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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关回京这一路上,临君北的寒毒已到了时刻都在发作的地步,几乎终日都疼得钻心蚀骨。
哪怕木兮颜一直抱着他,也再难彻底缓解。
他怕自己赶不及见父皇最后一面,所以几乎是日夜兼程地赶路,终于在自己生辰前五日回到了京城。
进京后不顾回府,直接入了宫,因他听说父皇病倒了。
宫门之前,当临亦珩领着众朝臣见到被木兮颜从车辇上扶下来的男子时,蓦地悲从中来。
虚弱苍白,病体恹恹,尽管在强掩着,但跟当初离京时那个气宇轩昂的四皇子已相去甚远。
临亦珩心头一阵酸涩,他没想到当初四皇兄所谓的领兵出战,实则是只身入飒北!
辜秉侯设给他的一路凶杀、宫中陷害、加罪围剿,他皆已听闻,更明白了四皇兄是在拿命为东凌搏一份永久的泰平。
且他还有严重的寒毒在身,当真是在拿命拼杀!
相比之下,自己真的是一无是处!
“臣等参见四皇子、四皇妃,恭迎四皇子、四皇妃回京!”
所有朝臣,齐齐正礼下跪参拜。
若说以前,大部分臣子根本不把偏安北关一隅的临君北放在眼里,甚至为了替自家主子谋夺太子之位,没少出对其行杀的主意!
可经历了这一年的动荡风雨,他查冤案,惩奸邪,诛昏君,不顾生死地在那传言死劫前为东凌谋盛世安稳,对这样一位一心为国为民的皇子,他们早已心生敬重。
所以这一跪,心甘情愿!
临君北眸色很浅,似乎也少了往日待人时的那种冷冽和棱角,只平和地道了句“不必多礼”,之后看着临亦珩,倒是难得见这小子会对自己这个揭了莫静老底的“仇人”目染泪雾。
“四……四皇兄。”
有些哽咽,临亦珩还是强压着悲悯,唤了一声。
临君北露了浅笑,静默片刻,直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牵着木兮颜,一道往宫中步去。
哪怕着了厚厚的锦衣加披风,临亦珩也能明显感觉到肩上极冷,比这大雪倾覆的冬日还冷。
原来四皇兄……世人皆言他有怪癖,不过是他身体有异。
心中突然觉得这老天爷好生不公……
龙寰宫,临柯尧强拖着病体,端装容,正衣冠,只为精神地见自己日思夜念的阿北。
待宝全领着临君北和木兮颜进来时,父子相见,短短三月时光,却皆已虚弱病恹许多,悲痛骤起。
木兮颜知晓,此时应该让这历经坎坷的两父子好好相谈,遂作了拜见后,暂先退下,只道在殿外候着,然后同宝全一道退了出去。
转眼间,这殿内唯留临柯尧和临君北二人。
历经万般磨难和坎坷,直到这生命的尽头,临君北才发现从前的自己何其任性,更明白父皇这么多年的冷漠以待,不过是在保护自己。
可若时光能倒转,他不希望受到的是这样让父子关系碎成一地的保护,他想要的,是无论命途多险,也有家人相伴左右。
临柯尧亦后悔了,二十年的光阴,父子冰冷如霜的隔阂,皆是自己一手造成!
他太自以为是,以为推开他,冷漠他,就是对他的保护,却从未问过阿北想要什么,更从未听过阿北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哪怕只一次。
时光如梭,二十年何其快,忆及往事,父子俩皆已是泪流满面。
殿外,木兮颜端端站于雪中,一直望着乾正殿紧闭的朱红大门,希望这一谈,能解开阿北心底这么多年的心结。
悄然无声间,临亦珩已行至她身侧,与之并排望着前方。
时间当真是剂良药,联姻时对她厌恶至极,知她乃血眸又克死母妃时恨她入骨,如今……似乎皆已放下。
甚至还有些感念,能让四皇兄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过得欢心,温暖。
“谢谢。”
他说。
木兮颜心皆系在临君北身上,静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临亦珩说了谢谢,却是不解,侧头看他。
“我本以为,你是飒北人,亦是辜秉侯之女,无论嫁还是替嫁,皆是处心积虑,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即便兜兜转转嫁给了四皇兄,也觉得你别有居心,甚至有朝一日两国兵戎相见,你会不顾一切为飒北……”
如今再言这些,临亦珩似乎已经放下了,亦再无对她血眸的偏见。
“听闻了飒北那一切,我才知……是我小人之心了,所以……谢谢你为东凌、为四皇兄所做的一切。”
听临亦珩说出此番话,木兮颜心下微触,活了二十年,世间人给她的皆是诅咒杀伐,原来能得人肯定,心里当真会暖。
唇角轻勾,同样道了句:“谢谢。”
临亦珩亦安然释怀,再未有言,只陪她静立着,等着。
从龙寰宫出来后,临君北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想来这么多年与皇上的心结,当真是解了。
步至木兮颜身前,握手与她十指紧扣,准备回王府,行前,只对临亦珩道了句明日早朝过后到王府一趟,他有些事情要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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