破布娃娃，糊在地上。中岛敦的头又开始潺潺流血，抬起头来刚说一句，“阿基……”，头一歪，人就晕了。

而温斯基面无表情的摸了摸腰，感到了熟悉的疼痛。

他的腰伤，好像又回来了。

武装侦探社里，昏迷不醒的中岛敦被抬进与谢野晶子的医疗室，温斯基捂着腰，趴在门口，垂头叹气，打不起精神。

……他一想到要面临什么，怎样都没法有精神。

一个消瘦的青年挠了挠头，同情不已，递上了水:“先……喝口水吧。”

温斯基说:“……不了不了。”

他怕一会儿吐出来，视线下意识左右挪移，看到窗口，若有所思。

这里楼层不高……

“这里跳下去不会死，”太宰治踏着步子，向他隆重介绍，“你只会感受到自己胸腔的在被液体弥漫，呼吸都带上了血腥味，手脚渐渐冰凉，大脑缠绕丝丝缕缕的黑暗……”

凉嗖嗖的阴暗气氛在凝聚。

国木田独步飞来一脚，揪着太宰治的领口警告:“你向别人说这种奇奇怪怪的话干什么！”

太宰治噘嘴，不服气:“我好冤枉，明明是温桑在想着从窗口跳下去，我在分享经验。”

青年一听，连忙说:“温先生！别想不开啊！”

“……我走进这个医疗室也是想不开，跳下去也是想不开，有什么区别。”温斯基悲怆不已。

全场沉默。

他们挪开了视线，发自内心的同意，没有区别。

温斯基:“……”

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等完整的中岛敦被抬出来，温斯基又被拽进了医疗室，留下最后苦痛的泪水。

这仇，我给港黑酷哥记下了。

啊——！

惨叫传遍武装侦探社。

不久，神色麻木的温斯基坚强不屈，自力更生，使着晃悠悠的腿，如□□十的老人拄拐杖的速度，慢的出奇。

太宰治笑眯眯的:“在死亡前徘徊的感觉怎么样？”

温斯基说:“腰疼。”

所以可别再来一次了，折寿。

太宰治点了点头，用感慨的口吻道:“疼痛相伴的死亡，就像是掺杂豆渣的蟹味棒——虚假干涩的滋味，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是大餐。”

他拿出本子写写画画，沉迷其中:“被车子碾压腰部死亡……这点可以划掉了呢。”

温斯基迟疑:“……原本在你的计划上？什么计划？”

听起来就怪可怕的。

本子合上，一声闷响，更衬男声的清朗:“爽朗而又朝气的赴死计划呀！”

……那不就是，自杀计划。

中岛敦的眼珠不转了。他大概是没想到有人会这么明媚的说出自杀计划，原来刚醒来就呆，这下就更呆了。

温斯基看的愁，这孩子别是磕坏了脑袋，治不好的那种。

武装侦探社的其他人什么表情都没有，已经对此稀疏平常。

宫泽贤治憨厚的笑:“太宰先生……确实有一些毛茸茸的小毛病。”

温斯基挑眉。这莫非就是他始终和真正的人类格格不入的原因吗？因为他没有这种毛茸茸的小毛病。

“不不不，”太宰治摇头晃脑，“这是我一生所向。”

一生所向，平等的归宿。

四下沉寂，无人说话。

不大的空间里，人也明明不少，太宰治也在快乐的笑——不，不像笑，不像哭，像种自始至终审视般的冰冷。

在外面，小精灵很少说话，这下却难得出声嘟囔:“我突然明白你看他脑袋顶的时候，为什么会有奇怪的解释语了。”

即使是能够定义一切的的绝对游戏设定，也无法定义这个人的思维。

……那倒是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温斯基以一种看待神奇事物的眼光，去看待太宰治。他甚至走了神，偷摸活动了下腰部，确定那里没有让他心有余悸的疼痛。面上与所有人一般安静，表现合群。

太宰治噗的一声笑了出问题来:“我的爱好完全没吓到温桑。”

先前递水的青年也对温斯基侧目。

空气重新开始流动，莫名被遮盖的阳光重新投入室内，温暖和煦。

这是友好的玩笑？

不见得吧。

更像是在情景模式，给出他一个问题，并且询问他的意见，由此得知他这个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温斯基歪头，换了个位置，坐在中岛敦身边:“想知道什么？”

想问就问，没必要搞这么多花样试探。

“嗯……这就是我喜欢和温桑说话的原因，很直接。”太宰治耸了耸肩，“当然，讨厌的也是这点。”

“我……啊不是，我们，都想知道温桑是怎么了解到人虎被悬赏1亿的，以及那辆突然出现的自行车是？”

1亿？不是70亿吗？

涉及自己知道的部分，中岛敦抬起了头，满脸愕然。

太宰治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等着温斯基回答。

……这是在警告自己。

那说明这件事确实重要，他需要快点告诉温斯基。

深感不妙的中岛敦，一下抓住温斯基的手，就要开口。这时，温斯基做了个停下的手势，止住了中岛敦的话头。

他很平静:“我明白了，你们感兴趣也好。这关于我的异能，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没有超出太宰治的设想，他依旧笑着:“你说。”

“保护好中岛敦。”

仅仅是保护？

太宰治捏着下巴，眨了眨眼睛。

温斯基叹了口气，满目苍夷:“我知道，你们暂时做不到解决这件事……那就只能先保护中岛敦，不被各种馋他……的人抓走。”

也许趁这个空当，他们一起拜托神灵，会更有效。温斯基乐观的想着。

太宰治:“交易成立。”

这也是社长的意愿。就算温斯基不告知他们自己真正的异能，他们武装侦探社，同样会对这两个孤独的孩子伸出援手。

当然，能知道一直很好奇的温斯基异能……那也不错。

话音落，众人期待的眼神都转到温斯基身上，一动不动，透露着对真相的渴求。

温斯基:……

他得想想怎么蒙过去。

思索片刻，温斯基开口:“我的异能……其实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异能这个概念，现在倒是理解一些了。

我的异能力叫【游戏人生】。也就是在我的人生中，我是一个具有巫师特性的游戏角色，平时可以制作药水，关键时刻使用……还有一些其他的巫术，比如瞬移，还可以制作巫术工具，比如自行车，我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但是都是经过马赛克的模糊消息。”

真正能蒙混过关的话，是真假参半的话，吞吞吐吐，才更能让人相信。

很明显，他成功了一部分。从他开口起，就一直在奋笔狂书的国木田独步惊讶抬头，显然已经相信:“……你还可以做到什么？”

还可以做到什么？

要体现自己的价值，体现官方对自己的保护不亏，那就一定要说个大的。

温斯基不动声色的打开成就点商店，滑到最下面，看到最昂贵的药水，道:“我还可以做到……

延长寿命，死而复生。”

……

这八个字宛如重拳，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唯一还在保持微笑的只有太宰治。

人的悲剧不外乎生老病死。这两样，只提一样，放在里世界，都会让世界疯狂且震荡不断。

死亡是禁忌。

纸张沙沙作响，国木田独步仍然冷静，继续问道:“这两样一定有苛刻的要求吧？”

“当然，就是说出来比较唬人而已。”温斯基尴尬的笑了，不仅是苛刻……要求的成就点数量，大概等他干到七老八十就能兑换一瓶了吧。

太宰治突然转头看向江户川乱步，眼带询问。

江户川乱步抿了抿棒棒糖，露出孩童般的笑容，很少有人会想道这样的人拥有超越常人的敏锐:“嗯……没有说谎，但是也隐瞒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