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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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那就更不能放过了。谢青吾攥紧双拳，脸上神情却并无异样：“夜深了，外面冷，王爷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谢公子，本王刚被戴了绿帽戳了心窝，还在这儿对你掏心掏肺叨了这么久，你竟连一声安慰也不给一句吗？要不要这么心硬？本王也不容易好吗？！

李云深憋了一口气，心想，叫我回去我偏不！今儿偏得得一句安慰！

李云深继续杵在雪地里当木桩，片刻后偷偷偏头去看，结果正好看见谢青吾离去的背影。

……竟然就这样走了？走了？！

谢青吾只觉心间绞痛，不能在这儿待了，再看着这人为旁人黯然神伤，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杀了徐魏紫，他做的出来的，只要再多待一会儿，他就做的出来。

惨遭抛弃的成王殿下站在寂寥无人雪地里中风中凌乱了，天公作恶夜半稀稀疏疏的开始落雪，几片薄雪在眼前幽幽飘落，李云深只觉一股扎心的悲伤扑面而来。

站在远处的小安子踌躇了会儿，终于还是不忍心看着自家王爷自虐，凑近了去：“王爷，多想无益，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别冻坏了身子。”

李云深机械性的点了一下头，带着满心的崩溃一步一步的往前院挪。

夜半三更大雪纷飞还刚刚惨遭背叛，谢公子，你一句安慰也不说就罢了，还让我大半夜趟着雪回前院，谢公子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王爷，转个弯就是齐夫人的院子，您也有些日子没正经去后院看看了，要不，今日歇一晚？”

“本、王、不、去。”

小安子真心同情自家王爷，刚刚得知宠妾与关系亲厚的庶弟合谋贪图自己府中财物，转眼又被正妃无情地拒之门外，唉，这可让让小的怎么向贵妃娘娘回话啊？

“若是母妃问起，你一切据实回禀即可。”李云深走了两步，好歹缓过一丝劲儿来，“但务必告诉不可拿此事质问四弟，就说，就说本王顾念与四弟的兄弟情分，不想把事情闹大与四弟生隙。”

小安子越发同情起自家王爷来，王爷仁善宽厚重情重义，顾念与四殿下的自小一同长大的情谊，可四殿下了？真是，唉！

李云深慢慢在雪夜中走着，突然觉得心境一下子寂寥起来。

往年的这个时节他应该是在塞北的旷野上弯弓打猎，一人驰骋在冰天雪地里烈酒长刀与军中将士们不醉不归，或是在皇城与那群狐朋狗友结伴去逛青楼酒肆，看歌舞升平好不快活。

他在战场上的时候是最自在无束的，征战沙场让他疲惫却也让他兴奋，山河疆土与黎民百姓都在他身后，胜负清晰可见，胜了大宴三军，败了重整旗鼓，那是真刀真枪实实在在的博弈，性命交托天命生死不过一线。他曾与敌军麓战三日杀出一条血路，也曾被困雪中无粮无援只靠吃雪续命，但从未有哪一次让他心生这样空洞的悲哀。

天地广阔，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