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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心一怔。这二十多年间,娘娘从未曾提起她那刚出世便殒命的孩子一句。那件往事,虽是当时整个皇宫最大的事件,可她毕竟所知不多,只是琴心到底知道,皇后一这生里,最伤痛的,也莫过于此。
也许,这才是皇后把秦王到自己身边,视如已出,悉心教养的真正原因?
“娘娘……”
萧后闭了目,静等片刻,复才睁开,回身缓缓笑道:“本宫累了。”
回到离皇城两街之隔的秦王府,已是华灯初上,映着一地莹莹雪光,秦王府门头上挂着的两个大红宫灯,让萧策心中生了些久违的温暖。一时已忘了白日之事,翻身下马,随侍的穆枫上前迁了马缰,萧策已大步跨进了府门。
碧玉居的院门前,两盏宫灯高悬,映的一地雪光红如梦境。院门紧闭,竟听不到一丝人声,只风雪拂过院内大门两边的百年香樟树,发出沙沙的声响。
原本兴冲冲而来的萧策,突然刹住脚,看着院墙上的梅花窗隐隐透过来的灯光,默了半响,一个转身,往西边自己的书房方向走去,才没行几步,就见迎面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向自己走来,离着一二十步远,已朝着萧策盈盈一拜:“臣妾就想着王爷回来,大概是要先来看看姐姐,然后要去书房理事的,可这天实在太冷,臣妾不放心,特地熬了香粥,做了您爱吃的点心,给您暖暖身子。还望王爷不要嫌弃臣妾的手艺。”
不是祈妃,又是谁?
萧策看向她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果见手里提着两个食笼,内用棉帛层层包着保温。原本只想应付一下,便回书房见几个幕僚,却不知为何,心中一动,上前携了祈妃的手,温声笑道:“你既知天冷,怎么还跑出来?快回院里去吧,在宫中喝陪母后用了膳,可到底几年没见,便只顾着说话了,这会儿我倒真是有些饿了。走,去你的燃枫院。”
祈妃心中惊喜之极,却只含羞一笑,人往萧策靠得更近了些。
“公子,”泽芝站在书房外轻声叫了一声,“夜已深了,书房里没有烧地龙,菡萏姐姐担心公子一路风尘,怕是累了,让奴婢来请公子歇息。”
过了半响,才听到书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陶未披了斗篷,自书房中慢步踱了出来。
泽芝提着灯笼在前领路,一边凛道:“公子,吏部的龚侍郎求见,冯叔得公子不见客的交待,已以公子歇下为由拒了。”
龚天重?他一个三品的吏部侍郎,深夜前来拜会自己这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倒稀奇的很,自己虽在京都才名远播,可到底是混迹军中之人,龚天重这般朝庭重臣来找自己,却是为的哪般?
说起这个龚天重,倒算得上是大萧政界一朵奇葩,十八岁中了进士,殿试时被萧皇点了探花,文采自是不必说,可为人却甚为狷介,在翰林院呆了不久,即被外放,任南城县县令,成了个九品芝麻官,若是别人,必定觉得仕途无望一意消沉,而这龚天重倒是一反常态,极是高兴的离了京都前往边地赴任,而他所辖一县,盗匪猖厥,素来被北人视为夷蛮之地。
因着他的性格,再加上为人所忌,等着看他笑话的人,不知凡几,却没想到短短不过三年,他却把个南城县治理成了一方乐土,百姓安居乐业,经济往来繁荣,原先一到天黑,街上家家关门闭户的地方,别说大案不再有,就是日常的民事纠纷,也极少发生。成了西南一路春秋税赋最高的地方。
之后官运亨通,不过十年时间,一路从一个九品芝麻官,做到吏部侍郎,而今也不过二十九岁。
奇怪的是,此人在朝中从不结党营私,别人只叹他好运。陶未曾与他有一面之缘,相谈不过数句,却也不得不为他的风采折服,亦对此人表面持才傲物的外表下,所掩藏的深沉心机而暗生警剔。
两人并无交情,且大萧文武官员素来井水不范河水,他半夜三更,顶着一路积雪来来找自己,做的如此隐秘当然不是仰慕他那点威名才气,陶未微一沉呤,只点了点头。进了院子,才吩咐泽芝:“明日一早传下去,若龚大人再来寻我,就说我出门了,需数日方能回府。”
现如今,并不是秦王的人与朝臣们结交的时候,更何况龚天重的拜访,绝对不会简单。
泽芝应了声“是”,同着守在屋里的碧芙服侍陶未睡下,这才静悄悄的退出了屋。
陶未却睡不着,待碧芙熄了火烛,退了出去,他方在黑夜里睁了眼。不禁想起白日义父的坟前,一身白衣的阿末,假如有一天,阿末若知道义父的死,真相是那般残酷时,她是否能够接受?但愿阿末永远看不到血淋淋的真相。有时候,无知,竟是所谓幸福最重要的基石。
陶未在心中念了一句:“义父,我答应过你,护得阿末一生周全,只是,您是否想过,您为阿末所铺就的路,是不是真的是阿末她想要的幸福?”
披了裘衣,走到窗前,推开西窗,遥遥看到满天星辰,交映着一地蓝莹莹的雪,竟让人觉得无端荒凉。
为表彰秦王得胜回京,宫中延宴三日庆贺,秦末少不得每日往返后宫,披星戴月,这于她而言,实在是一件苦差,倒是君玉每日玩的兴致勃勃,把个皇后哄得整日眉开眼笑,她也得了不少封赏。而燕王妃也是个极会凑趣的人,因此秦末此次进宫,感觉倒是比这三年来任一次都轻松不少。
按理,秦王乃是皇后惟一的嫡子,平素母子感情并不比那亲生的差,待秦末这个秦王妃,就算不甚中意,也应该另眼相看些,可事实上,每每按制朝进宫请安,皇后待她并不比另几个儿媳更亲热,可若说讨厌她,也绝不至于。
皇后看她的眼神里,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探究,总是在不经意之间,那双似是能洞透人心的眼,穿过人群,落在她身上,当她感觉到,回看过去时,皇后却又总是若无其事不着痕迹的看向了别处。饶是秦末百般思量,也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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