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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利第二天仍然没怎么吃东西,因为雅科夫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这个体质虚弱的小子果然身体没调节过来,有了高原反应。
要说严重好像也不是太严重,起码勇利还能睡觉,按他本人的说法,头晕恶心的症状当然是有的,但还在可忍耐范围内,总之用不着考虑退赛。
维克托:“……可是你连肚子被捅一刀的痛,都可以说在忍耐范围内,我实在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你是否真的没事啊。”
“呕!”
昨晚被维克托哄着吃下去的那点东西早就吐了出去,勇利连睡衣都没换,跪在马桶前,胃里空空只差没把胆汁都呕出来。
维克托给他拍着背,担忧的说道:“你确定没问题吗?别逞强啊。”
勇利抬手比了个ok,又俯身干呕了几下,才被扶着爬起来漱口,他挤着牙膏,无奈的说道:“说真的,维克托,我可以自理,所以下次我再有这个症状,你能出去避一下吗?”
维克托惊愕不解道:“为什么我要避出去?”
“因为我不希望自己狼狈的样子被你看到!”
勇利叼着牙刷,模模糊糊的说道:“呕吐是件很恶心的事啊。”
维克托腮帮子立刻鼓起来了,他从背后按住小南瓜的肩膀,生气的说道:“我一点都不觉得恶心!也不会因此就嫌弃勇利!我是你男朋友,我有权利关心和照顾你,你不许赶我出去!”
因为觉得和维克托就这个问题争吵有点傻,勇利干脆不吭声,一时间盥洗室内只有牙刷刷过牙齿的声音,勇利看着眼前的镜子,发现镜中的银发少年还有点气哼哼的。
至于为这点小事生气吗?
勇利也不解啊,他听姐姐说过,妈妈虽然曾拿过全国柔道大赛的冠军,但最初因为玻璃心的关系,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状态不稳,且直接导致了利也爸爸大学选择专攻心理学,在比赛前更是有拉肚子、紧张到呕吐等症状,那时候爸爸都是给她准备好毛巾和水,然后就避开让她自己调整。
因为宽子妈妈说过,如果让利也爸爸看到她狼狈的样子的话,她会更加心乱。
也许是因为我和宽子妈妈性格不同,维克托也和爸爸不一样,所以我们的相处模式也无法相同吧。
勇利心想所以他之前才不想谈恋爱啊,一旦谈了恋爱,两个独立的个体在更加亲密的相处中肯定会有磕磕绊绊,他不想维克托因为自己生气、伤心,但交往都交往了,除了硬着头皮努力和人好好相处,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热恋期的小情侣就算生气也只是一时,很快维克托就自动略过这遭,和勇利说起了富士台记者来拍摄的事情。
勇利一听就皱眉:“采访?”
维克托点头:“嗯,等我们到热身馆,拍摄就会开始,是日滑联安排的。”
“哦,那到可以理解为什么我事先不知情。”
勇利的语气有点嘲讽:“那些人既看不惯我,又不敢真打压我的成绩,只能玩这种不尊重人的小手段。”
已经打入粉丝内部,持有粉籍的维克托立刻就懂了。
这事说来也不复杂,无非是各国滑联都有各自派系,比如俄国冰雪运动就分莫斯科派和圣彼得堡派,维克托最初被推荐到雅科夫身边训练时被欺负过几次,也是因为他并非是圣彼得堡本地人,甚至来自莫斯科,混了一半法国的血统。
而勇利从出身来算是九州派系,偏偏先后带他的两个教练都是外国的乔西派,虽说名师效应使勇利一开始就备受花滑圈一些冰迷的看好与瞩目,且在老师的传奇性、本身12岁出四周、拿大运会冠军等加成下有了高人气,实则在日滑联内部却是没有根基的人。
现如今日花滑最大的派系名古屋派,就对明明很有成绩,却是无门无派之人的勇利很没有好感,去年勇利在日锦赛遭到的扔白毛巾、到了会议室连凳子都没得坐等待遇都是证明。
若是勇利向那些人示好可能处境会好点吧,偏偏大佬不可能对一群心怀鬼祟的小人低头,去年还在某个采访中表现得超级刚,估计被他气到的人很是不少(见156章)。
与此同时,作为日本人来说,勇利在很多地方都显得不那么融入群体,他一年回国的时间不超过2个月,长居圣德彼堡,他不参加日滑联举办的花滑夏令营,会直白的表示自己对某些人的瞧不上,对前辈们也是仅有礼貌,不曾显示出恭敬的姿态。
于是在拥有大批粉丝的同时,他的言行也让许多人认为这个年轻人太有个性,黑子也并不少,有些言论看得维克托都肝疼,什么“做作”、“戴耳饰的男选手太阴柔娘气”、“胳膊肘向外拐”等等。
他家小南瓜是个坚毅果决的纯爷们真汉子,没有任何做作的地方!戴耳饰又怎么啦?都说男女平权,女人能剪短发作中性化打扮,男人戴耳饰碍着谁啦?至于胳膊肘向外拐更是无稽之谈,以勇利的潜力,如果他想改国籍成为归化选手,有的是国家欢迎,但他一直坚持以日国籍出战,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维克托在和勇利交往后才知道,原来凯瑟琳娜去世后,日滑联也有几个教练对勇利发出邀请(主要是名古屋派系,其他教练的邀约都被打压下去了),知晓内情的勇利完全看不上那些会教选手存周、钻规则漏洞的教练,连商量都懒得和他们打一声,干脆利落的进了雅科夫组。
总而言之,日滑联对这位潜力无限的小选手是又爱又恨。
爱他的天赋与实力、高人气以及潜藏的商业价值,在富士台说想拍摄他时,立刻满口答应“好好好”,期盼着能借勇利的人气进一步扩大花滑的影响力,都没想过和勇利打个招呼询问意见。
恨他的桀骜、不听话、不配合,连续拒绝多项报酬极高的商演、代言邀约,要知道如果勇利作为花滑运动员接受商业活动的话,日滑联可是能抽成的,勇利是一棵金子铸的摇钱树,但他就是不肯让日滑联摇一下。
据说如今日本人气最高的一位青年组花滑女将的大半收入都被滑联和经纪公司剥削,一些滑联官员甚至能时不时出国旅游(这种体育组织带有公益性质,除非是网球、足球等大项,否则收支平衡才是有古怪)。
维克托问勇利:“所以你还是接受拍摄了?”
勇利哼了一下:“不然呢,人都来了,我也不可能把他们赶回去。”
维克托就笑:“你真善良。”
勇利果断回道:“不,我一点也不善良,我现在就要联系黑羽盗一帮我查那些滑联官员的黑料。”
大佬眯起眼睛,气场有点危险,他虽然主场在圣彼得堡,但在日本也留了力量,如果他真下定决心要搞日滑联的话,只要那些人有漏洞,他就能连日滑联理事长都收拾了!
维克托咳了一声,想起俄滑联在今年上半年也曾想让他去接商演吸金,当时雅科夫坚持不同意让处于发育关的维克托去接工作,他们已经退役的一位师兄更是主动提出愿意替师弟接商演,才总算将事情拦下来。
“对了,黑羽盗一是谁?”
“日本关西最大的求生者组织朱阵织的二把手,拥有第八场的蜃气楼源珠,吐出的气可以化为幻象,以前是魔术师,兼职神偷,业务能力……不错,查情报有一手。”
勇利原本是想说那哥们业务能力和马卡尔一个水平,但最终还是把那个名字咽了回去。
到餐厅后,雅科夫对他们招了下手:“快吃,勇利,你今天上午要去副冰场合乐,短节目抽签在28日下午,这几天会有人跟着你拍摄,你别管,专注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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