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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团了团身上的被子,想继续睡,但那声音就像梆子似的,直往人的脑仁儿里敲。宁无非摸开台灯,在床上坐了会儿,等眼睛适应昏黄的光线。她没找到拖鞋,光脚踩在地面,又湿又凉,冻得她脚趾蜷缩了一下。卫生间的水渍顺着门槛涌到了卧室。她走到卫生间门前,发现门是关着的,转了下门把,没能拉动。脚底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宁无非低下了头,一条体态肥硕的老鼠从床头柜底下钻出来,沿着墙角,呲溜一下蹿了过去。
她迟钝地眨了下眼,忽然,卫生间的门砰然一震,一双带血的手忽然拍在磨砂玻璃上。宁无非吓了一跳,下意识倒退一步。卫生间里的灯被打开了,剧烈闪烁着,很是接触不良。手的主人在玻璃门后投下一道黑色的身影。
“救、救我啊,宁无非!”一张脸猛地贴了上来,熟悉的五官因痛苦而极度扭曲,“救救我!”
“祁瑶瑶?”宁无非又疑又惊,疑的是祁瑶瑶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惊的是她浑身血迹,伤痕累累,似是遭受了惨痛的折磨。
“砰!”又一声猛拍,唤回了宁无非的神智。现在来不及想清楚了,她急步上前,双手抓着门把,狠狠晃动。但毫无作用。卫生间是从内部锁死的。
“瑶瑶,把锁打开!”
话音刚落,就听祁瑶瑶发出一声恐惧的呜咽,接连两声:“它来了,它来了!”
“什么?”
宁无非出声稳住她,视线一转,看见书桌旁的椅子。忽然数不清的红色触须伸出来,缠了祁瑶瑶,在她的尖叫声中将她拖向卫生间深处。
卫生间大概有四十平,盥洗台转角后再上个台阶才是浴缸的位置。宁无非看见那东西把祁瑶瑶飞速拖过拐角,接着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抬起椅子把门砸烂,毛玻璃哗啦溅射,她的手从破洞里伸进去,打开了门锁。
“唔!”
落脚的一瞬间,一块碎片刺进了脚掌心。碎片整个儿都扎进去了,就留了个尖角在外。宁无非忍痛把它□□,玻璃磨蹭着血肉离体的触感,像有人拿她的痛觉神经当弦,拉了首悠长尖锐的小调,疼得头皮发炸。
扔掉沾血带肉的碎片,宁无非一瘸一拐地追上去。浴缸不知什么时候蓄满了一池鲜红的水,祁瑶瑶被触须拽进红水里,只剩几根苍白的手指扒在浴缸边缘挣扎。
宁无非扑过去,抓住她两只手腕。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从浴缸底下传来,把她和祁瑶瑶一齐拽了进去。浴缸变成了无底洞,红水中出现一个漩涡,她就像被丢进滚筒洗衣机的衣服,不断转啊转,晕头转向间,不知不觉松了手。祁瑶瑶的手腕从她手中脱离而去。
噗通一声,宁无非掉在了地上。她的后背接触到坚硬的土地,泥土的腥味扑进鼻中,脑袋摔得一阵阵发懵。
路人冷漠地从身旁走过,分给她一个兴致缺缺的眼神。
宁无非爬起来,打量四周。这是座灰色的城市,建筑不高不低,道路不宽不窄,像二十世纪20年代的美国。铅灰色的云像一团团厚重的湿棉花,把天幕压得很低。
宁无非内心很空茫,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找祁瑶瑶?
她前行了两步,一股渺茫的歌声从远处传入耳中。宁无非从未听过这样的歌谣,诡谲又柔和,神秘又明朗,不能简单用好听或者难听这样的词语来评判它,它已经脱离了人类对歌谣的定义,甚至脱离了人类能理解的范畴,却直接和灵魂产生了共鸣——
漂浮。它让人想漂浮。
居民们便漂浮起来,神色梦幻,双眼迷离,像正在飞往没有痛苦的乌托邦,双脚离地,似一朵朵轻飘飘的棉絮,飘向天空。
宁无非也差点被它蛊惑,但心头一冷,像是心尖结了冰,一股寒意从身体深处蔓延出来,将她硬生生冻醒。
漂浮之人升向天空。而天空也早已大变模样。鲜红的水从铅灰色的云层中渗出汇聚,悬而不落,越汇越多,将云层淹没,形成一个倒扣的海平面,阴影遮天蔽日。
无数血色的触须从海水深处轻缓蔓展开来,每一根触须的顶端都长着半透明的球体,当人群离天空越来越近时,触须便探出海面,球体一分为二,将人类包入其中,分泌出一种特殊的黏液,消化他们。球体就是这种神秘生物的胃袋。
祁瑶瑶赫然也在其中一个透明球体中,触须包裹着无数人类,缩向海洋深处,而鲜红的海水也迅速退潮,潜入云层之中,眨眼间便要消失不见了。
毫无疑问的是,它消失不见后,等待那些人类的后果一定很灾难!
在这千钧一发危急的时刻,宁无非绝望地发现,跃入脑海中的身影,是她最不想求助,但也是她唯一可以求助的人。
“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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