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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亭云用灵力筑起一道围墙,将容新与众人阻隔在外,青阳道人见状,两道剑眉紧蹙,“领主这是什么意思?”
绝世门的某位弟子拔起地上的剑,“我师妹受辱,我们难道不应该质问一番?南疆领主真是好威风,一招就将我们的配剑击落,好让我们哑口无言。”
封亭云冷凝的目光看向那名弟子,那弟子被他看得后退一步,“早听闻南疆领主先前是曦青上尊之徒,想来和这位容新道友是同门师兄弟吧?领主现在又是想做什么?□□灭口吗?”
容新见状,心知如今没有弄清楚缘由,十张嘴也说不清,不过这一番下来,心中已经有了眉目,他开口问道,“二师兄,独揽峰那边如何?”
封亭云听见他熟稔的称唤,眼底的光亮骤然浮起,就像夜空中被乌云遮挡的星光又重现。
容新转头一看,立即被他眼里细细碎碎的微光惊得不敢再对视,“问你话呢,快回答我。”
封亭云缓声道,“看守独揽峰的一名弟子不慎中了致幻的紫绛蛇毒,并非幻术,也未有人身亡。”
容新早有预料地点头,“调虎离山之计。看来那人的目标很明确,是太守池。”
“是。”
那人将他们引去最西边的独揽峰,若不是容新留下来,那玉烟女修兴许就死在此处,只是奇怪的是,这女修为何一醒来就指认容新下她迷障呢?
容新问玉烟,“你说我给你布下迷障?你有何证据?为何一定是我,而不是别人?”
玉烟脸上还挂着泪,“除了你还有谁?师兄们走后,只有你我二人在此地,再说了,我中迷障时,分明看见你要欺辱我,我……你这张脸,我绝不会看错。”
容新服气地笑了笑,“姑娘你这话说得,我从头至尾都没有碰你一下,怎么给你下迷障?再说了,我学艺不精,连迷障阵法都不会,又怎么给你下?”
玉烟咬了咬唇,“道友如此辩驳,我也无话可说,但我身中迷障,确实清清楚楚看见了你的脸。”,
容新又道,“众位试想一下,若真是我动的手脚,我何必又让当事人看见我的脸?若事情不成功,不仅暴露了自己,还极有可能身陷危险,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容新的一番话引起了众人的思索,那名绝世门的弟子却继续道,“若你真是那布阵之人,当然可以给自己找借口,百密一疏也未不可。”
“布阵之人精通奇门遁甲之术,不仅连北斗七宫阵都通晓,还能用幻术杀人,这等心思巧妙的奇人,又怎么可能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呢?”
那弟子知道自己说不过容新,便不再开口。
他的沉默反而更加引起容新的注意,先才对话时容新只知道这人是绝世门的弟子,可若要喊出他的名字却是喊不出来的,再仔细瞧这人的面容,简直就是扔人海里再也捞不出来的那种——实在是太过普通,普通到没有任何特色。
长得普通的人很常见,可长得像他一样毫无特色的,还是少有的,仿佛这人就是为了让人一眼既忘,容新别的不行,但是记忆力还不错,他在镇上应该是见过这名绝世门弟子一面的,但一直到上了太守池,都险些认不出这人来。
容新收起打量的目光,若无其事地继续道,“为了自证清白,我愿意上缴仙器,自缚灵脉,燕掌门,你为人公允,我相信太虚宗总有地方可以容纳我,不致以威胁到我的人身安全吧?”
燕掌门对容新投去欣赏的目光,容新此刻这么说不仅给太虚宗一个台阶,也给自己一个台阶,化被动为主动,先保全自己,慢慢排除嫌疑,实在是当下最恰当的做法。
“自然有。问鼎阁是我太虚宗典籍收录之地,平常弟子都无法入阁,需得有几位太虚宗长老的密令才能出入,且不在这六十四个方位之内。若是小友不妨——”
“可以可以。劳烦燕掌门了,我早就听闻太虚宗是天凌大陆中最博闻的宗门,今日能去你们藏书阁,简直就是捡了个大便宜,希望燕掌门能给我作证,从今日起,直到我洗清嫌疑才给我出问鼎阁的门。”
容新知道燕定山与玄策是昔日的同窗,燕定山这人为人大义,在原书中还曾经助叶凛然一力,因此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燕定山点头,“小友放心,燕某必定说到做到。”
燕定山当真送他进了问鼎阁,这问鼎阁就修在楼宇之顶,是一座翘角的古楼,楼角之内别致严谨,朴素淡雅,经书典籍排排置放与楼内,墙角挂了彩画,璧上雕着铜像,铜像体态优美,色泽光亮。
更妙的是,这问鼎阁外一眼望去便是一片灵田与瀑布,燕定山在上问鼎阁时,还告诉容新,玄策当年与他上阁时曾在此地看过万只莹虫飞光,莹光将四周的老林古殿照得清晰可见,群虫飞舞,光芒四射,与灵田前面的飞瀑遥相呼应,巨大的瀑幕闪烁着晶莹夺目的光彩,似有朝圣之景。“当年玄策上顶之时连连惊叹,为此还写了首诗,可谓是年少轻狂,只可惜自此之后这飞瀑莹景无人再与燕某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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