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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如卿着了一身素缟,那双眸子泛红带肿,明显是哭过。
于灵棺前跪地,一张一张地烧着冥纸,火光映下,清晰照见了脸颊的两条泪痕。
“对不起……”
颤唇半晌,竟道出了这三字。
眼泪又不争气地滑下。
她身负国仇家恨,自小便以杀手的方式来苛责自己,冷漠心,只认仇,不生情。
可……怎就偏生喜欢上他了呢……他明明是仇人啊。
于她的家国而言,他是该以死偿命的,自己十余年的潜伏在侧,也不过是监视他,可他如今真死了,自己却未有丝毫大仇在报的快感。
“十几年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似自言自语,兀自哭诉着。
也许只有在此时,她才敢诉出对他的爱慕吧。
“你知道吗,自追随你以来,你的不近女色让我觉得自己有多幸运,多欢喜,能成为你身边之唯一,然后……然后我渐渐发觉自己的心不再那么冷漠了,也想靠你近一些,再近一些,甚至……甚至觉得仇恨也不那么重要……”
“可这也让我伤感,每每看你寒毒发作时痛不欲生,我多想代你受过,哪怕能握你的手给你力量也可,然……你却也把我分在外人之内,不让我触你分毫……”
呜呜咽咽的哭诉,泪水已在素缟上晕开了水圈。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跟随你十几年的我不可以,偏偏那血眸灾星却可……你竭尽所能地寻她,不顾一切地救她,甚至……甚至你抱她,与她独处一室……你可知她是灾星啊,会害了你的……”
哭诉至此,曲如卿已不由己地颤栗了。
良久,放下手中冥纸,抖身站起,一步步去到灵柩前,手因常年握剑,早已失了女子特有的柔细纤长,抚上棺木,最终抽咽着趴在其侧,嘴里轻叨:“终究是害了你……”
这些话,皆被隐于灵堂之后黑暗中的临君北听了去。
仇恨?
他从未听她说过。
还有……她怎会知得六皇妃是血眸女?
这件事自己也是在当初让其出宫为段卓元解毒时才确定,且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她自何处得知?
难道……是她还有旁的身份?
当年因自己实力较弱,又常被杀手环伺,确实需招募些得力助手,有一次无意间救下她后,发现她武功不错,又愿意留下,自己也就将其招入府中。
十余年来,他早已视她为心腹,将诸多要事密事交与她负责,若其身份果真可疑,自己这么多年便是养了一只眼线在身边!
细想,是何其恐怖!
可她又会是谁的人?
还有这份恋慕……
他只待她如叶司聿、官少郇、宁郜一般的亲朋挚友,从无多想。
但她若当真另有身份,也因有旁的目的才留在自己身边,那这亲朋挚友便也做不成了。
这时,昏迷后醒来的管家符铅进来了,曲如卿离了灵棺,也抹掉了眼泪。
两人只一道给“王爷”守灵。
暗处,临君北悄无声息地离开。
楼断雪是次日一早回的宫,入宫门前,竟在外面见了临君北的人,叶司聿和宁郜,且两人一左一右守着一辆马车,车门紧闭,不知里面为何人。
但看这架势,她第一个想到的绝对是临君北!
心里突然咯噔骇起,难道此人果真没死?
本欲趁二人不备,以石子击开车门,一探究竟,然还未待她拾起石子,内侍总管宝全竟亲迎出来!
此时正直早朝间,他不该侍在太和殿吗?
有这么大面子的,除了临君北,还能有谁!
只见这宦官对这轿子作礼,后道:“请随老奴入太和殿觐见。”
说罢,侧身礼请。
更怪的是,这马车竟直接入了宫门!
楼断雪一路跟随,便见了马车一路驶到太和殿一重宫门外。
马车打开,以升降板放下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直接被叶司聿推着入了宫门。
因是偷跟在身后,且不敢靠太近,所以楼断雪只见了背影,并未看清正面,心里蓦然猜测:难道临君北只是残了,而非战死?
若其果真未死,无疑是将他们推入生死绝境!
带着疑问和担忧回到华云阁,踱步不止,只等临亦璟带回消息。
太和殿上,内侍总管宝全匆匆行去临柯尧身侧,躬身在其耳边小声嘀咕。
片刻后只见临柯尧微扬手示意,宝全便站直身子,扯着尖细嗓音道:“皇上有旨,宣——段卓元进殿——”
此名字只似惊天响雷,瞬间在太和殿炸开喧哗!
段卓元,此人不是早在两年前便被问斩了吗!
原来前段时间坊间传言果然不假,段卓元当真还活着!
当然,被这一声响雷劈得最狠的,当属临亦璟,只见他隐隐一哆嗦,面色顷刻惨白!
怎么可能!
那可是整整一瓶鹤顶红啊!
他段卓元就算有十条命也必然死得透透儿的,怎么可能还活着!
然当他与所有朝臣一样扭身往殿门处看去时,好似看到了死神,颤栗更甚。
在所有人的注目中,叶司聿和宁郜左右推着轮椅,将段卓元带入殿中。
轮椅上的男子目光无聚,虽着了锦衣玉袍,也盖不住其消瘦蜡黄的沧桑之感,便好似常年营养不良,历经风霜世故。
事实,也确是如此。
“小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司聿和宁郜皆跪地施礼。
段卓元能听,却不可视,不可言,只知自己已入了太和殿,身子蓦地一抖,挣扎着欲跪地行礼。“你三人皆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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