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踏月留香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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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在唐一菲一步前，微微仰起小脸，看着唐一菲的眼睛：“唐神医。”唐一菲将人拉到近前，伸手搭在他的脉上，诊完了左手，再诊右手，又检查了他的眼睛。

她才停下手上动作，揉了揉他那毛茸茸的小脑袋，原随云明显僵了那么一瞬，随即又放松下来，仰头问道：“唐神医，随云的眼睛还能治么？”

“能治，你的视力虽不能恢复到正常人那般好，但至少可以看清七八米内的人和物。”

原随云大喜，他脸上的笑容干净而纯粹，那笑容越来越大，终是开心到了极点，快步跑到原东园身前，拉着他的手：“爹爹，随云有救了，有救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庸医跑去无争山庄骗钱，但原随云在没见过唐一菲之前，就深信这世上若有一个人能治好他的病，那就只有莫名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唐一菲。

若非前段时间大病一场，他只怕早在听说了唐一菲救下云家家主，又和楚留香关系匪浅的时候，就要前来求医了。

原东园虽也有些激动，但他不像原随云那般深信，毕竟他失望的次数太多了，但看着儿子那欢喜的笑容，他还是忍不住勾起唇角，大笑着说：“好好好，若日后唐神医有任何吩咐，无争山庄必尽全力，决无二言。”

唐一菲：“这孩子的病情被耽误的时间太长了，如果刚刚失明时，只需反复清洗眼睛，配合针灸药膏，一周内就可痊愈。如今，没有三五个月，怕是不能视物了。”

听得此话，原东园对唐一菲反而多了几分信心。

“能治好就好，能治好就好。唐神医，您能看出随云的病因么？”

唐一菲：“风寒入体，高烧不断，中毒。他的失明主要还是因中毒而起。”

原东园脸上的微笑瞬间变得有些扭曲，他的手在颤抖：“中毒！是什么人会向三岁小儿下手。无争山庄传到原某这一代，已甚少干涉江湖事，怎么还会……”他的声音到最后几不可闻，但他心中的痛苦，在场众人都能理解。

原随云也有些不可置信，他也没想到原随云的眼盲是中毒引起的。

“是什么毒？”

唐一菲：“时间过去太久，已不好判定是什么毒。不过，原庄主，这孩子当初发病时，他手上或眼周的皮肤是否起过燎泡，就像是烧伤或烫伤后起的那种泡。”

“是有这回事。”当时，那些下人都说没敢让少爷碰过热水，也没见过火。他因这事，还狠狠发作了几个下人。

唐一菲：“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毒了。”她招手让小厮取来文房四宝，寥寥几笔就画出一株植物。

“原庄主可见过这种植物。”

原东园看着那株植物，忍不住皱起了眉，陷入沉思，过了半晌，他才道：“两年前，有人送大礼入庄，想让无争山庄出面办一件事，可那件事原某实不能答应，那人被拒后甩手而去。他送来的礼物，原某本予退回，却再也找不到那人的踪迹。那其中就有一株观赏性极佳的植物，那盆栽根部还长了一颗很小的野草，一月后，那植物死去，反而是那颗草茁壮成长。我当时心生疑惑，怀疑那野草有毒，可连庄中常住的医者也不识得它，为以防万一，原某令下人将它抬出无争山庄，扔去了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