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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君北在场,楼断雪不敢久留,于是悄无声息地离开。
她得赶在他前面去安排后一步计划。
稍作平复之后,木兮颜将刚刚院内发生之事悉数告知,当然,自是隐了血眸相关。
临君北分析,此两杀手如此大费周章,应是想杀叱尤啸逐以嫁祸给“辜楚玥”。
可这也有些说不通,叱贠国早已暗结飒北,就算以此做局陷害,也难让人相信“辜楚玥”会杀自国盟友,让叱贠飒北变友为敌。
只怕那两杀手的谋划远不止如此简单!
“我派人送你回宫,剩下的事,皆交由我来处理。”
说罢,刚欲唤提伽进来,突然闻得院外传来高声,是临亦璟和临亦珩!
木兮颜也听出了,紧忙自怀中拿出一小瓷瓶递给临君北:“那杀手已被我种下识人香,将此交给连筝,她知道该怎么做。”
临君北刚接过藏好,院门便被推开。
见得院内之景,进来两人虽皆有惊色,却一真一假,一实一虚。
临亦珩紧忙去到木兮颜身边,蹲身看她这狼狈样,再不如以往那般暗藏嘲讽。
从她救他、助他,到那一夜畅谈,他竟觉得这个女人也没那么讨人厌。
再怎样,她如今毕竟是自己明面上的正妃,岂容得他人伤她以打自己的脸!
只是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早上她说要出宫一趟,因给母妃请过旨,他也就没细问,后听念夏汇禀才知是去伶媗阁见叱尤啸逐,只是后来两人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己本欲去伶媗阁看看,结果巧遇二皇兄,亦说伶媗阁出了状况,之后一路追踪才到了此。
“老六,六皇妃惊吓过度,你且先带她回宫。”
临君北将这任务直接交给临亦珩,现场只有他最合适。
临亦珩点头,刚欲抱起重伤的木兮颜,却被以一副“秉公办案”之姿的临亦璟阻了:“现场三人,已死两个,偏只她还活着,四弟既是大理寺卿,理当明白‘嫌疑’为何意,既未洗清嫌疑,怎可说走就走,更何况死的还是叱尤啸逐!”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注意到了临君北衣衫上的血迹。
其是后赶来,并未参与杀案,那般高度洁癖之人,怎会允许衣衫上沾染血污。
再者,本是查案,又何须紧关院门,孤男寡女独相处。
莫非……这两人之间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因西境一案的调查权,临君北知晓临亦璟对自己心怀不满,可他临亦璟这些年暗中行的龌龊勾当只怕也不少!
就拿隔三差五光临北关的杀手来说,他还没找他算账呢!
“既然二皇兄知道本王才是大理寺卿,就最好不要插手本王的决定,别忘了,此案的调查权,在本王手上!”
“你!”
临亦璟被临君北直言怼得怒起!
临君北却不做理会,只道:“老六,带人走。”
后又对临亦璟下逐客令:“此乃杀案现场,闲杂人等,也请出去!”
这么多年的明争暗斗,哪怕是迫于母妃的压力而谋太子之位,临亦珩对二皇兄也是愈来愈不喜。
今日这番言语,明显就是想趁机打压自己!
可他临亦珩亦不是好惹的!
“四皇兄奉父皇之意查案,玥儿有罪与否,自有他定夺,依皇弟看,二皇兄最好莫要越俎代庖,否则查出些什么不光彩的事,把自己个儿搭进去!”
以前他确以为大皇兄是战死沙场,可如今爆出此案有疑,大皇兄极有可能是遭人谋害而死,母妃分析二皇兄的嫌疑最大,只因大皇兄一死,太子之位顺理成章就该是他的。
可谁曾想大皇兄殁后,父皇竟迟迟不立储,还弄出军令和政令,这才让储位争斗一而再地升级。
“若说不光彩,只怕锦和宫那个女人才满身背污吧!从一个小小五品官的庶女一路爬到如今贵妃之位,斗过了执掌凤印的裴皇后,扛过了深得圣宠的嫊贵嫔,亦将本宫的母妃逼入佛门,霸享后宫,一人独大,倒是不知这背后动了多少阴谋,葬了多少白骨!”
本想以梅亭女怪挑起临君北彻查筱嫊儿一案,以此除掉莫静,却没想临君北查到一半再无动静,如今又被西境一案占了时间,这才让这对母子有了喘息之机。
既然久久无进展,他不如借机当面挑破此事,凭临君北的脑子,就算暂无证据,也能让他注意到莫静身上。
此番污蔑之词让临亦珩气盛,刚欲与他争辩,却被木兮颜扯了衣角,摇头示意他别进圈套。
自从当初在梅亭见得临君北因那一枚“嫊”字梅花飞镖而发怒后,她有暗中打探,才知其母妃名讳正是为嫊。
此时临亦璟当着临君北的面挑出此言,明显就是想将借嫊嫔娘娘挑怒临君北,进而将矛头对准莫静。
临亦珩若争辩下去,指不定临亦璟还会使出什么更损的招呢!
得她暗阻,临亦珩只将这口气咽回肚中。
木兮颜只让他扶着,两人一道出了破院。
且看这现场证据泯灭得干净,临亦璟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与临亦珩前后脚离开。
院内独剩临君北一人,刚刚临亦璟的话有戳到他,母妃之冤,锦和宫那女人只怕真脱不了干系!
虽近日别案缠身,但他从未停止过调查母妃之冤,通过深挖当年黄崔两家社会关系,已发现崔黄二人当年皆与一人有交,便是如今的御使大夫莫南关!按理说此两家皆非小门小户,有共同友人不足为奇,可怪就怪在,莫南关跟他们搭上线的时间,恰与两家落罪前后不出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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