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小凤凰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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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园庄主唐玉英,是个很神秘的人。
他本是名门之后,但自他接掌唐园,江湖上见过他的人却少之又少,近些年来,更是再没了他的消息。
听说,他封了唐园,出海去了。
唐园,是个很神奇的存在。从第一代庄主唐神医横空出世,以绝妙的医术享誉天下,到她出海远游,也不过十年的时间。
自她走后,唐园第二代、第三代、第四代庄主全部都出海了。
他们好像心中有个信念,那般相信唐神医还活着,出海寻人的先辈们也都活着。也或许,那海外有仙岛,每代唐园庄主,都去了海外仙岛。
这些,都是江湖人心目中,历代唐园庄主高大又神秘的形象。
可,唐玉英与祖父和父亲都不同,他并非出海寻人。也并非如旁人以为的那般一生顺遂,站在江湖的顶端。
在别人眼中,他已是少有的成功人士,但在他自己看来,他这辈子挺失败的。
他出生时,唐园正值鼎盛,那时候爷爷奶奶还在,他们的好友楚留香、姬冰雁、胡铁花、原随云、司徒静、金灵芳、李玉函、南宫灵,时常到唐园来做客。
他还记得,那时的唐园客似云来。
爷爷不喜热闹,除了他的知交好友。其他人都由爹娘来招待。而他自打会说话,就混在一众江湖客身边。
打小生活在蜜罐里,人见人夸,被人恭维着长大的他。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自矜,总在不经意间表现出自己高傲的一面,他有些飘飘然了。
祖父的那几位朋友,总在他心情大好时,整得他哭爹喊娘,有苦说不出,让他认识到自己智力方面的不足。
那一年,他刚满九岁,被来唐园做客的江湖人哄的找不着北,真以为天老大,唐园第二。他往外面一站,整个江湖的人都会俯首帖耳,乖乖称他一句唐少庄主。
夜里,他悄悄溜出唐园,想去江湖上耍耍自己的威风。结果,他出了唐园还没走出两里地去,就被人给抢劫了。
那人本来只想抢些金银,哪想到不知世事的他大喊着他是唐园少庄主,你要不把银子还回来,好声好气的跟我赔礼道歉,我就找我爹爹告状。
这句话惹来了□□烦,初时,那人被吓得体如筛糠。等反应过来,上前先捂住他的嘴,直接将他打晕了。
自此,他过上了颠沛流离,动不动就挨揍,还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开始,那人还很恐惧,不敢对他太过分,也总拣那山间小道来走,就怕遇到人。
可时间久了,没有追兵,江湖上也没唐园少庄主丢失的传言,他就越发大胆起来。
甚至起了心思,将他卖到男风馆去。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男风馆是什么地方,但也知这人心存恶意。
可他纵是自小习武,却从不曾真正与人对阵。再加上这彪形大汉,一手外门功法练得出神入化。捏起石头如捏面粉,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想着爷奶、爹娘,那些江湖闻名的前辈怎么还不找过来?
江湖险恶,根本就不像那些人说的那般,潇洒自在,他想家了!
想哭又不敢哭的他,遇到了第二次人生波折,那劫持他的大汉竟然在深山老林子里遇到了敌人。
两人辅一交手,就打得天崩地裂,咳,那只是在他这个孩子眼中的情形。反正当时有山时被两人打裂,有树木被两人推倒,打得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劫持他的坏人被来人杀了,可惜来人对他没半点兴趣,哪怕他给出五千两白银的酬劳,请他将自己送回唐园。那人也只是冷笑道:“唐园少庄主?小孩子就算想骗人,也找个稍好点的借口,你真当我是冤大头么?”
“你为什么不信我?”他心里都要急死了,为什么说真话,这人就是不信呢。
“唐园内有闻名天下的阵法,二十年来,前去破阵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却无一人能破解第一重阵。更不谈其□□有六重大阵了。
再有,唐园老庄主和庄主,都不是吃素的,谁吃饱了撑的,敢跑去唐园撒野。唐园少庄主若这般便宜就能被人劫持,那还是唐园么?”
“我真是唐园少庄主唐玉英,我是自己偷偷溜出来的,我才九岁。”
“切,唐一青前辈也是你这个年龄,就能独自面对薛家庄薛二庄主的剑了。他虽未胜,却也坚持到其姐唐神医赶到。难道说,鼎盛一时的唐园,也一代不如一代,要日薄西山了么?”
唐玉英说不出话来了。半晌,他低低道:“我是不如祖父,可我真是唐园少庄主,你若将我送回去,祖父定会在剑法上指点你一二,让你受益终生。”
那人大笑出声:“到了我这种境界,剑之一道在于道,在于势。而非招式剑法,我虽敬唐前辈为剑道前辈,他的道却非我的道。”
随后他又冷下脸来:“夏虫不可语冰。小小年纪骄傲过头了,忒不知天高地厚。我送你到附近城镇,看你能不能找到愿意相信你,送你去唐园敲竹杠的人。”
那人说话算话,将他扔在附近的小镇上,潇洒离去。
唐玉英欲哭无泪,他又找了几位看起来正气凛然的大侠,试着说服他们相信自己是唐园少庄主。可惜却没人理他,反而斥他为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他蹲在路边发呆,有人可怜他扔了几个铜版给他。从大少爷变成小乞丐,又被乞丐们排挤,吃了上顿没下顿,险些将自己饿死的唐玉英,被一个好心的酒楼伙计给收留了。
他虽混了个肚饱,却有干不完的活计,每天在酒楼后厨做些择菜洗碗跑腿的活,吃些其他伙计剩下来的饭菜。以往那些他看都不看一眼的剩饭,在那时候吃来,却是那样的香甜可口。
在酒楼后厨做了三个月苦功,他心心念念的家人终于找到了他,将他带回了唐园。
他也总算知道了人间疾苦,明白以往自己的高傲无礼,有多不招人待见。离了唐园,他唐玉英其实什么也不是。
听多了江湖故事,知道了人心险恶,他也知道唐园虽厉害,也并非如他想的那般无所不能,是人人爱戴的隐江湖共主。
这次的遭遇,让他以后的岁月里,如非必要,再不愿主动向人提及自己是唐园庄主。
十八岁那年,他接手唐园的生意,这才知道望月楼本就是他们唐园的生意,他去见了那个当年接济过他,给了他一份工作,已升职为掌柜的小伙计。掌柜告诉他是老庄主夫人,不忍他受太多的苦,悄悄安排他照看他的。那时他并不知道他是自家少庄主,只当老庄主夫人心善,舍不得那孩子饿死街头。
那时候的他年轻气盛,只觉自己被亲人深深伤害了。他被人劫持了,他们找到他,难道不该马上带他回唐园安抚么,为什么还要让他去酒楼做工,受那么多苦?
虽然后来想明白了,知道当年的自己的确是天老大,自己老二,傲的没边了,确实需要教育。
但当年的他的确让父母失望了。现在回想起来,早些年,他们看他的眼神更失望,没少给他讲道理,可他那时候根本就是个二世祖,哪里能看得懂别人的眼神,更何谈听进去那些金玉良言了。
那时,他只觉委屈,总觉得自己虽然不是这世界的主角,但他无论习文练武,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他本就是天之骄子,骄傲几分也是应当的。为何长辈偏要打压他,还看不上他。
他暗暗下定决心,总有一日,要让祖父和父亲对他另眼相待。可惜,他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的祖父祖母和他们的朋友,早已出海去寻找唐神医了。他再没机会证明自己给他们看。
渐渐的,他以为自己已经忘掉了那些失望的眼神。
再后来,父母也出海去了。
唐园独留他一个主人,他自小金尊玉贵的长大,只是少了些自由。长辈们一走,他便将唐园大小事交于管事,直接外出游历去了。
三十年后,他遇到一个五六岁的小乞丐,那狼一样的凶狠的眼神,让他想起自己做乞丐时的那段日子,也想起了祖父的身世。
如果,他也养大一个祖父那样的孩子,等他们自海外归来的那一天,一定会对他另眼相待。
就因这个念头,他收留了小乞丐狗剩,并收他为义子,起名为唐乐。
他一开始虽有自己的思量,但接触久了,却发现这孩子心思太重。他不止一次告诉他,人这一辈子只要活得开心,无愧于心就够了,没必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和想法。
可能,是他自己也无法摆脱世人的眼光。所以,他的这个说法,唐乐也只是听了,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他依然我行我素,处处要求尽善尽美,甚至在外以唐园庄主义子的身份自居。
唐玉英那时候说不失望是假的,他自己小时候就吃过人人追捧的亏,他自然不想让这孩子也被过多的赞誉迷失了心性。
可他的劝说不仅没用,反而让唐乐误会他后悔收他做义子了。
唐玉英虽聪慧,一身武艺几乎无人能敌,但他顺风顺水惯了,这辈子最大的危机,也只发生在九岁那年。他根本就不了解人心。
几次纠正,唐乐虽不再自称唐园后人,与他之间却也存了些隔阂。
他却不以为意,只当时间久了,这孩子总会能理解他,就像当年他误会祖母,不也早就知道是自己错了么!
两人在外游历十余年,唐玉英早已放弃,将唐乐培养成像祖父那样侠义心肠,面冷心热的剑客。
他甚至连独孤九剑,都不想传给这个自以为是的小子。这小子心中杂念太多,根本就做不成剑客。教他独孤九剑,简直就是侮辱了独孤九剑。
为了扭转他的心性,唐玉英教的最多的是音律,可听着义子吹出来的乐曲,他知道自己又失败了。
可那时候他还在想,有他这位高手看着,这孩子就算心性偏激了一些,也闯不出大祸来。
他一直都是个很自信的人。可在不久后,他就知道自己有多天真。那天晚上,他做了个噩梦,半夜惊醒,却发现隔壁的房间没有呼吸。
小乐是不是出事了?
他来不及多想,披衣去隔壁查看,未能发现任何异常。又去四处寻找,等他看到唐乐时,他一身黑衣蒙面,正从一个大院的围墙上跳下来,悄悄溜回客栈,换好衣物,躺回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唐玉英心中隐隐不安,又去探查那个大院,发现那家的主人竟被人毁了容貌。那人脸上全是纵横交错的划痕。
他只觉脑海中如有一道炸雷。好像,昨日午间在酒楼用饭,隔壁桌上两人悄悄议论他们的容貌,就是这青年说唐乐与他相比丑若无颜,想起另一人还附和了他的言语。
他只觉浑身发冷,那个人是不是也遭了他的毒手。
难道,就因为这人说他丑,那孩子就要毁了人家的容貌。
唐玉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客栈的,那一夜,他站在窗前,想了许许多多,真要让他大义灭亲,他做不到。这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养了十年的孩子。
可若当作不知道,他更做不到。他没有祖父的果决,也没有父亲的圆滑世故,但他还知道善恶,还有一颗侠义心,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恰巧那日早间,他收到江南花家来信,花家七子,七岁稚龄被人害得瞎了双眼,希望他能帮忙看看,纵是医不好那孩子的眼睛,也希望他能教他一两手防身的武艺。
唐玉英立刻回了信,匆匆与唐乐告别,逃也似的回了唐园。
那是个很好的孩子,花满楼虽已瞎了眼,却不哭不闹,心性善良又温柔。那孩子对人的情绪很敏感,他好像察觉到了他心中的纠结与不安。他总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安抚他,用那些童言童语来开解他。
在花满楼的陪伴下,他慢慢平静下来。一个失明的幼童都能勇敢面对黑暗。他又哪里还有脸当鸵鸟。他终于下定决心,废了唐乐的武功,以免他再为恶江湖。
可他知道自己的心性,让他自己动手,他还真下不了手,这件事又不能拜托其他人来做。他只能写信给金师伯,求她出手相助,废了唐乐的武功,留他一条命。
一月后,丐帮弟子送来一块玉佩,说是一个自称是他义子的唐姓少年,被人废了武功,求上门来。
唐玉英叹息一声,送花满楼回花家,花家人对他很是感激。可他自己知道,如果没有花满楼相伴,他只怕还在逃避。
离开花家,他去丐帮将唐乐接了出来,他总觉得自己该勇于面对一切,既然收了这孩子做义子,他就得负起责任。
他不能做一个被祖父、父亲瞧不起的人。
唐乐消瘦了许多,他吃的越来越少,喝的酒却越来越多。每每喝得酩酊大醉,都会抱着他的腿大哭。唐玉英每到这种时候,都不知如何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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