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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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惑在门前停住脚步。

“我突然有点好奇，在你眼?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秦究说。

游惑站了一会，片刻后说：“监考官和考生的关系。”

说完，屋?沉默持续了很久，身后那个一贯嚣张肆意的人突然安静下来。

游惑神情冷静，抓着杯子的手指关节?泛白。

又过了很久，在打算去开门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很轻的脚步声。

接着，秦究的气息落下来。

低下头，在游惑耳边说：“监考官和考生不上床，大考官。”

游惑眼睫颤了一下。

那几乎是一个从背后抱上来的姿势，但又带着们之间有的对峙意味。

“你的嘴硬我早就习惯了，越担心谁就越要刺谁。我没见你这么刺过别的人，冲着这点我说什么也会回来的。”秦究说。

“就算系统把我扔出去，清掉记忆什么都没留，我也会回来的。”

……

***

古堡的大火烧了很久，丝毫没有要熄的架势，似乎有太多东西该被灼烧干净。

公爵和巫医的灵魂早已消散，留下的残肢尸骸因巫术回溯的缘故，纷纷复归人。

们经历了一回涅槃重生，大叫着从火中逃窜出去，重见天?。

一切生死在大火中回到起点。

城堡某个角落，一个红木箱子突然震动几下，有什么人在?面惊慌尖叫，想要离开。

自从公爵复生后，红木箱子就一直放在的床底。

每隔几天就会呼唤着“我的艾丽莎”，会寻找和她相似的姑娘，砍掉她们的头颅四肢，了让艾丽莎回来。

可长久以来，从没有打开过那个木箱子。

把它藏在床下，从放进去的那一天起，直到现在……一次都没有打开过它。

那个巫术，要求被复活的人和牺牲品一起被蜡烛包围。

公爵给自己做过无数次，细节再清楚不过。

但每一次……每一次去找那些年轻姑娘，都没有带上艾丽莎。

不是因害怕残肢。

残肢见?多了，亲手砍的数也数不清，只是不想到箱子?的那张脸，不想到箱子?的那个女人。

因那个女人根本不是艾丽莎。

真正的艾丽莎，在公爵复活的当天就被巫医借走了。

巫医说，上一具身体太老了，老?撑不了多久了。和公爵是相牵连的，虚弱，公爵也会虚弱。死，公爵也会死。

需要一具适合寄居的身体，来保证公爵长久健康地活着。

实可供选择的躯壳很多，但管家选择了和公爵最亲密的那个。

知公爵夫人爱惨了自己的丈夫，果巫医寄居在夫人的身体?，也许会受原主影响，永远忠于公爵。

所以那天夜?，管家只复活了公爵一个，巫医占据了夫人的身体，作回报，召回了仆人们的亡灵。

但她并没有留在古堡，而是去了镇上的教堂，伪装成一位修女。因镇子上的活人更多，足够她使用。

管家怕公爵醒来后伤心，把骗来的那对夫妻中的女人剁了，弄出一片狼藉的惨相，又给她戴上面具。

对公爵说：“复活失败了，不知出了什么问题。”

公爵在血泊旁站着，目光一转不转地盯着面具下的半张脸，许久之后对管家说：“装进箱子吧。”

从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以请求巫医换一具身体，但没有。

只是默许地，把“艾丽莎”藏进了床下，让?古堡的人陪她一起戴上面具，向所有人展示有多怀念对方。

只是……永远也不可能复活她。

红木箱终于被撞开，一个头散乱的年轻女人跳出来，在某个拐角处碰到了自己样悲惨的丈夫，相携着离开这?。

猩红火舌包裹的走廊上，油画散落一地，颜料被烤?干驳龟裂，转焦黑，画框烧?像碳。

公爵夫人的嘴角在炙烤中紧缩，从微笑着上翘变成平直，又微微下拉，像厌弃，也像悲伤。

她的身体躺倒在曾经富丽堂皇的卧室?，而公爵原本的身体埋在某片焦土之下，们相隔千百米，一个化焦炭，一个腐烂成泥，永不会再有交集。

古堡之外，姜原连滚带爬地跑进人群，周祺抱着又笑又跳，最后嚎啕大哭。

更远处的地方，监考处接到通知。

系统拉响了有以来最长的一通警报，?只给了三位监考官一张白条。

因它找不到任何惩罚依据，也找不到任何规则来解释……什么两个没有记忆的人，相隔几年，身份对立，?依然能搞到一起。

所以说爱恨真是奇怪的东西。

有的早早腐烂入土。

有的刻骨。

作者有话要说：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