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月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借火,江上听舟,一碗月光,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李听舟从侧面看清了他的动作,愣了一下,却也摸不准他是不是要干什么。
“江语。”他走近几步,喊了一声。
江语手里的尖锐玻璃下落,在刀疤脸的下巴上停下了。旁边有客人走上前来,但是不太敢靠近,问了一句:“这位,你是老板吗?”
李听舟心觉自己不该多管闲事,毕竟是这刀疤脸先挑事,而且他根本就是要下狠手,刚才那酒瓶子是对准酒保的头砸下去的,幸好酒保让了一下,只砸到肩膀。
“江语。”然而李听舟又喊了一声。
旁边果子手忙脚乱地扶着人,打完电话“嘿哟”一声,扶着酒保的手松了一下,两个人险些一起栽到地上。
李听舟看了江语一眼,绕到柜台后从她手里接过人来。
架着酒保走到门口,外面跑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女人匆匆忙忙跑到江语旁边:“江语,别动手!”
“没想动。”江语扔掉手里的东西,回头。
李听舟走到门边,正好也转头,双方目光撞上。
两个人从李听舟手里接过酒保去,但李听舟甚至没看清来者是男是女,他只看清了在暗淡的灯光下,江语的眼眸微亮。
冷冷清清的。
看江语起身,女人松了口气,慌忙对着四周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今天大家伙儿的酒水打八折,这位客人跟我们没有仇,估计就是喝醉了来撒泼的,请各位放心。”
地上的刀疤脸似乎真醉得厉害,躺在地上只剩手臂徒劳地乱晃,一眼是一眼地看着江语。
江语不甚在意的样子,四周有些杂乱,客人们有离开的有议论的,他看向李听舟,说:“我洗个手。”
彼此之间隔了点距离,他说得不大声,李听舟并没有听清这句话,但是看他唇形猜到了。
李听舟点了点头,先出了门。
外面是缠着装饰藤蔓的栏杆,他靠过去,看到下面一个男人扶着酒保朝外走,果子跟在后头。
大概十分钟之后,江语过来了。
“是个意外。”江语说。
李听舟侧头看他一眼,不置可否,只伸手摸摸旁边挂着的金边吊兰,叶尖弯弯撞在掌心。
“吓到你了吗?”江语问。
李听舟勾了嘴角:“没有,谁年轻气盛的时候没打过架啊。”“年轻气盛”几个字被他拖得很长。
江语不在意他的揶揄:“也是,你们跑惯了酒吧的。”
李听舟:“我们不惹事。不过在外面演出碰到过好几回,也有打得特别厉害的。”
江语笑了笑,笑得意味不明,让李听舟刚刚平复的不爽一下子又腾了上来。
“算朋友了吧?”江语最后问。
李听舟翻了个白眼:“算什么朋友?又没帮你打架。”
“没帮我打架但是看我好戏了。”江语自顾自地笑,从夹克兜里摸了烟,“抽吗?”
李听舟抬手接过。
“你嗓子挺好的,不怕抽烟抽坏了?”江语打燃火机替他点了烟。
李听舟耸耸肩:“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江语笑,准备点自己嘴里叼的烟,再打火的时候却只出了个火星。
咔嚓咔嚓响了几下,干脆连火星都没了。
他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叹了一声,顺手把火机揣进兜:“能借个火吗?”
“喏。”李听舟应了一声。
他刚刚一倾身,江语也凑了过来,抬手拢在他脸前挡风。火在香烟头上传递过去,江语吸了一口,眼前那一小点瞬间亮得十足。
好像红色的星子。
两个人的脸靠得很近,咫尺之间看清江语的双眸,李听舟突然有点不自在,先往后退了点。
“虎山。”江语看着他吐出的烟,重复一遍这话,而后直起身子笑了。
不是先前那种漫不经心的笑,也不是简单地勾嘴角,是眼睛弯出了柔和的弧度。
彼此隔着烟雾对视两秒,秋风乍起,李听舟拉了一下外套,垂眼掏出手机看一眼:“快一点了,我该回家了。”
“明天周一,要上课?”江语问。
李听舟眸色突然一黯,声音极其明显地低落下来:“大四已经没课了,做毕设。”
江语像是没察觉到他的情绪,又或者是察觉到了没有表露,语气如常:“一起走?”
李听舟没应,直接转身朝楼梯口迈,但是步子比先前稍微慢了些。江语会意,上前两步跟他并肩。
沉默着走到拱桥站口,李听舟刚才的颓丧早已消失不见,他侧头看江语,有些戏谑地问:“不会现在下了地铁,等下又转身去酒吧街吧?”
江语眉心舒展,笑得自然:“不会。这回真走了,明天得早起回家。”顿了两秒补充:“回沙清县,也是舒杨的老家。”
“我知道。”李听舟应,“刚才酒吧里的事情你不管了?”
江语没回答,只是说:“毕设加油。”
说完挥挥手下地铁。
短短一个晚上,第二次走同一条路回家,李听舟恍然觉得有些奇妙,一不小心就喝醉了似的,连刚才回家见白兰都变成了一场梦。
他揉揉太阳穴,舒了一口气。第二天醒来是个阴天,窗帘把那点可怜的光线遮了大半,不看手机根本不知道已经十一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