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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教勇利东西时的态度都是不一样的,阿纳托利对他的态度就像是对待一个乖巧的宠物,逗着玩很有意思,但不会把他当回事。
教勇利开锁、从别人的口袋摸东西的马卡尔态度和阿纳托利相似,他不重视勇利,但也没恶意,他是阿纳托利的心腹之一,很多方面都和老教父步调一致。
总是窝在地下射击场摆弄枪械的那扎尔是个沉默的大个子,他教勇利时很认真,但那是出于义务,没有多余的关心和交谈。
带着勇利打沙袋、教他跑酷动作的基姆是个开朗的大男孩,据说是个富二代,他对勇利的态度就像是面对一个可以一起玩的朋友,勇利很喜欢他,但和基姆学东西就意味着总要受一身伤,因为他教的东西都很危险。
马卡尔的情人——尤利娅,这个名字发音和勇利相似的女人对勇利态度不好,她曾是个模特,长得高挑又漂亮,有时会很轻蔑的叫勇利“没毛的鸭子”并使唤他,也是组织里唯一对勇利带恶意的人。
勇利是个敏感的孩子,他意识到这些,他甚至还意识到当其他人在场的时候,尤利娅就不会这么使唤他,她总是在别人面前保持温柔体贴的模样。
她当然也是可以尽情这么对勇利的,别人也许会考虑到某天需要勇利的能力,但尤利娅只要和马卡尔好好相处就行了,她的情人对她很好,每场都带着她。
所以勇利想了想,就放弃了将这件事告诉别人的想法,因为和作为老手的尤利娅相比,他一个小孩说话无足轻重,说一句“尤利娅总是使唤我”、“对我使用包括没毛的鸭子在内的许多侮辱性词汇”,可能还会被当做撒谎,或者被回一句“小孩子就是开不起玩笑”,他已经很清楚自己被人习惯性的轻视了。
勇利只能尽量避开和尤利娅独处的时间。
也是因为有尤利娅的恶意、其余人的轻视做对比,安德烈教他知识时的急迫、对他学习进度的关心,还有凯瑟琳娜、朱玲教导他时的严厉,反而让勇利比较能够接受。
天知道他以前是个看着教练的严肃脸能被吓哭的小孩子,这会儿却能发自内心的感受到师长训斥之下的关心,这进步也是挺大的。
生存二字总是最能逼人长大的,勇利身边再也没有父母和姐姐、美奈子老师可以依靠了,他晚上会窝在被子里哭,白天就要坚强起来。
毕竟作为求生者,不成长就只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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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娜站在冰场上双手叉腰,毫不留情的说道:“你的步伐就像是渣。”
滑行步伐世界第一,连男单都没法在这方面和她比较的冰面女沙皇对勇利擅长的步伐给出了在她自己看来很中肯的评价。
“好在有情感在里面,看起来总算没那么丑陋,如果想要成为像样的选手,你要补的课太多了,小子,你给我把皮紧着,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勇利很坚定的看着她:“那正合我意,请把我训练成最好的花滑选手吧!”
“我想留下些什么,教练,我参加不了成人组比赛,但是我、我……我想在世青赛破纪录夺冠!我要留下让人记住我的作品!”
凯瑟琳娜怔了怔,面上浮现出一抹兴奋,天知道她本来对带徒弟没兴趣,但现在她觉得教导勇利也是件有趣的事情了,勇利看着软,但他有身为竞技者的眼神与野心,这是最重要的。
“很好,保持这股劲,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凯瑟琳娜是第一次做教练,勇利是第一次以职业花滑运动员为目标去滑冰,他们都是第一次,自然需要磨合。
她向来自我,若非遇到了朱玲,她甚至经常不记得对别人的承诺,但此刻她却有了个学生,还要为对方谋划他到死为止的运动生涯,要为他的许多方面负责,这心理转变也是够微妙的了。
冰面女沙皇的指导有些粗暴,她甚至专门准备了手指粗的木棍抽勇利的屁股——在他表现得不够好的时候,即使勇利的天赋让他在全神贯注时进步远高于其他同龄孩子,他甚至滑了不到三天就可以重新跳1A了,没人能看出这个小孩子之前因绝症半年没上冰。
凯瑟琳娜自认技术高超指导勇利绰绰有余,但当教练后才发现自己的技术并不是最重要的,她不仅要纠正勇利动作中的错误,还得引导、鼓励这个小子,但她偏偏不擅长说好话,没朱玲在旁边看着的话,勇利在冰面上的时候,将不会听到一句好话。
而且凯瑟琳娜发现她还要特娘的给勇利编舞,好让这个小孩去参加明年一个日本的地方赛事,以适应赛场气氛。
是的,这小孩当然要去参赛,他需要习惯这些,如果他想在将来某天成为青年组最强的人的话。
她觉得不需要让自己以外的人去给勇利编舞,因为她自己就会!而且她的学生第一支舞肯定要由自己来做,朱玲也可以参与其中,但她第一次由“从别人那里接收学识与资源”转变成“给予学识与资源”的人,她也需要适应。
(编舞费也不低,勇利表示他懂,先欠着。)
有时候棍子抽下去力道偏重了,凯瑟琳娜也会偷偷犯嘀咕,觉得让勇利和自己学习未必是一件好事,她自己是不是太凶了。
好在勇利真心是个好学生,他勤恳、听话、温和懂事、有天分,最重要的是死亡空间打磨了他,让那根棍子在他面前显得不那么恐怖。
一根棍子甚至远没有触及勇利的承受底线,空间带给他的强大恢复力,也让他可以接受其实有些超出这个年纪的强大训练量。
最重要的是,勇利性情中温柔的成分,有时候会让凯瑟琳娜联想到朱玲,而勇利性格中坚持固执的成分,又让朱玲会想起凯瑟琳娜。
和他相处久了,凯瑟琳娜也渐渐会在勇利面前温柔一下,比如在训练后给他一块巧克力,朱玲则在某天的课程结束后,带勇利去买了一双新舞鞋。
只能说这师徒三也是恰好被命运凑到一起,勇利恰好就是全世界最适合做她们徒弟的那个孩子。
等又过了两个月,勇利在棍子的抽打下跳出第一个2s的那天,凯瑟琳娜没让他再去舞蹈教室继续苦练,而是背着小朋友回去了。
勇利在来到俄国后第一次被这么温柔的对待,要说心里没触动是不可能的,他趴在女沙皇的背上轻轻抽泣了一阵,把老师的衣服哭湿了一大块,闭着眼睛睡着了。
朱玲走在他们旁边,摸摸小朋友长出来的、软软的黑发,揶揄妻子道:“喂,慈母之心暴露了哦。”
凯瑟琳娜哼了一声,耳尖有点发红。
那根棍子在第二天被换成了一把纸扇,打起来不疼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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