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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策古井无波的眸子此时充满暖意,“我刚从瞻龙台上下来,听说你今日与龙虎门的一名女罗汉对阵?”
“额,是的。”容新心想这么快就传遍了么?他那三脚猫功夫在修真界根本不算什么吧?
容新不知道的是,这个龙虎门的赵二是个拳法狂人,在龙虎门见人就要切磋,不能用灵力、不能用法器,赤手空拳,打赢了给人灵石,打输了更要给人灵石,总之,是个痴的。
今日容新与她对阵,她原本是要正正经经地打一场,连法棍都带上了,谁知容新的法宝是一根九节鞭,长鞭刚锁了长棍,容新没几招就将人打趴,外来门派子弟不清楚,龙虎门自家弟子却议论纷纷。
就连龙虎门的前辈也说了几句,“你缥缈峰下的那个小女弟子,没想到也是个不好欺负的。”
玄策在宴台上听了几句,便过来寻容新。
“好好准备下一场。”玄策交代两句,便准备走了。
“师尊!”容新叫住他,“师尊,我昨日在茶楼听说这次各大门派掌事过来相聚,是要上寒山岭,是真的吗?”
玄策颔首,“确有此事。”
容新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那师尊会带我们去寒山岭吗?”
“临仙宗与其他门派长辈商量好,会挑选几名弟子一同守护结界。届时本尊会带你师兄过去,你不是要回天锦城吗?”
“我可以去了寒山岭再回城的,反正也只是绕一下路,家在那里不会跑的,跟师尊历练机会难得嘛。”
玄策笑了,但却没有答应,“以后机会很多。此次前去寒山岭凶险异常,你乖乖回天锦城,待事情了结,我会派你大师兄去接应你。”
容新还想说什么,见玄策神情坚定,不敢再反驳,了无生趣地哦了一声,便目送玄策离开。
容新回房以后,拿出自己的乾坤袋清点财产,他发现自己乾坤袋里面都是一些小玩意,什么小纸符、零嘴干货、衣物锦被,还有些仙丹法器,大多是保命物件,也许是小师妹在时搜罗来的,正好便宜了他。
容新还注意到里面有两套未穿过的男子衣袍,这事他十分在意——小师妹既然是男子身,又为何一直以女修的身份出现呢?
书里提到,小师妹出身天锦城,天锦城在天凌是个特殊的存在,即是凡人做生意、生活的地方,又是修士们集聚、交换信息的地方,这里凡人修士皆有混迹,尤其是散修,三界之内鱼龙混杂。
天锦城的城主,即是小师妹的爹,是个豪爽之人,因为曾经和百灵山庄有过救命的交情,便在自己夫人与百灵山庄大小姐怀胎之时有了约定,若是一男一女,同为夫妻;若是同性,便如兄弟姐妹。
后来天锦城就有了个大小姐,只是没几年,百灵山庄的郁青,也就是封亭云的娘走火入魔,自焚而死,封治带着封亭云隐入玉泽岛,不再出世。
天锦城没有必要因为结缔婚约而把自己唯一的亲儿子男扮女装这么多年。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容新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
算了算了,这些事只有等他到了天锦城才能解开。
容新使了个净身的法术,但仍觉得身上又痛又痒,今天在比武台上摔了几跤,还被对方打了一棍,他吩咐外门弟子,帮他搬了桶热水进房。
容新将衣物一脱,外头已经静了,热闹了一整天的校场此时已经没有比赛,容新打算泡个澡,然后睡一觉,这是他这一天剩下的计划。
只是没等到他计划进行第一步,窗户就被打开了。
容新和闯进来的人大眼瞪小眼。
他就知道!凡是穿书,总是有三个定律:洗澡必被看、主角必中春.药、正派必被偷袭。
他虽然不是主角,但他好歹是个配角,洗澡之前他再三检查,甚至在门窗上都施了法术,这不,第一定律竟然又落在他身上!
他痛心疾首地叹气,“前辈,你这么偷看别人洗澡,不太妥吧?”
盛尊抚了抚身上的红锦衣,寻了个椅子坐下,脸色丝毫没有慌乱,“小东西,我让你在客栈等我,竟敢逃跑?”
容新整个人都泡在浴桶里面,上面飘着皂荚,总算没被看个干净,“前辈,我是临仙宗的弟子,不回来比试就会被师尊抽棍子的。”
盛尊的脸色蓦然变冷,“你以为本尊只是说说而已?”
说罢,盛尊一挥手,容新桶里的水几瞬之间变冷,甚至结了冰,冷得容新直打颤。
很快,浴桶里面的一捧水也变成一块尖尖的冰锥,落在容新的脖子上,“前辈,有话好好说。”
容新觉得当下估计只有玄策能和眼前的人相提并论,封亭云应该还不是他的对手,于是他改变对策,“前辈,你要我加入红衣谷,并非是我不愿,只是,我有……一个秘密。”
那冰锥逼近了他一分,“是何秘密?”
容新被浴桶里面的水冻得快升天了,“前辈待我穿好衣服,静下来与你谈谈,如果你能接受我的秘密,我定会心甘情愿加入红衣谷,可行?”
盛尊看了他两眼,唇珠微抿,嘴角的笑似有似无,“小东西,我不过是看你嘴利索、尚且还能入眼,如果你让我不快,本尊必定取你小命。”
浴桶的水逐渐化冻,容新快冷得喘不上气了,“好哦。”
很快,水又恢复了温度,容新对盛尊使了个眼色,让他回避。
隔着屏风,容新修长清瘦的身影被烛光照映在墙上,盛尊无意望了一眼,晦暗不明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晕。
容新胡乱穿好衣服,乌泱泱的湿发黏在雪白的脖子上,像一条黑蛇盘踞,黑白分明,形容绮丽,令人浮想联翩。
“前辈?”
“咳,说罢。”盛尊坐在屏风后面,一把红梅白雪图的黑纸扇在他指间把玩,配上他眉间一点,风流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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