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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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兄弟…你真的不去襄阳找郭姑娘吗？“

杨过喝茶的手微微一顿，头也不抬的回他：“你成你的亲，我在这又不碍着你。”

耶律齐：“……”好气哦，他都在我媳妇这住了两年多了！

公孙绿萼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又看了看那个不同于自己第一次见到那般俊俏，反而颓废到连胡子都不刮的杨过，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了一番。

不死心的耶律齐：“杨兄弟，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一个情字，莫要因为一些不必要的误会而悔恨终生啊。”

“嗯……”

“依我所见，郭姑娘虽然性子单纯，却也不是个愚昧之人，你总觉得她如今恨透了你，可是那也只是你觉得而已啊！”

杨过忍不住斜眼朝他望去，剑眉入鬓，凤眼生威，只是因为心中藏事，颓废依旧导致的脸色苍白，颇显憔悴。

公孙绿萼：“杨大哥，要我说就是你把事情弄复杂了，其实我们女儿家都挺好哄的，你说些讨人喜的话，我们便什么烦心事都忘到脑后了。”

耶律齐忍不住笑着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道：“是啊，杨兄弟，不过…必要时你也可以强硬一些的。”

那绿衣少女见他这般语气，立马羞得脸通红。

杨过：“……”

哦，我听懂了，我已经不单纯了。

……

于是，在这对夫妻的接连怂恿和“补课”下，杨过被赶出了绝情谷，怀着耶律齐教授的满身“秘籍”，朝着襄阳赶去。

路程本就不远，更别提杨过身怀绝顶轻功，终于，在五天后，他到达了襄阳城城门口，城门的士兵还记得当年他曾救过郭靖，连忙打开城门，将他迎了进来。

他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说不上破旧，却也是穿了挺久的，虽然并没有什么破损口子，可那衣袖上却是多处抽丝，再加上他脸上还留着些唏嘘的青胡茬，像经了霜的草儿似的。

对比从前来说，有些邋遢……

但是想到耶律齐叫他别体体面面去见她，第一眼一定要显得风尘仆仆一些，这样才能引起女人的怜悯，他的心态又稍微稳了稳。

那一厢得到通报的郭靖，高兴的抱着光着屁股的郭破虏就跑了出来：“过儿！”

杨过回过头一望，想起了当年在绝情谷与黄蓉的谈话，看着这位曾经误以为是自己杀父仇人的人，抿了抿嘴，面容上带着一丝别扭的情绪，这股情绪在他心头徘徊了好一会才转换成一道恭敬的话语：“嗯，郭伯伯。”

那郭靖看着他这幅略显憔悴的模样，忍不住单着一只手，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头，然后又缩了回去，掂了掂怀里的破虏：“当年的事，你郭伯母都同我说了，唉…我的过儿真是受苦了，如今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杨过有些勉强的笑了一声，随后深吸一口气，朝着他恭恭敬敬道：“郭伯伯…芙…郭师妹可在襄阳？”

“在，她在后头院子准备婚礼一事呢！”

杨过一愣，瞬间睁大了瞳孔：“什么婚礼？”

郭靖倒是一向傻呵呵乐呼呼的：“嗨，还不是大武的喜事，你都不知，这一年多来，芙儿性子定了许多，不在像从前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娃了，这几日为了这场婚事，真是忙前忙后的！”

阳光透过树枝照在他侧脸上，在那如玉般的皮肤上形成一小块透亮的光斑，随着他不安的情绪下正缓缓抖动着。

他微微喘了口气，漆黑水润的眼里透出一抹震惊和懊恼交替的复杂神色。

“还真是难为她这个小姑子了啊哈哈哈哈！”

杨过一呆，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什么小姑子？”

“她不是一向喊大武哥哥吗？如今哥哥娶媳妇，她不就成了小姑子了？”

“大武同谁成了姻缘？”

“完颜姑娘啊！”

“哦。”他微微松了口气，随后又觉得自己态度似乎有些冷漠，只好又露出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哈哈恭喜他了。”

“过儿，我不同你说了，我是帮破虏换裤子换到一半跑出来的，我现在得带他进去接着换了，不然他若是吹了风，你郭伯母又要骂人了。”他顿了顿，冲着他勾起一抹揶揄的笑容：“芙儿在后院里头……”

说完他就乐呵呵的走了。

杨过忍不住握了握拳头，平息了自己心中的紧张，故作轻松的朝着后院走去。

后院里聚了一堆人，忙的人仰马翻的，而那个他一直心心念着的心上人，她此时正叉着腰背对着自己站在庭院里，两年没见，她似乎确实高了一点。

她穿着一件水红织锦的皮袄，颜色甚是鲜艳，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

“哎呀，我都说了往右一点，你们偏不信，这下好了都挂歪了，等后天人家宾客来了，只怕都在笑我们连红绣布都挂歪了！”

杨过听着她甜的发腻的声音，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心道：可爱，真可爱……

“小武哥哥！你能不能长点心啊，你瞧瞧你买回来的这些鞭炮，哪里够用啊，咱们大武哥哥娶新娘，排场能不弄大点吗？你快去再买一些！”

小武被她骂的委屈巴巴。

杨过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心道：怎么旁人这般我只觉得嚣张跋扈，可郭芙这丫头却只让我觉得她可爱极了？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就连发起脾气来都这么好看……

“哎呀，娘，你把小襄儿抱走，我们大人在做事，你带她来凑什么热闹！”

黄蓉抱着委屈巴巴的小襄儿，乖乖的走了，她一抬头就看见那门口站着的杨过，忍不住惊呼出声：“过儿？”随着她这一声呼唤，本来闹哄哄的院子马上安静了下来。

黄蓉看着杨过，小襄儿也看着他。

小武看了看郭芙，仆从也看了看郭芙。

场面忽然更尴尬了，最先打破沉默的还是黄蓉，她抱着非常精神的郭襄，朝着众人道了一句：“襄儿困了，我带她去睡觉，芙儿你快将你杨大哥迎进来。”

心领神会的小武：“我去买鞭炮！”

随波逐流的仆从：“大小姐，我们先去忙了。”

郭芙：“……”

杨过目送着满园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出去，眨了眨眼睛，语气有些缱绻：“许久未见，郭师妹近来可好？”

郭芙见他这般饱经风霜的模样，心里有一丝畅快，可是畅快过后又是满满的心疼，才两年不见而已，她差点忍不住脱口而出，问他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

可是随后又想起从前的过往，又将这股心疼压了下来，微微垂眸，一副高傲矜贵的姿态：“尚可，杨师兄呢，毒可解好了？”

杨过抬眸看了看她那如旧的眉眼，顿了顿才缓缓回道：“刚好……”

“哦，我爹在前院，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