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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之夜十五
吴狄又跑了一趟周炜家,并无新的收获,他父母老来得子,都是退休多年的普通职工,只知道儿子给他们买豪宅的钱,都是他做课题挣的。
吴狄前往房产销售公司,查了三年前的售楼收款记录,果不其然,该豪华住宅为周炜当年以现金形式,一次付清购得。
吴狄问什么课题挣那么多现金,二位老人皆称不知,已经吓破了胆,不像是演的,是真懵了。
周炜是料定了的,一方面,他对许西岭确无供毒实质;另一方面,他的父母年事已高,警方绝不敢对老人家怎样。他就此罢工,再问什么,只说都已经完全交代了。
“越这样,我越觉得这小子背的事大。”吴狄挺来气,“他身后应该有大鱼,对方可是他女神啊,他知道说漏嘴,宁可供出许西岭,也不肯供出他的老板。”
周炜那天话语中提到的“配方”,又对海|洛因表达过鄙视,嫌它土气、没品,初步怀疑他指的配方,应为冰|毒配方。
按许西岭的说法,周炜暗示过可以长期无限供应冰|毒,然而,这只是许的一面之词,可信度虽高,却无法作为呈堂证供。
苗辉分析:“嫁祸藏毒的关键,在那30克东西的来源,如果周炜在这事上没撒谎,确为那高个子无偿提供,结合指模也为无偿提供,那么周炜背后,就还有一个人。周炜也许知道那人,也许不知道。”
林鹿很揪心:“这么说来,周老师说不定都是那人的枪。对方越是有意为之,就越难查。有人在针对男神,但他有公众身份,光排查社会关系的话,简直难上加难。”
根据立案侦查计划,本案所剩疑点集中于毒源与指纹提供者。然而审讯过程中,发现了周炜的制毒嫌疑,其社会危害性显然更大,不然上头不会派四队协同办案,此后的侦查重心势必挪到这上面。
“和江岩打声招呼?”
吴狄很有效率,直接找来江岩,建议他提醒梁先生,继续留意近期身边发生的各种异常情况,一旦有任何问题,立即报警。
“并不是中断调查,只是格外提醒。”吴狄压低了声:“能理解吧?别说是你的兄弟,就算是普通人,只要有线索,十哥和我也绝不会放弃。”
“谢了,我懂。”江岩明白轻重缓急,十音听了吴狄这番话,心底更是生出无尽感激。
她本来只是有那样的直觉,现在队里得出了相对一致的判断。
嫁祸孟冬未遂,这个结局,可在那人计算之列?那位爆料者“复仇者们”,又是否与那个人存在关联?
她会继续想办法。
目前的侦查方向有了调整,周炜对日常审讯已经习以为常,必须更换套路。
十音的意见是:“前阵子秦州路严打,我们拿了不少样本,我今天审周炜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句,他眼神很不屑。”
周炜说走嘴的时候,号称什么配方都能做,相当自负。他们这行,有鄙视链,也有同行相轻。
林鹿在笑:“周老师认为自己才是艺术家,这话他亲口说过好几次。”
十音点头:“这是个有意思的点,能利用好就别浪费,继续试,难得请来个外援给我们当免费顾问……”
案子没结,羁押期间,周炜只能在这儿,也能帮着解决不少客观问题,挺好。
厉锋来的时候,众人正哄笑,十哥你也太实用主义了!就这么办!
看到厉队,一个个面上笑容全消,匆匆散了。
十音赶紧招呼吴狄:“你和厉队开会,沟通一下品县工厂那边的调查情况。”
厉锋喊住她:“十音,你呢?”
“下班了,余队另有要事,来吧厉队,上我那儿抽根烟。”吴狄还是很能做戏的,故作亲昵,揽着厉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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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音的确有事,要去一趟南照大学。
她平时见缝插针,会在音院外的琴行,接一些线上陪练课,用的是音院一位相熟钢琴系教师的账号。
自从到626队,案子不那么繁忙时,利用业余时间,她可以见缝插针,赚一些钱。云旗的课费太贵了。
这些事魏局知情,只要不影响办案,老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算宽容。
最近她没空接受线上约课,去琴行,主要是因为云旗要找她商量一件事。
云旗是大一新生,主修弦乐,极有天赋。十音一直认为,云旗这样的学生,因为客观条件的限制,拜不上良师,是极端遗憾的事。
期末,学校打算安排一次为期两日的大师班,十五名同学入选。云旗因为专业成绩突出,入了十五人名单,却拿不定选曲,哥哥不在家,她只能找来十音商议。
小提琴演奏这行,最讲传承和师从。
对于云旗这种天资出众、肯下苦功,却出身平凡、身在非知名音乐学院的孩子,如果能被大师选作门生,前途不知光明多少。
十音翻看半天乐谱,想起那天那个男生。
她建议云旗,不能挑选太过炫技的作品,容易弄巧成拙。她挑了几首,听云旗演奏了半小时,仍有些拿不定主意。
“大师是哪里请的?”十音问。
她在这方面有些经验。她知道保险的做法,是做足功课,先搜集大师资料,了解他的师从和流派,而后有的放矢地准备曲目。对方越是熟悉的作品,讲授起来越有心得,云旗被对方选上当弟子的几率,也就更高。
云旗说:“是音院下学期特聘的梁孟冬教授。期末大师班上,梁老师会亲自挑选弟子,只挑三至五名。”
云旗还告诉十音,她听其他同学议论,为了能被选上,很多同学家里都在想办法。有个男生,已经让梁老师上过了私课,听说都被骂哭了。
云旗今年十八岁,是个非常令人心疼的女孩子。
她琴拉得好,与她的心无旁骛的性子不误关系。
因为一些幼年的经历,云旗体弱多病,极其敏感、内向,还怕生,有轻度的社交恐惧症。平时除了与哥哥、十音、老师话题略多,她和队里的其他人理应很熟,可至今为他们倒茶手依然会抖,说话也会脸红,一旦见到陌生人,她常常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是云旗今天说,她有天路过教师琴房,门口听见梁老师的琴声了。回去她就问相熟的女生,借了好几张梁老师的录音室唱片。
云旗难得说这样的话,她目光坚定地告诉十音,她会拼命努力,一定要成为梁老师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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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孟冬没想到,他这辈子,还能接到这个人的主动来电。
这两天夜里,他故意没再打给她。他不打,也没发什么练琴录音,却没见她来问。
全是场面话,那些深夜里的琴音,对她来说算什么?
但是此刻,那声线……像是初春的泉,又像用力穿过树叶缝隙的阳光,直直灌入他的耳朵:“孟冬,我可以请你吃一顿饭么?”
一顿?
“没空。”他冷着声音。
他等了何止一周,多少年不是当他外人一样躲着?可以接着躲。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江家门前,那匆匆一瞥。
那天一早,他们市局的反窃密专家老杨检查后表示,他的房间并没有人安装过任何针孔、窃听设备。
老杨很健谈,知道他是江岩的朋友,格外普及给他一些住酒店反窃密的自检方法。
他当天就谢了江岩,总要给个反馈。
结果江岩说他都没找到老杨,是十音托的人情:“要谢你直接谢她。”
后来那晚被她劝早睡,他出口是那句忍了好几天的话:为什么管我死活?
十音当时没答,怂怂说了句:“你那E弦,好像总是偏低0.1个频左右,你看看怎么回事。”他差点摔电话,她也没提要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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