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严抓早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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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太阳从早晨初升变成了正午时分的高挂，街上的人也变得多起来。

林淼操纵着轮椅出门，她将脸侧的头发别到耳后，接着和沈言道谢：“我浪费你时间了吧，又陪我出来一天。”

沈言笑着看着她，“跟我矫情多少年了，需不需要我推你？”

林淼情绪不太高，也温和地笑：“不用了，好像下个月的这个时候有画展，到时候我再找你一起去。”

“咱俩平时周末不是经常去画展吗，下个月有名画？”

“有。正好回家让你男朋友看看。”

司滟和季朝先走了，姜正明被他妈强行叫回去见远方亲戚，贺焱正在慢吞吞地收拾书包，付卓突然从厕所飞奔过来拉着他，裤子拉链才拉好，把桌上东西胡乱一塞，笑得诡异而惊悚，“焱哥，刚刚老姜给我讲了个惊天大秘密，如果你叫我一声哥我就考虑告诉你。”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贺焱瞅他一眼，深觉他有病，“哥行哥有理，你行哥揍你。”

付卓捧着破碎的心：“你怎么也学会了社会语录，天哪。”

他余光中看到两个人影，瞪大眼睛，“哎你看林淼和他出去了，卧槽林淼还会笑，这个星期她笑过吗？他们出门了出门了！是不是要一起去吃烛光晚餐。”

贺焱被他叨叨的烦死了，反过来饶有兴趣地问他：“首先，现在是中午，他们要去吃也是吃烛光午餐，其次，你这么关心，不会对人家林淼有意思吧？”

谁知道付卓满脸惊恐的后退，“我哪敢啊，我怎么敢，你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焱哥你快点快点，咱去打个招呼，同班同学呢。”

“你什么毛病……”

付卓抢先出门，兴奋地跳起来三尺高挥挥手，大声喊道：“林淼！林淼！”

林淼神情微微一愣，闻声转头，大约是没想到有人会在这里认识她。

贺焱在外走的冷酷路线，一身黑，带了个乌鸦帽子，浑身弄得生人勿近，才拎着书包慢慢悠悠从图书馆晃出来，吊儿郎当走到付卓身边，好整以暇地看他。

沈言看着那个长得极为出众的男孩，凝神想了片刻，“他好像是贺家的……”

一辆机车飞速驰过，引擎声贯耳。

林淼问：“什么？”

沈言抬眼笑起来，语气里带上几分揶揄，“没什么，他们是你的同学？”

“嗯。”林淼取下眼镜放进盒子里，视线开始逐渐模糊起来，“不熟的。”

沈言却突然说：“要不我和你一块回家吧，刚好很久没见叔叔阿姨了，挺想的，我们高三也没什么假期。”

林淼不以为他，应声：“那随便找个地方吧，父亲母亲今天不在家。”

“都可以，听你的吧。”

付卓见林淼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貌似还准备和她身边那个男生一起回家，心下更着急，他扯着贺焱袖子，“你干嘛呢不去给人家问好，万一人家俩真成了怎么办。”

贺焱听他说的颠三倒四，把自己衣服拽平，书包直接扔到付卓肩上，本来想说关爹屁事，还没出声又想起来付卓说的那句，万一林淼真的是那个理综295的呢？

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贺焱：“就她那个性格，flag给你立这儿，她要能屈尊降贵再回一次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真的？”

贺焱：“真的。”

付卓贼笑的掏出手机，打开了什么app把音量调到最大，手指点开播放键。

一首广场舞大妈耳熟能详的音乐倾泻而出，引来无数过路人侧目而视，喝水的把水都喷出来，震惊地望着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小伙子。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林淼重重呼了口气，果然不出所料的停了下来。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巧克力，打开来放进嘴里，将糖纸握在手心。

阳光反射，两人的距离不算太远，贺焱总觉得她手里那个糖纸很眼熟。

沈言差点没笑岔气。

付卓一路拉着贺焱小跑，音乐响度随着距离的拉进越来越大，林淼忍不住轻轻皱起了眉。

贺焱早已习以为常，踹他两脚，付卓了解的把音乐关掉，贺焱心说我这算牺牲自我来帮你追妹子了。

付卓露出一口大白牙，话还没出口就强行憋了回去，他发现自己不知道应该称呼林淼。

林淼看他，把握在手里的眼镜盒递给了沈言，体恤道：“叫我林淼就可以。”

“不不不，我还是叫你林学霸，你看这衡水这么大，咱们碰见不就是缘分吗？”付卓哈哈笑得脸都僵了，“你好你好，这是学霸的朋友？”

贺焱手懒散的插在兜里，真的拿出了看傻逼的眼神看付卓。

沈言很自然地接过眼镜盒，“是的，你好，我叫沈言。”

付卓把他和贺焱自我介绍一番，尤其夸了一遍贺焱之后又笑嘻嘻地和沈言开始聊起来，两人意外投缘，顶着大太阳聊得热火朝天，就好像是十年未见的老友要叙旧一样。

“卧槽那个老师我去竞赛的时候也遇见过，给爷气的啊，那叫一个事儿多。”

“对对对，我当时被她整得半死。”

聊完恣意人生，付卓用手扇了扇风，装作无意问：“你们中午是去哪儿吃饭啊，我们刚好也没地方吃，要不要一起。”

沈言刚想说好啊好啊，我和林淼也不用回家。

谁知道沉默许久的贺焱和林淼同时冷冷开口打断：“回家吃。”

沈言和付卓对视一眼，确认眼神心照不宣地同时开始狂笑，打着太阳伞的过路人看他们的眼神又怪了几分，有了想拨打110的意思。

……

愉快的周末过后，又是一轮腥风血雨的学习。

林淼不需要上体育课，这是从她上小学起就有的特殊待遇，她也不需要课间操二十分钟的魔鬼训练，月考直接取及格分。

及格分并不高，按照衡水这边满分70的体育来说，及格分只有44。

所以林淼是在别人都六十几的情况下拉着44的及格分顽强得了中考状元。

也不是顽强，她比第二名还要高上二十分。

她在体育课的间隙坐起来补补平时躺着没记下来的笔记，然后去老唐办公室给她发点难题做，估计是林淼的错觉，她觉得老唐今天看她写题的眼神极度和蔼，已经上升到了亲和的地步。

体育课，班里应该是没人的，其他班也在上自己的课，安静得过分，林淼跟所有人一样穿着平整又土气的校服，竟然穿出了与世无争的感觉，她腿上搁了一摞卷子，操纵着轮椅回班躺下。

“你行不行啊老姜？”

“你才不行，焱哥你别孤狼啊。”

“焱哥那不是孤狼，那是孤儿，我都不敢和他双排，卖队友比我收人头都快。”

“哎你们能不能来上路抓我一下，那程咬金都快和我相亲相爱到地底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