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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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齐回了家，这次他走的是正门，本来下意识想翻墙的时候被阳南急急喝住。

路遇二哥*1。

二哥冷面冰霜：“一大清早就出去，你个不着家的。于家这么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拿着，我这些年攒了些银两。也用不着，你花钱大手大脚的，又容易被人骗，真是麻烦！”

获得钱袋*1、二哥呵斥*38219。

于思齐喜笑颜开：“谢谢二哥！”

二哥看着他的笑颜，竟然也笑了，仿佛春意悄然而至，冰面上不知何时裂开了一条缝。笑容浅浅，一会儿便收了起来，转眼又板起脸来，掩盖般转身离去。

阳南睡意没了八分：“走之前能看见二哥笑一回，也是很值啊。”

于思齐默默点头。

路遇大哥*1。

大哥笑意融融：“三弟，谢先生的病好了。送了一副画来府上，我们一起来观赏？”

于思齐、阳南加入了队伍。

“这画倒是别致。”

画卷上只草草用黑墨画了一只梅枝，而后在地面上用浅而淡的紫红色随意点缀。

整幅画留白太多，浑然天成，反倒有一股别样的韵味。

于思齐看了半天，听着大哥的感慨，毫无艺术细胞的他选择了艰难地开口：“嗯！挺好的。”

阳南看他这幅模样想起来前一世，她对着长辈的红包开口说：“不了不了，我不能拿。”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

大哥轻笑一声，显然看出来他的迷茫，但也不点破，只是道：“先生有心了。”

阳南隐隐约约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

离开队伍，路遇大管家*1、丫鬟*2。

阳南定睛一看，是之前打扫书房内室的小蓝还有小黄。许久未见，两人又还是在发育的少女年纪，竟有些认不出了，不过又漂亮啦。

于思齐不在乎虚礼，抢先摆手摇头，而后问：“你们在忙些什么？”

小黄恭敬道：“夫人让我们给少爷您理些东西，我们在挑一些经常用的草药晒晒，这样容易携带些。”

小蓝只是低头。

大管家道：“我在这等少爷您。阳南小小姐的保养一向是我做的。”

于思齐是个刀迷，自打知道阳南有意识了之后，勉强克制住自己不用色眯眯的眼神看她，保因为总和她说话，竟偶尔会忘了她是刀，保养这件事时常会忘。

大管家的技术顶好。阳南可喜欢他了。

“啊，好，麻烦你了，多谢。”

获得保养用具*1，大管家的经验*1。

路遇老爹于沛*1。

于沛沉默地盯着他，一言不发地离开。

于思齐：？？？

于思齐死缠烂打地跟上去，成功收获于老爷子的愤怒，“你这小子，人小鬼大的！你有主意是吧，莫挨老子。”

于思齐把自己已经十七岁不小了这句话咽下去，道：“老爹，你别气了。”

他挠挠脸：“生气也改变不了啊。”

这句耿直得不行的话一下子给于老爷子的愤怒值加上了一把火，见于沛脸色铁青，连忙补救：

“现在木已成舟，我知道您想护我，可总护不了一辈子的，就当孩儿不孝，提前离家，未能再照顾二老。”

于沛道：“你娘不老！”

“……我不是这意思。”于思齐试图辩解。

“哼。”于沛一抖胡子：“我反而被你这个毛还没有长齐的小鬼头给安慰了，还真是……”

“知道自己不孝就快去你娘面前赔罪！”

于思齐摸摸鼻子，继续前进。

直直前进，路遇于夫人*1。

于夫人看起来脸色平静，拿着一本书在看。

“娘，您身体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昨天睡得一夜无梦。”于夫人把书拿过来给于思齐看，上面内容大概就是类似于野外生存手册。

“这本书挺好的，适合你，今天晚上背完，我明天抽书。”于夫人说得非常自然。

于思齐：……？

“等等，娘。”于思齐开口：“我不是去深山老林里……”

于夫人拿着帕巾，眼里突然闪起了晶莹的光线：“思齐，这一路坎坷，你要多保重。这本书，是为娘能给你的最后的礼物。”

于思齐：“我背！不用明天！您今晚就可以来抽！”

他表情凶狠动作轻柔地从于夫人手上接过这本‘野外生存手册’，做下承诺的时候还挺起胸膛，用力拍了拍。

听得阳南牙酸。

于夫人眼睛里要掉不掉的泪光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冷漠点点头：“不用今晚，明天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