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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段素来果断,从不?带水拖泥,要绕这?么一大圈子来证清白——又或许,他从前才不?管什么清白不?清白,斩草除根事情了了算数。
虽说牵涉太子和皇子,还扯进了计维贤,但总体并不?算复杂。督公现如今的动作?很明显更倾向于?太子这?一边,对他自己仿佛并不?担心。
程泰意?识到?这?一点?后,原是预备劝一劝的,后来忽然又觉得没有必要。若是督公与东宫绑在一条船上,以后行事可就更方便了。
他自己一向不?必思?虑那么多,只知道老老实?实?跟着督公干就是了。
再开口时只问:“咱们还需要对成安下手么?”
兰怀恩一脚迈出门槛,口吻漫不?经心:“自然。计维贤手下爪牙不?少,扳倒一个是一个,更何况,这?一次可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不?过话虽这?样说,成安的生死还是得由皇帝亲自开口才作?数。
程泰颔首,又离他近些,轻声道:“督公,还有一事,属下不?明……”
“说。”
“司礼监的随堂太监孙善,您真的打?算置之不?理了吗?”他顿了顿,垂下头,按捺住忿忿不?安的心绪,还是先?认了句错:“属下自知不?该逾矩多言……可督公毕竟常在御前,身?边的人不?清不?楚,怕会误了您。”
“计维贤在我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我都忍了,还怕他个随堂?再者,太子现在还没精力叫人在司礼监搅什么风浪。暂时先?搁置着吧,孙善与御马监那边关系不?错,万事又爱当和事佬,没什么坏处。”
兰怀恩倒是没生气,绕过他径直下了台阶,语气悠然:“让开路,我记着东厂平日里事情不?少,自从到?你手里,都懒怠了,你若无事就操练下属去。”
说罢也不?管哑口无言怔愣着的程泰,径自出了门。
若不?是程泰忽然提及孙善,他都快忘了这?个人。当时从监栏院出来回?到?御前,便着手将司礼监内齐齐查了一遍,以各种借口换了不?少人,力求自己能掌住的人里面起码都知根知底。
结果就查出来孙善这?么一个人。他年?纪比计维贤还大,为人圆滑,是以才能在几年?前宫乱时安然保全下来。然而令兰怀恩没有想到?的是,孙善竟是太子的人。
再往前查,孙善的兄长曾在中宫做过事,颇得温惠皇后崇信。而孙善确实?与东宫偶有来往,不?过连这?几次并不?起眼的交往,都挑不?错来。
孙善递信尽在深夜。每次轮到?他上值时照例去庑房净身?沐浴,消息便藏在进进出出的宦官身?上,后又送出去。
孙善可是宫里的老人了,威望不?在成安之下,却异常低调。兰怀恩从前还对此疑惑过,却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他打?了个哈欠,坐上轿子,游离的思?绪还没转回?来,不?禁喃喃一声:“……我还道你光风霁月,根本不?屑于?这?等阴诡伎俩呢……”
与此同时,成安已经慌得心急如焚。他求见计维贤多次,一直到?了晚上才得以见着面。
一旁侍立的宦官在离开之前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成安知道计维贤也怕被牵连,但他连自身?性命都保不?住了,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计维贤是他仅有的救命稻草,也拿准了心思?要把握住机会。
是以一进去先?痛哭流涕跪伏于?地:“恩主您可得救救奴婢性命!”
计维贤如何不?知他是含了威胁的意?味在里头,成安是他一手调·教起来的,该怎么机灵他清清楚楚。
他叹了口气,知晓此时不?宜用过激的言语来逼他。亲自起身?将他扶起来,压低嗓音,温温和和地道:“我一手将你带到?如今这?个位子,又怎么能真忍心看你跌下去?只是如今连我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样吧,我给你指条明路。”
“求恩主赐教。”
计维贤转身?执起茶壶,往杯中斟了半杯茶,递给他:“你先?别急,喝杯茶缓一缓,等会出宫,拿着我的信物?去信王府,找信王身?边的太监做引荐,见上信王殿下的面,其余便都看你的造化?了。”
成安接过茶正愣着,又听?他提高了声音:“但是——你若将这?消息透露出去,可别怪信王要你的命。”
成安顿时冷汗淋漓。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他得罪了计维贤自己凭着本事或许还能苟活,但现在上了他的套,得罪了信王,便是一定要赶尽杀绝的。
他也知道自己间接是在帮信王做事,但上面一向都有计维贤顶着,典簿那项纰漏的账计维贤已经和他算过了,现在命就只剩自己才能救得了了。
成安自然是连茶都没顾得上喝,匆匆忙忙连滚带爬出了门。
计维贤随后出了门,将那半杯茶往一旁的树下一泼,灯光下泛起细密的泡沫,轻微的滋滋声被掩盖在草丛虫声里。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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