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节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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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庭的弼马温，竟然是金苗王子金秀！这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之前听朱黄儿说起，金秀是跟着他们姐妹一起上的天庭，他还并未太过在意，只道是哪个天庭不知名的小吏罢了，还想着自己有空可以去找他叙叙旧呢，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成了弼马温。这样算起来的话，金秀自己可以靠着弼马温的职位经营人脉，一手调教出来的三只蜘蛛又成了王母娘娘麾下的仙子，算是把天庭的好位置占齐了，前途不可限量啊。声音传来后不久，云翔便终于见到了金秀的身影，如今他看上去已是四十来岁的年纪，仍是那般的温文儒雅，只是眼神间多了几许沧桑，身着一袭大红色的官服，倒是颇有派头。看到金秀有些迟疑地望着他，云翔连忙起身行礼道：“小王子，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金秀此时才露出了宽慰的神色，叹道：“果然是你啊，吉达布，对了，如今叫做云翔了，当年我便知道，你定然不是普通的蟾宝，如今竟然也来了天庭，成了仙兽了，真是可喜可贺啊。”一旁的马氏听了这话，也是奇道：“龙小子，莫非你和这位弼马温认识？”云翔笑道：“当真是巧了，小子尚未成妖之时，曾在苗疆厮混了几年，这位金秀王子乃是当年的金苗族王子，还与小子有些交情。”金秀此时也对马氏行礼道：“见过老星君了，下官能在天庭遇到当年的旧识，也当真是有缘的紧。”马氏笑道：“如此说来，便当真是有缘了，既然你们是旧识，那云翔岁祭之事，倒也不用老身操心了，老身便先回去了，你们尽管叙旧便是。”云翔和金秀闻言，连忙恭送马氏出了门，金秀才拉着云翔来到后堂，与他各自坐定，道：“云翔贤弟，当年你离开苗疆，我还深感遗憾，只道今生再难见到你了，如今却在天庭相逢，当真是天意无常啊。”云翔笑道：“前些日子小弟去参加蟠桃盛宴，还曾遇到了朱黄儿他们姐妹，方才听她说你也来了天庭，原本正想着要去寻你呢，没想到你竟然成了弼马温大人，当真是让小弟也有些惊诧啊。”金秀道：“原来你已经见到了朱儿她们，只可惜如今她们奉王母之命下凡办事去了，若非如此倒是可以叫过来相聚一番。”云翔闻言一愣，奇道：“她们姐妹也下凡去了吗？难怪我前些日子去寻她们，她们却不肯出来相见了。”\金秀道：“倒也怪不得她们，如今她们在王母麾下办事，三个月里倒有一个月需要下界办事。对了，如今她们正在盘丝岭的盘丝洞之中，你若下界，倒是可以顺道去探望一番。”盘丝岭？盘丝洞？这么说的话，七姐妹真的是西游记里的七只蜘蛛精无疑了。不过还好，如今唐僧取经还早，倒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去赫赫有名的盘丝洞访友，说起来，倒还让人有些小兴奋呢。其实云翔之前找朱家姐妹，原本也便是为了问清后来苗疆的情况，尤其是小公主为什么会壮年早夭，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疙瘩。此时巧遇金秀，倒也正好便问起了此事。金秀倒也不隐瞒，将苗疆后续的事情讲了一遍，当得知凤凰是因为难产而死的时候，他虽然难免有些伤感，但更多的还是一些宽慰。他只怕的是凤凰是因为自己的离开而死，未免会有些愧疚之情，既然是难产，那就是天命了，怨不得别人。讲完了苗疆的往事，金秀又说起了他自己经历。原来，当年云翔离开之后，金秀没过两年便炼蛊成功，而且一次成功了四个，正是朱家三姐妹和大蜈蚣吴天，顿时声望无两，成为了苗疆第一人。之后，苗疆的形势也是越来越复杂，白苗日益势大，在刘宋的帮助之下，又数次吞并周围的苗寨，当时的金苗王金龙大怒，便令金秀亲带蛊王前去抗击白苗和刘宋的联军。蛊王的威力，自然是常人无法比拟的，尤其是在山多林密的苗疆，更是成为了收割性命的阎罗。这一仗足足打了两年，汉苗联军大败而归，白苗从此也老实了不少。也就是在这次战争之中，四只蛊王吃了无数敌人，开始凝聚了妖气，灵智全开，成了妖怪，甚至开始吃身边的苗人，只是对金秀心存感激，因此只愿听命于他。金秀不忍族人被蛊王残害，便带着他们离开了苗疆，来到巴蜀定居，四只蛊王也靠吃汉人为生。七年前，蜈蚣妖吴天离开蜀中，前往外地拜师求道，而朱家姐妹则偶遇王母，受其点化，收为了仙子。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朱家姐妹感念金秀的恩情，便求王母点化了金秀，带上了天庭，成了弼马温属下的左丞。金秀此人，心思缜密，处世圆滑，颇受当年的弼马温看重。后来，弼马温右迁，便推荐了金秀当上了弼马温，直至今日。云翔听完了金秀的际遇，也是感叹不已，看来，若不是当年自己离开，只怕也难免卷入那一场大战之中啊。他虽然不怕杀人，可帮助苗人大肆杀戮汉人，他还是有些心理障碍。云翔与金秀二人这一番叙旧，直到夜晚方才分别，岁祭的报备自然也是全部完成了，他才返回纳晦宫而去。回宫休息了一晚，又与马氏和天牢星君辞行了一番，第二天傍晚之时，他一个人出了南天门，先是步行出了十里，眼看四

下无人，然后便舞动身形，踏起了惊鸿步。随着身形的舞动，他便已凌空而起，借着皎洁的月光，一路向着下界飞行而去。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猎猎疾风，云翔此时的心情真是舒爽无比，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舞姿肯定不算优美，但反正自己也看不到，只要飞得快就行了。他却是不知，此时虽然是大半夜，但借着明亮的月光，还是有人看到了他的身姿，一时间惊为天人，并将之记录了下来。直至隋唐之时，他的步法还被传入了朝廷的后宫，是为惊鸿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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