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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两三个月,千夜在年前收到了叶嫣然的信,开头简短的提了几句自己的情况,过得很好不必挂念。
剩余的一千多字都是赞叹外国先进的技术和文化知识,在结尾,她郑重的保证,她一定会将这些都带回自己的国家!
千夜只是笑着点点头,随后把信烧掉。
几个月内,殖民这种情况不单只有北平,扩散的十分迅速,外人的野心已经□□裸的展露在众人眼前,更多的资本家视而不见。
战争在土地上打响,各地起义军纷纷冒出了头,成立的各种组织,千夜也从报纸上看到如此的状况。
上海成为了难得的一片净图。
随着来看病的人越来越多,百草堂忙了起来,药材也时常不够用,在吴仁心晚上点灯算着账本时,千夜也顺势提出了不要工资。
“这怎么行?”
吴仁心严肃的拒绝了她的提议:“就算我吃不起饭,也不会占用你的酬劳。”
说的如此坚决,千夜想来也就做罢。
百草堂的名声好,对别的药堂就不好。
在这个年代,穷人哪能看得起病?就是药材这类是卖的最贵的,掏空家底才能看的上一次病,更多人选择的是捱过去,捱不过去就只能称得上是一句命罢了。
侵占了他人的利益,就会有纠纷发生,果然有其他医馆的人假装地痞来找事。
千夜端坐在台钱写字,眼都没抬一下一枚铜钱投掷出去,只见扑通一声,高大的大汉痛苦着抱着膝盖滚到在地,撕开裤子一看,那枚铜钱已经镶入了腿中。
这么一手把其他人吓得都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做完了自己的事,千夜才站起身来,手持手术刀十分流畅漂亮的转了个圈,微笑着看着来人,问:“你们是来看病的吗?”
说完看似随意的将手术刀地钉在了来人脚下,点点寒光闪烁在刀柄:“我最擅长解剖了。”
一句话人不寒而栗,丝毫不怀疑这双修长的纤纤玉手能不能解剖,拖着大汉直接屁滚料流的走了。
进购药材回来的吴仁心与他们擦肩而过,瞥了他们一眼有些疑惑:“他们怎么走的这么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千夜面色无常的摇摇头:“许是有些疯癫罢。”
还在店里等开药时目睹一切的病人:“……”
吴仁心没有怀疑,随意的在衣服擦了一下手上的泥,准备去洗药材。
他的衣服不再崭新,金手镯也换了银钱用来置办药材,比起第一次见面的光鲜亮丽,现在的他似乎憔悴了很多。
千夜计数药材的时候笔停顿了一下,自然的将原本的数字多加了几位,在对方去后堂的时候把自己购买一些药材放了进去。
这个时代过年的年味很淡,过年那是富人才干的事,穷人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
难得这日挺雪出了个太阳,虽然洒在身上没什么温度,但至少看着心情会舒畅不少。
吴仁心从后院搬了一张破旧的椅子坐在门口,惬意的闭着眼睛晒太阳,偏头时瞧见千夜低头的侧脸,暖色的阳光从窗户倾泄进来,给她渡上课一层金色的光辉。
闲下来的后才忆起来,这姑娘就一身气质就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还正是豆蔻年华,怎会一人漂泊?之前没认真想,因为她太过于成熟稳重让人下意识就忽略了这些。
想着他也就问出来了。
千夜闲暇之余寻了把剪刀在红纸上学着剪窗花,费了几张纸之后歪歪扭扭学了个形,听着这话,她面不改色的回答:“我没有家人。”
那是原主的家人,不是她的,而原主早就已经在那桥下的滚滚长江中长眠。
“抱歉。”
静默良久,吴仁心颇为懊恼,是他想岔了,认定了千夜大户人家的身份,没想到一人漂泊是因为这么个缘故。
“不必。”
细细的将弄好的窗花贴上,暗色调的百草堂终于有了点颜色,爬下□□时她瞧见对面穿着红色大棉袄的刘老板正在命令人贴那对联,想起了是有贴对联这么一个习俗,道:“吴先生是个文化人,也写对对联贴上罢。”
百草堂是吴先生的心血,她写不合适。
吴仁心应了下来,刚起身接过千夜给的毛笔,一声由远及近的哭喊打断了他的动作。
原是街头那家的孩子突然间就浑身滚烫,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现在已经昏睡过去了。
吴仁心摸了一天孩子的额头,是烫的惊人,赶紧让妇女抱着孩子进去。
病人高烧不退,瞳孔涣散,千夜看到一眼就知道,这是发热太久没有得到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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