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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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文国公艾游见艾甜甜急急忙忙跑过来，就为了专程确认三皇子周珩是否真的要跟他们一路同行，便产生了误会，以为经过了前面的一遭磨难，自家闺女认清了二皇子周瑾的真面目，却转而又选择了跟二皇子性格完全相反的三皇子。

就别提艾游有多郁闷了。

若只是三皇子单方面对自家女儿有企图，那倒还好说，大不了这一路他辛苦一点，看得紧一点，尽量让周珩跟自家宝贝女儿少接触。

可若是女儿对周珩也有意……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放任，还是该阻止才好。

艾游一时有些左右为难。

若是放任，他对周珩当然是不满意的——这并不是说周珩不好，而是做父亲的天生挑剔，便是再好的男儿，一旦要做自己的女婿，便凭空多了许多缺点。

可若说阻止，艾游又舍不得女儿伤心。

之前甜甜迷恋二皇子时，他们虽也劝过，但小姑娘不听劝，他们便也没有阻止，想的也是只要甜甜开心，什么都由着他，有国公府在，二皇子总不敢做让甜甜伤心的事情。

如今经过了一遭生死，好不容易甜甜自己醒转过来了，如果此时阻止她跟三皇子接触，也许会让她更伤心。

心情不好只怕于身子有碍。

艾游越想越郁闷，简直恨不得把周珩抓过来痛打一顿才算完。

然而姜氏听了他的烦恼，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呀，想得也够多的。”姜氏白了他一眼，转到艾游身后，一边给他捏着肩膀，一边慢条斯理地道，“且不说三皇子是不是对咱甜甜有意——便是有意，那又有什么？就算不提身份，人家三皇子文武双全，长得也俊俏，也是少年英才好不好？别看人家话不多，我看他可比二皇子实在多了。怎么到了你这儿就这么嫌弃了？再说，我看甜甜未必是对三皇子有意，只怕是初一听到三皇子要同行，有些惊讶罢了。而且他们二人都没什么机会见面，特别是甜甜受伤以后，出没出过府你还不清楚吗？”

艾游一想，也觉得夫人的话颇有道理，便放下了几分担忧，不过内心对周珩的防备却并没有完全放下。

这也注定了周珩以后艰难的追妻路上还要多加几分来自岳父大人的阻碍。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眼下，他们的首要任务是出京。

很快便到了二月初二龙抬头这天，老天也给面子，天气晴和，艳阳高照，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艾游把二儿子和老母亲托付给了二弟夫妇，一行人一早便辞别了老夫人和二房众人，轻车简行来到了城门口。

他们事先已与三皇子和方烈约好，城门口见面，辰时出发。

文国公一行到达时，周珩和方烈已经在城门口等着了。

文国公一行共有两辆马车，艾甜甜和两个丫头坐一辆，另一辆则是拉了一行人的行礼等物。至于文国公夫妇、艾琅和他们随身带的五个人，则都是骑马——连姜氏身边跟的嬷嬷都是跟着她上过现战场杀过敌的，骑马自然不在话下。

艾甜甜的两个丫头中，杏雨倒是会骑马的，只是为了陪自家姑娘，便也坐了马车。

三皇子和方烈自己身边的人也是骑马，两人也有一辆马车，用来装行李。

艾游等人见了三皇子，下了马还没弯下身子去，便被三皇子拦住了，让免礼。

也是有点故意的，艾游以礼不可废为由坚持行礼，周珩则坚决不准，场面一时竟有些僵住了。

方烈见状，忙上前解围道：“哎呀，艾伯父啊，以后这一路上我和阿珩还要您和伯母多多照应呢，日后见天在一起，您这一次次的行礼多麻烦啊。也是托您的福，我和阿珩还有阿琅才难得有机会出来松散松散，您就别见外了，我跟阿珩还要谢谢您呢。”

“啊，是啊是啊，国公爷不必客气，我这一路上还要请国公爷多多照应。”周珩见方烈给自己使眼色，慌忙上前说道，“您和我父皇是兄弟，这样让我如何自处啊。”

艾游这才作罢。

眼看日头渐高，一行人没有多做停留，便出了城门，向南面而行。

这在这期间，周珩一眼也没看见艾甜甜。

这马车艾游让人特地改良过，宽敞又舒服，里面吃的喝的应有尽有，甚至连马桶都有，且他们一路走的都是官道，几乎不见一点颠簸。

因着今日要出门，艾甜甜起了个大早，虽然打定了主意待出了城门，便好好看看外面的光景，却还是忍不住睡了过去。

在周珩骑在马上频频回顾。望眼欲穿的时候，艾甜甜好梦正酣。周珩有一次忍不住回头看向马车的时候，方烈注意到了文国公看向周珩如有实质的不豫目光，悄悄打马靠近周珩，小声问道：“你是怎么得罪文国公了吗？我怎么觉得他看你的目光好像不怎么友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