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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凝锦斋出来,已是接近晚膳的时辰,万姓皇帝携了许茹茜与熙昭仪,去了翰瑄宫用膳,南泱同田贵人曲着膝盖恭送了四人,方才被各自的随侍姑姑搀了起来。
盛夏的黄昏,天黑得晚,皇宫里头亦少不得阵阵蝉鸣,和着几声杜鹃的啼鸣,自成一派喧闹景象。
南泱被明溪搀扶着直起了身子,眸子一转便望向了一旁的田贵人田晨曦,心念一动,面上浮起一抹笑,道,“田贵人为何不随皇上一道去翰瑄宫?”
“……”田晨曦的目光淡淡地回望南泱,声音沉沉稳稳而略低,“南贵人不必试探于我,其实我并不喜欢和黎妃等人打交道。”
闻言,南泱的眸子中划过一丝惊异,却并未做声,只等着田晨曦继续往下说。
“往时我在斜阳居养病,唯有黎妃来探望过我这个貌似已经失宠的贵人,”田晨曦的目光平静漠然,淡淡地望着南泱,接着道,“无论她是真的关心于我,还是要将‘贤妃’二字做给后宫中人看,这份恩情,我都记下了。”
“……”南泱亦定定地瞧着她,半晌方才缓缓道,“在这个地方,贵人的这份儿心性,着实难能可贵。”
“没什么可不可贵的,”田贵人的双目中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又道,“我根本没想过要和她们争什么,我心中唯一在乎的,不过是……”话及此,她却忽地没再往下说,只笑了一声,又道,“不提也罢,也没什么可说的。”
“……”南泱深深地望着她,双眸微动,沉吟了半晌方才抬眼看了看已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说道,“贵人,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宫歇息吧。”说罢,又从明溪手中取过了一盏明晃晃的灯笼,递给侍候在田晨曦身旁的一个宫娥,又道,“天黑的时候路不好走,仔细伺候你家主子。”
“是。”宫娥恭恭敬敬地接过灯笼,垂首应声。
“……”田晨曦抬眼望了一眼那盏灯笼,面上仍是没什么表情,只张了张口淡淡道了句,“谢谢贵人。”
语毕,田晨曦一行便朝着皇宫的东南方行去,背影渐远,终于,那点点灯笼的火光也消失在了无边的夜色中。
“……”南泱的眉头微锁,定定地望着那行人远去的方向,久久无言,好半晌方才沉沉道,“田贵人,她不该在这个地方。”
“可有什么法子呢,”明溪的眼中流出一丝无可奈何,朝她道,“再不该,也都进来了,一入宫门深似海,这个皇宫里头,多的是她那样身不由己的女子……”说罢,明溪微顿,又略带一丝疑惑地开口,“娘娘今日是怎么了?”
“明溪,”南泱忽觉自己的心头升起一股极大的酸涩,道,“田贵人方才那句话,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所以才更觉得这宫中女子的悲哀。”
“后宫二字,唯有身处其中的人,方能晓得它的苦楚。”明溪搀过她的手臂,朝织锦宫的方向走去,“唯有皇上的恩宠,才是在此处安身立命之本。”
“……”南泱抬起头望向漆黑一片的夜空,天已黑尽了,今夜无月无星,有的只是漫天黑暗,“你可曾听过一句话,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则人不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的诸般痛苦。”
“娘娘……”明溪的眸中闪过一丝泪光与不忍。
“明溪,”她望向明溪,仿佛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续道,“若有朝一日,我如她们一样对那个皇帝动了心,必是最为凄凉的下场。是以,我此一生,绝不会对他生出情意,哪怕半分。”
明溪望着她倔强的面容,忽地便生出一丝心疼,只右手微微使力,牢牢地搀紧了她的手臂,“奴婢定为娘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回到织锦宫,南泱却没了胃口,只胡乱塞了几块绿豆酥便算用过了晚膳,夜里比白天凉爽许多,倒是令她的心情难得的有了几分好转,竟生出了几分饮酒的雅兴,将巧前些时日凝锦斋送来了一坛上好的桂花酿,正派上了用场。
南泱望了望如墨的夜色,面上浮起一丝笑,朝明溪道,“明溪,你替我灌一壶桂花酿。”
“是。”明溪应声,便拿了酒斗,从坛子里将桂花酿灌入了酒壶。
她从明溪手中接过桂花酿,接着道,“夜里替我留一扇门就好,切记莫要跟着我。”说罢,便携着酒壶一阵小跑,拉开了织锦宫的大门,一阵夜风吹来,凌乱了她长长的青丝。
“娘娘!”明溪追了几步,忧心忡忡道,“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啊?”
湖蓝间白的身影头也不回,唯有远远的一道清丽的女子声线被夜风捎来——“切记莫要跟着我!”
明溪的眉头蹙起,连忙朝着一旁的两个小太监吩咐道,“去,跟着娘娘,若是娘娘出了什么事,仔细你们的脑袋!”
就这一次吧。
让她尽情地用姚敏敏的身份醉一场,醉过之后,她又会做回前皇后,做回那个曾叱咤风云的南家大小姐。
南泱对自己说。
大万皇宫里头,有许多分外美丽的去处,其中之一,便是龙泽亭西南方的石榴林。在魂穿到南泱身上之前,姚敏敏一直是个爱好旅游爱好美景爱好大自然的少年,是以,要在这个皇宫里头寻得一处喝酒的好地方,对她而言并不是件难事,而她寻见的这处地方,正是这片火红喜庆的石榴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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