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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孙昭仪被驱逐出去,童才人心中顿时一凛,看向苏若华的目光便带了几分畏怯。
她莞尔微笑的模样,倒是温婉可人,如春风拂面,仿佛人畜无伤,但不知为何,童才人却忽的想起了幼时,家里姨娘给讲起的乡间传说,有女罗刹姿容艳丽,擅惑人心,取人性命于不动声色之间。不知为何,她只觉得,眼前这苏若华便是传言之中的女罗刹。
幸好,她不似孙昭仪那般莽撞。孙昭仪还是个嫔位,皇帝就这般不留情面。倘或为难苏若华的人是自己,皇帝还不知会怎样处置自己。
会不会,直接就打入冷宫?
毕竟,皇帝为了这个宫女,甚至险些废了贵妃。
童才人只觉得身上阵阵发寒,却犹不死心的看向陆旻。
皇帝正同太妃说话,微微侧首,那侧颜当真俊美无俦,清隽如天神降世。
童才人眼中便闪过一抹迷恋,她和那些旁的嫔妃不同,她入宫是真心爱慕着皇帝的。早年还在闺中时,时为七皇子的陆旻,领命巡查江南道,来过她祖籍县中。她曾远远的看过他一眼,当时便为他气韵容貌所摄,将其惊为天人。
打从那之后,她便无一时忘了七皇子。
入宫选秀,是她不曾想到的好事,更不曾想到自己居然雀屏中选,成了天子宫嫔。
原本满怀着少女情思而来,却没想到居然是落进了冰窟!经年累月见不着皇帝一面,只得投靠高位的嫔妃。然则即便如此,也未分到半分雨露恩宠。
如今,竟还有个宫女踩在了自己头上。
让人如何咽的下去这口气?
然而,她不过是个小小的才人,又能怎样?
陆旻同太妃说了几句家常闲话,目光却时不时的停在苏若华身上,见她垂首侍立一旁,双眸低垂,并不向自己看上一眼半眼,虽明知此为宫人安分之态,但他心中却老大不自在起来。他这么大个人坐在这里,她就当没看见一般。
当下,陆旻向她说道:“既进来了,就别干站着了。朕想吃奶白葡萄,你过来剥。”
放着御前的人不用,偏偏要使唤她。
苏若华应了一声,先下去洗了手,回来便挽了袖子,立在陆旻身侧,自盘里拈起一枚奶白葡萄,细细的剥了皮,安放在菊纹口小金盘里双手捧给陆旻。
白生生的果肉,衬着嫩葱一般的十指,顶尖还带了几分嫩红,仅是一双手便如此勾人心魄了。
宫人侍奉主子,规矩是不能站在主子正前方的,既不合乎上下尊卑的体统,亦阻了主子视线。
陆旻看着她尖尖的下颌,碎花圆领上露出一段白皙优美的脖颈,女性那独有的体香合着果子的蜜甜,直往他鼻翼里钻。
陡然间,他只觉得有些燥热。
陆旻拈起那枚葡萄丢入口中,苏若华便递上手巾,他便擦了擦手。
那手巾拧的不算很干,陆旻便低声说道:“这上面还湿着呢,多少年的习惯了,总改不了。”
这话听的淑妃与童才人都分外难受,春光正好,一室明媚,皇帝的目光却只落在一名宫女的身上。
恭懿太妃却是乐见其成,笑呵呵瞧着,扫了一眼淑妃,至于那童才人,她是不放在眼中的。
她开口说道:“到底是多年服侍惯了的,彼此熟悉。皇帝如今身边可有妥帖的人?若有,我也就放心了。”
陆旻眸光微闪,莞尔一笑:“不过是旧日里一向用着的几个老人,又或内侍省调拨过来的,将就使使罢了,难堪大用。”
苏若华大致明白了皇帝接下去想说什么,遂插口道:“皇上,娘娘,且容奴才说句话。”
陆旻看着她不语,太妃笑道:“你说吧。”
苏若华说道:“太妃娘娘离宫三年,这陡然回来,寿康宫里还有许多事不曾完备。奴才要赶着去收拾,可否容奴才退下?”
太妃尚未答话,陆旻便不悦道:“这宫里的人,莫不是都死绝了?独独靠着你,离了你一刻也不成?什么事也做不得?太妃回来之前,朕已吩咐内侍省调拨人手过来,竟还不曾到位么?”
这话面上是斥责,底下却全是不舍得她走的意思。
苏若华垂首微笑道:“皇上错怪奴才了,也不是奴才卖弄忠心,奴才既是太妃娘娘的宫女,娘娘的差事自是一等一要紧的。皇上若无事吩咐奴才,奴才便请退下。”
又来了,之前她入宫,转日连告别也不曾,扭身就出了宫,这会儿又是迫不及待的想走!
陆旻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头顶,未及深思便脱口而出道:“太妃的差事一等一要紧,那朕的差事,你放在何处?!”
此言落地,众人哑然无声。
苏若华更是手足无措,她当差多年,还从未遇到过如此无理取闹的主子,偏偏这个人还是皇帝。
陆旻以往,可从未如此胡搅蛮缠过,他如今到底是怎么了?
恭懿太妃见场面尴尬,遂打了个圆场:“你这丫头,未免太过实诚。那些事暂且撂下,往后慢慢收拾也罢了。你和皇帝是从小一道长起来的,情分与旁人到底是不同。三年不见,必定有许多话说。先叙叙旧,再去忙别的。”这说辞,多少有些僭越,然而皇帝却并无异议,只是盯着苏若华不语。
苏若华只觉得两颊有些热,白皙的皮肤便染上了一抹晕红,比用了桃花胭脂,还要艳丽明媚。
淑妃却只觉得如坐针毡,皇帝虽只是为了挽留苏若华,她却觉的那些话仿佛是斥责她协理六宫失职。
太后虽说掌管六宫,但到底是长辈,身份崇高,正是颐养天年的时候,这些繁杂宫务推给她老人家,自是不合适的。以往,赵贵妃无事,掌辖后宫事宜,太后为免她闹出笑话,方才帮着打理描补。而眼下,贵妃禁足,淑妃掌权,太后巴不得她捅出什么娄子,乐得撒手不管。这后宫诸般事宜都在淑妃身上,此刻皇帝问起服侍太妃的人,仿佛是在苛责她治理后宫无方。
再听上方的亲语家言,她越发难受,勉强一笑,插口说道:“皇上,太妃娘娘,昨儿臣妾已吩咐了内侍省调拨了四名宫女、四名太监过来当差。许是内侍省人惫赖,所以拖延了。待会儿,臣妾必定派人前往问责。”
这突兀的一声,令陆旻骤然回神,他这方想起,这屋里原来还坐着两个嫔妃。
他挑眉看了淑妃一眼,口吻淡漠:“既知道有疏漏,那还不快去?朕将后宫事宜都交托于你,那是看重你的才干。你,可莫要令朕失望。”
淑妃心中七上八下,也不知皇帝这话是夸奖还是责备,但只一点,皇帝想叫她走,那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
她到底是个识趣儿的人,总不至闹到孙昭仪那般难堪的境地,当下款款起身,端庄得体的朝皇帝与太妃道了个万福,告退下去。
一连两个高位的妃嫔都别皇帝撵了,童才人再坐着也没什么意思,只好一道告退。
陆旻对这些什么才人、选侍一概是没有印象的,甚而连名号都记不全,眼皮也没抬一下,任凭她出去了。童才人走到门口,依依不舍的回首又望了一眼,却见陆旻的目光只交缠在苏若华的身上,全然不在意自己的去向,不由心里一酸,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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