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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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把太宰治捞了上来。

湿淋淋的两团滚到了一起,中原中也把他扔到了岸上，小小的一团卷缩成虾米，太宰治并没有失去意识,入水的时间太短了，只感受到了窒息的痛苦,胸腔不停震动,喉咙很痒，呛的不能呼吸,每一声咳嗽都带出一小片吸入的水,小声小声挣扎着。

稍微的……有点太痛了。

太宰治漫不经心的想到。

被呛进肺里的水让人生理不适，脸被憋的通红,眼角应激出现了泪水，黑色的短发虚虚的贴在脸颊上,嘴唇白的吓人。

中原中也动作粗鲁的把太宰治翻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有点紧张的扶起了他：“喂——你没事吧……？”

太宰治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有点喘不过气来。

“你醒醒,别睡——！！”中原中也头发都快炸起来了，紧紧的抱着他。

缓了好一会，耳边嘈杂的声音像苍蝇一样嗡嗡叫着,太宰治又咳嗽了几声才恢复了呼吸，手脚冰冷,推开中原中也的力气就像是小猫在挠痒一样,他有气无力的道：“没事啦，放开。”

对方没有松手的打算，在看到他恢复了一点后总算停下了吵闹声。

眼前的世界有一点发黑，太宰治撑着额头缓了好一会,背后撑住他的手坚定有力，让他完全放心的把靠在上面，缩成小小的一团汲取着点点的热源。

右眼的绷带还缠的好好的，不幸中的万幸。

过了一会，恢复了点力气的太宰治才慢慢抬头，赭色的发丝贴在肩膀上，他认了一下才想起这个人就是之前研钵街遇到的那个少年。

好巧啊……

他用了点力气才推开中原中也，初见时的那一点啰挛都在入水的那一刻彻底洗去，眼睛里面的冷漠在直视某个人时还会让人遍体生寒，仿佛窥见了一望无际的冰川。

“放手啦。”太宰治的声音小小的，还有点发抖，浸入河水中入骨的寒冷在声音中表现的淋漓尽致，然而就是这样的声音让中原中也松开了他的手。

赭发少年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太宰治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站稳了。

身上的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无趣。

沾水的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太宰治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便决定还是先回去换一身衣裳。

“喂——”

“你这家伙——”

太宰治回头，那个赭发的家伙压低了声音喊到，如天空碧蓝的双眸缓缓抬起，里面似乎还燃烧着颜色截然不同的小火苗，那抹耀眼的光点亮了所有的色彩。

他咬着牙恶狠狠的看的太宰治，就像是在看一个不供戴天的仇人。

“？”太宰治歪头。

轰——

中原中也冲了上来，在太宰治平淡无波的眼神中抬起了右脚狠狠踹了出去。

“找死就死远点!”他吼道。

明明才把人救上来，转眼间就毫不留情的踢了下去，太宰治的反应速度显然跟不上中原中也，弓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太宰治惊诧的看向他，神态的每一个动作都写满了厌烦和难受，胃部被通济的恶心感涌上喉咙，眼角应激出现了水光，动作僵硬的捂住了肚子，站了起来。

“太宰先生——”

在两人对峙之时，有人从远处循着跑了过来，一边喊着太宰治的名字一边靠近，是一名穿着黑西装的男人，通常的黑手党的打扮，中原中也瞄了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该是附近哪个组织的黑手党。

“太宰先生。”待黑西装走近了，他神色恭敬的低头说道：“森大人打来电话说要见您。”太宰治不耐烦的撇过头，完全当做没有听到的样子，黑色发丝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单薄的身体被河水冻的瑟瑟发抖，这时候才感觉到了冷，生理性的恶心不断从胸口涌上喉咙，身上还沾着地上打滚时染上的褐色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