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又见飞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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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万马堂

万马堂的大厅,不过十来丈宽，却长到普通人无法想像，

中间有一条长到可以跑马的长桌,和三百张椅子。

这儿没有精致的摆设,并不金碧辉煌,却给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

只这一个大厅,就可见马空群的野心,万马堂势力之众。

能在这里有座的自然都是万马堂数得上名号的头目。

今日，又是堂主马空群每月一次的‘例会’时间。此时，会议已经结束，众人向堂主行礼，纷纷退去。

这间长到已经不像大厅的‘长廊’,就只剩下马空群一个人。

所有人都走了，他还没走,并非他要享受这片刻的宁静，而是他在等。

会议进行到一半,他就看到自己的亲信,在给他打手势。

那个手势他再清楚不过,它代表了,他们已经找到了那个人。

找了一十四年，终于有了他的下落，他心绪不宁也只片刻的事情。他并未提前散会，反而像往常一样，将会议进行到最后,还与花满天、云在天几人说笑了两句，这才放他们离去。

他表现的太过正常，没有人察觉到他心绪的波动。

只是,当所有人都走后，他却忽然就觉得，这所由他自己亲手设计的大厅，太空了，太长了。

这座大厅就如他此刻的心一般，空空荡荡，无着无落，四顾茫然。

这种感觉并不好，马空群有一瞬的不悦。这不悦并不是对着别人，反而是对着他自己。

他是什么人？万马堂的堂主，他怎么可以生出这样的想法。如果他有一日的虚弱，底下这群看似忠心的人，会有几人不服他？会有几人在背后给他使绊子？

狼是不能老的，老狼要么被新狼王逐出族群，要么死在狼王的角逐之战中。

马空群正值壮年，又心思深沉，可他却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了。

只要，杀了他，那么，他马空群就再无后顾之忧，再不必有害怕，仓皇等情绪了。

大厅的心头，走来两个人。

一男一女，男的很普通，只是万马堂中一个普通的帮众，马空群能认出他来，还得多亏了他是衙门里的人。

那女的看起来格外的奇怪，她拥有一双妙目，虽然此时，她的眼睛里的凄楚，痛苦，怨恨等情绪太过强烈，影响了它的美感。

可以马空群的识人能力，还是能看出这双眼睛，本该属于一个双十年华的美丽姑娘。

可偏偏这样一双眼睛，却长在了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脸上。

她的皮肤很白，看起来保养的还不错，可岁月终是在她脸上留下了道道痕迹，再加上她阴毒怨恨的情绪，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极为不舒服。

马空群：“小张，是你发现了他的行踪。”

那叫小张的男子没想到堂堂万马堂的堂主，竟然还能记得自己这号小人物，他恭敬道：“回堂主，是婉娘，她知道傅红雪的下落。”

马空群：“傅红雪么。”

小张：“婉娘，你不是想报仇么，如今见了堂主，还不快将你的遭遇说出来。”

婉娘朝着马空群盈盈一礼，道：“奴家婉娘，见过堂主。”

马空群：“说吧，你在哪里见过傅红雪。”

婉娘：“唐园。”

马空群瞳孔猛缩：“唐园？”

此时，距离唐园主人出海，已过去了半个多月，《怜花宝鉴》，千面公子后人的传说，早已传遍江湖。

万马堂纵使远在关东，也早已得知了这一消息。可马空群怎么也想不到，白天羽的后人会在唐园，难道是小李飞刀带他去的？

此时，他终于想到，唐园最初闹出来的风波，正是由一个叫‘婉娘’的女子，被人威胁，前去刺杀污蔑唐园主人而引起的。

马空群：“详细说说你的遭遇，你该知道，万马堂是什么地方，你若有一句虚言，必会后悔来这世上走一遭。”

婉娘开始了她的叙述，她能来到这里，是一系列的机缘巧合。李县令死的太快，没来得及审问她，也没来得及定她的罪。之后，江湖上传出是唐园庄主杀了县令。大夫人又安排人手为自己的恩人辟谣，后来又发生了歹人夜袭，被唐一菲救回唐园一事。

这才让婉娘有了活下去的机会，再之后的每一天，她的容貌都会老上几分，她虽恨极怕极，可在狱中还是最好看的那一个女子。

她很快勾上了狱卒小张，求他放自己出去。小张虽与她好了几回，却并没答应她的请求。直到婉娘怨恨之下，说出了花白凤当初威胁她时，突然的疯魔，说出的那些风言风语。

小张才欣然答应下来，从义庄偷了一具女尸，伪造成她自杀而死，将她给替换了出来。

马空群冷笑：“果然是他的儿子，也是这般的风流成性，为了个女人，竟然闹到母子反目，气疯老娘的程度，呵呵。”

这一刻，马空群心里即不屑，又觉安心，这样一个风流成性，没有人伦的小子，指望他替父报仇？

小马：“堂主，按婉娘的说法，傅红雪就该是唐园主人的弟弟。可江湖传言，她们是亲姐弟。”

马空群：“婉娘，你怎么说？”

“奴家与他们二人，也只交谈过几句话，后来又被那贱人用‘摄心术’控制，奴家不能判定他们是不是亲姐弟。不过，据那给我下毒的黑衣蒙面女人疯癫时所说，她的孩子出生时，鲜雪染红了满地的白雪，这才给他起名叫傅红雪。她尽心尽力培养那孩子一十三年，就是为了让他手刃仇敌，为父报仇。却不料，他竟被那贱人几句话的功夫就给勾走了。”

马空群沉思片刻：“小马，唐园的主人可回来了。”

“回堂主，还未归来。”

马空群：“你们先下去吧。”

婉娘欲言又止，马空群：“你还有话说？”

“那女人还说，她的仇人是您。”

马空群挥了挥手：“去吧，小马既来了，不如在堂里多待一段时间，也好陪陪婉娘。”

小马点头应是，带着婉娘下去了。

婉娘还有些不甘，她很想听到马空群准备如何对付唐园和花白凤。却也知道，这里决不是她能放肆的地方，只得任由小马带她离开。

马空群的手指在桌子上无序的敲击着。他已经可以确定，威胁婉娘的就是花白凤那个疯女人，不管傅红雪是为何成了唐园主人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