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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人给你介绍了一个姑娘,长相家世都顶顶的好,配得上你的。”

江白帆不可置信道:“二伯,你有没有搞错?我喜欢男的,你给我介绍女的,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一辈子吗?”

“谁又不是天生喜欢男的,你能弯过去,就一定能直过来。”

“直不过来了。”

“放心,二伯会帮你捋直过来的。”

江白帆破罐子破摔:“二伯,那你干脆给我上刑得了。”

***

第二天,二伯还真压着他去相亲,江白帆抱着祠堂的门死不放手,二伯也不慌,干脆让人拿着江白帆的照片去了。

然后……相亲成功了!

相!亲!成!功!了!

江白帆:“……”

现在相亲都不用见?面的吗?都不用聊天了吗?都不用互相了解的吗?不是说要房要车的吗?

……就TM离谱。

江白帆愤起反抗:“我不同?意,我死也不同?意。”

“我会等到你同?意的。”二伯又将他绑了起来。

“二伯你不能这样,你会害了人家姑娘的。”

二伯摸了摸他的头,“可我更?怕害了你。”

***

僵局已经持续到了第五天。

虽然闹成了这样,但?是总不可能真的不给人吃饭,这几天给江白帆送饭的一直都是几个小辈。

今天送饭的又是江珉。

江珉提着饭盒推开祠堂的门,看见?江白帆蔫儿巴巴的坐在蒲团上,他问?:“你还准备坚持多久?”

“坚持到二伯想通为止。”

“可太?爷爷也是这样想的,他也在等你想通。”江珉无奈道:“你们俩性格还真像,一样的倔强。这次还真是钉子碰到了铁,谁都不愿意退一步。”

江白帆道:“总会有人先妥协的,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

裴珉看着被绑得牢实的人,眉头紧锁道:“你这信誓旦旦的模样,难不成你还有什么筹码?”

“哪里还有什么筹码?只不过,我这么坚持是为了我的未来,他那么坚持也是为了我的未来,说到底我们俩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二伯虽然顽固了一点,但?是并不迂腐,他迟早会想通的。”

“但?愿如此?吧。”江珉叹了一口气,“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了跟你说了。”

“什么?”

“裴珉回?来了。”

“他回?来了?”江白帆眼睛一亮。

“嗯。”

祠堂没有电灯泡,只有放灵牌的桌案上点着三?盏油灯,那是老式的煤油灯,形状有点像透明的葫芦,玻璃的外壳,壳那里就是装着煤油。

因为一直有人按时?往里面加煤油,所以这三?盏油灯从来都没有灭过。

江珉起身?拨了拨灯芯,让祠堂的光线又亮了一点,弄完才又蹲回?江白帆的身?边道:“他回?来了,而且……”

江珉看着他停顿了一下。

江白帆迫不及待问?:“怎么了?”

“他好有钱你知道吗?”

“啊?”

“他有好几处房产,还有上市公司的股份和大额度的存折,他拿着这些?东西来提亲,全部塞到了太?爷爷的手里,还在太?爷爷面前?起誓,用他的全副身?家性命发誓,他对你是认真的。”

江白帆有些?懵,半晌才回?神道:“二伯怎么说?”

江珉道:“太?爷爷仍旧不同?意,说不稀罕他的钱,也不稀罕他的身?家性命,然后又将他赶出了村子。”

“那现在呢?”

“现在什么?”

“裴珉啊!他现在在哪?”

“还守在村外,太?爷爷把全村十几条狗都拴在了村口防着他。”

“哦,我知道了。”江白帆说完,大口的吃着饭,三?下五除二就把碗里的饭全部塞到了口里。

“知道什么了?”江珉好奇道。

江白帆摇头,敛去眼底的星光道:“没什么,我吃饱了,你回?去吧。”

“好。”

江珉走了,江白帆擦了擦嘴巴,坐在蒲团上没有动作。

很快,祠堂外传来拐杖的声音。

二伯进来看了一眼,他对自己?绑的绳结倒是放心,除了外人解开,江白帆自己?肯定是解不开的。

他绕了一圈,等到月上三?竿的时?候,也走了。

等到拐杖的声音消失在耳边,江白帆才腾的一下站起身?,扑腾着跳到门边看了一眼,果然门外空无一人。

他看着手上的麻绳,又把目光移向了案台上的油灯,眼睛里面亮晶晶的,瞳孔深处的雀跃藏也藏不住,机会来了,他要去找裴珉。

油灯的烛火有些?小,烧麻绳时?烤得手腕很疼,一小会儿就把他的手腕上燎出了不少的水泡,细嫩的皮肤一片通红,模样有些?惨不忍睹。

江白帆咬着牙,忍着疼喘/息了一声,休息了一会儿,又把手腕架上了烛火。

绑在手上的麻绳缓缓烧断了一小嘬,江白帆眼睛更?亮了,忍着疼又凑近了一些?。

麻绳彻底烧着了,快要断了,可细碎的烛火直接落在他手腕上,钻心的疼痛和附着在手腕上的灼烧感?,让他忍不住下意识的往后瑟缩了一下,手肘撞到了煤油灯,玻璃瓶状的油灯摔在地上,溅起了一片花火。

火顺着油渍蔓延到蒲团上,一下变成了燃燃大火,蒲团靠近案台边,木质案台干燥及其易燃,只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事情?好像就发展到了完全收拾不了的地步。

列祖列宗的牌位要被烧了,江白帆想到抢救,可是他的脚还被麻绳绑着,火势太?大,等他解开脚上的麻绳时?,案台已经烧塌了……

***

半夜时?分,村里人都睡了。

裴珉坐在村外,心事重重,村子里外都安安静静,陪着他的,只有十几双发光的眼睛。

那十几只土狗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已经和江白帆分开好几天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裴珉远远看着祠堂,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月色下的祠堂屋顶上竟然在冒烟。

裴珉擦了擦眼睛,着眼仔细看过去,祠堂屋顶确实在冒浓烟,很快一缕火光飞速窜了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烧红了半边天。

裴珉心口一慌,他记得江珉说过,这几天江白帆一直被关在祠堂里。

那是不是……

裴珉刹时?脸上没了血色。

他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他怕狗,这些?曾经日积月累的恐惧却?抵不过现在,他像疯了不顾一切朝里冲去。

他的动作惊动了那十几只土狗,它们竖着尾巴拦在前?方低吼着警示,见?人依旧往这边冲,顿时?亮着尖牙也冲了过去。

裴珉捡了根木棍,拼命轰退了狗,带着满脚血冲向祠堂,留下身?后一条蜿蜒的血路。

他费力踹开祠堂门,烟雾缭绕,刺得人睁不开眼睛,薰得人肺部生疼,呼吸不畅,仿佛下一秒就会溺毙在这里面。

裴珉叫了几声江白帆的名字,可是江白帆没有答应,裴珉一颗心沉到了谷底,面无人色。

他眯着眼睛,没有任何自救措施的冲了进去,浓烟刺得他睁不开眼,他可要坚持不住了,万幸的是,烟熏火燎之下他好像摸到了一个人。

……

嘈杂的狗叫声和脚步声吵醒了所有的人,二伯和村里人赶来时?,只看见?倒在门边的裴珉和趴在他背上的江白帆,两个人都有些?惨不忍睹。

裴珉有些?神志不清,他要坚持不住了,被烟雾熏得通红的眼睛在看到有人来的时?候,才放心地昏迷了过去,恍惚中他听到了二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

裴珉醒来时?在医院,医生在给他的腿缝针,一边缝针一边道:“这是被狗咬了吗?咬了这么一大片,伤口有些?深,可能会留疤,等会儿再?打一针破伤风和狂犬疫苗。”

裴珉还有一些?懵,他盯着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浓烈的消毒水味道,让他缓缓回?过神来。

他盯着医生问?:“他呢?”

“谁?”

“和我一起进来的那个。”

“哦,他在三?栋的住院部。”

“我去看看他。”裴珉心记江白帆,等缝好针,二话不说就站起身?要找他。

“不行。”医生严肃的拒绝了。

“你给我坐下,哪也不许去,我刚缝的伤口,你一走就裂开了。”

“我没关系的。”

“你没关系,我有关系,要是一个一个病患都像你这样不听话,那医院就不要开了。”

“我一定要去。”

两人僵持不下,最终医生拗不过他,给了他一辆轮椅,让人推着他去了。

裴珉坐在轮椅上,心事重重,想着江白帆一颗心的悬在半空上。

三?栋的住院部,护士推着他上了二楼。

才刚出电梯,就听到了争吵声。

走廊上,两拨人正在争吵。

裴珉远远的看了一眼,站在中间主?事的不是江白帆的二伯还能是谁?

二伯显然也看见?了他,瞥了一眼远处缓缓靠近的身?影,侧身?沉着脸对前?几天相亲的人道:“我幺儿只烧伤了手和脸。”

“只烧伤了手和脸,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现在跟我说清楚。”

“脸颊烧伤了一点,只是手……”

“手怎么了?”

“手烧的时?间有点久,五指粘在一起了,医生说要做分离手术,要贴人造皮,以后要按时?吃药。”

见?对方变了脸,二伯又急急的解释道:“医生说,像这种小面积的烧伤,只要以后保养的好,对生活没影响的。”

“那也不行。”

“你进去看一下吧,看一下再?做退婚的决定也不迟。”

“不去了,这事没什么好商量的,直接退,当初也就只见?一面,什么感?情?都没有。”

“一定要退吗?”

“必须要退。”

“你们不能这样。”

“怎么不能这样,他伤成这样,将来万一有后遗症,你去问?问?,看谁愿意照顾他一辈子?”

将话撂下,他们就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二伯站在原地,原本还有几根黑色的头发,彻底变成了银白色,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他喃喃自语道:“是啊!谁愿意呢?”

“我愿意。”

二伯猛地抬头,诧异的看着答话的人。

是裴珉。

他在走廊边听了好一阵,护士等的不耐烦先走了,这会儿他只得自己?推着轮椅急急的来了。

“我愿意,我愿意照顾他一辈子。”

二伯叹了一口气:“你刚刚听到我们的谈话了,他的脸被烧伤了,手也被烧伤了。”

迟疑了片刻,他又道:“而且事情?我隐瞒了一点,他的手……其实伤的很厉害,有一只没问?题,有一只烧伤了,可能对以后的生活会有影响,你也不介意吗?”

裴珉什么也没想,毫不犹豫道:“不介意。”

“年轻人,想好再?回?答,不要这么快就下决定。”

“我想好了,我想的很清楚,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不管他是烧伤了,还是烧残了,我都要。”裴珉说的话铿锵有力,仿佛在发誓,没有半点犹豫。

二伯审视着他,裴珉也勇敢的和他对视着,目光没有丝毫的闪烁。

仿佛中,他看见?二伯的唇角勾了一下,仿佛是在笑。

“去吧,你去病房里看看他吧。”

“好。”裴珉推着轮椅去了病房,有人躺在病床上,脸上蒙满了纱布,看不见?脸,只看见?紧闭着的眼睛,他带着氧气罩,隐约能看到氧气罩下苍白的唇。

裴珉做好了一切准备,看到这一切,其实却?还是忍不住双目发酸。

他想去握他被窝下的手,可是想起二伯的话又不敢乱动,只能用力抓着被角,哽咽道:“没关系的,我一点也不介意,你快点好起来,以后我会好好的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你再?受到你的伤害……”

“你在干嘛?”身?后有熟悉到仿佛刻进骨头的声音响起:“你抱着别人干什么?”

裴珉一愣,红着眼睛,猛的抬头,看见?了站在身?前?安然无恙的江白帆。

“怎么还哭了?”江白帆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一愣。

“你……你,你的脸……”裴珉站起身?,仔细的打量着他。

江白帆的脸并没有被毁容,只是脸颊处被火撩了几个小小的泡,大概几天的时?间就能痊愈。

裴珉回?过神来,摸了摸江白帆的脸,看一下站在门边的二伯,下意识的问?道:“江太?爷,帆帆的脸……”

“咳。”二伯轻哼了一声,不自然道:“叫二伯。”

“啊?”裴珉一愣。

江白帆却?是迅速反应过来,用手肘撞了撞裴珉道:“让你叫就叫,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他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二伯既然同?意了,那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

裴珉也反应过来,恭敬地喊道:“二伯,二伯。”

二伯点头应下了,转头往外走去,临走时?他道:“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希望你能做到。”

裴珉郑重其事保证道:“我能做到。”

“我让你叫我二伯,不是说我就同?意了,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不满意的话,我随时?会出手阻拦。”

裴珉点头:“我知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二伯拄着拐杖走了,步伐不再?沉重,依旧冷漠的脸上挂上了释然。

江白帆很奇怪他们的对话。

“你说了什么?”

“你猜?”

“我猜不到。”

“那就不猜了,你只要知道,只要我再?努力一把,以后我们能永远在一起了。”

“嗯,好。”江白帆连日来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了,“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你的手严重吗?我看看你的手。”

裴珉看了看他的脸,把目光向下移又落在了他的手上,他的手有一只安然无恙,另外一只却?包着厚厚的纱布,看不见?里面,知道伤势到底怎么样,但?是看着上面渗出的血迹,应该不会太?好。

裴珉摸了摸他的手,小声道:“没关系,不要太?难过,我以后当你的手。”

“什么?我难过什么?”江白帆一头雾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裴珉,后知后觉道:“你的脚怎么了?”

“伤了。”

江白帆一愣,蹲下身?子,轻声道:“严重吗?”

裴珉摇头,“不严重,只是缝了十几针。”

“疼不疼,能站起来吗??”

“不能,站起来伤口就裂了。”

江白帆脸垮了,一副心疼的要哭出来的模样。

“没关系啊!”裴珉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以后我的手就是你的手,你的脚也是我的脚。”

“你的手就是我的手?”江白帆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又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给我推轮椅,我给你喂饭,给你洗脸,给你梳头,照顾你。”

江白帆眨了眨眼睛,歪头道:“虽然我想要你给我喂饭,但?是我伤的是左手,还不至于?要喂饭啦,而且医生说了,后天就能跟我解开纱布了,伤的又不严重,哪里用得着你给我梳头洗脸。”

“不严重?二伯不是说……”裴珉一愣。

“说什么?”

裴珉愣了愣,看着消失在走廊尽头的二伯,知道这是他的良苦用心。

他摇了摇头道:“没说什么。”

伸手抱过江白帆的腰,声音很小,感?觉格外的坚定,“我爱你!”

“我也是。”

裴珉伸手虚抚过江白帆脸上的小伤,轻声道:“还好你没事,昨天真的快要把我吓死了。”

“这不是幸好有你吗?”

江白帆蹭了蹭他的手掌,小声嘀咕道:“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想我吗?”

“想,好想好想。”裴珉直勾勾地看着他,目光从眉眼到嘴唇,从嘴唇到下颚,一寸一寸的慢慢看过,像是恨不得把这几天没看到的时?光全部补回?来。

“我也是,做梦都梦到你了。”江白帆将脸全部贴在他的掌心,感?受着他的温度,闭着眼睛道:“你摸摸看,我想你都想瘦了。”

“是瘦了。”

“你呢?你呢?”江白帆用无恙的那只手摸了摸裴珉的腰腹,突然皱眉道:“你也瘦了呢?”

“我还好。”裴珉掀开腰间的衣服,勾唇浅笑道:“我的八块腹肌还在。”

江白帆瞥了一眼,刹时?红了脸,盯着那排腹肌有些?移不开眼,喉结不由自主?的滚了滚,小声道:“明明只有六块。”

“还有两块在裤子下面。”裴珉戳了戳他红的快要滴血的脸,摸着裤腰哑声道:“要看吗?”

“要。”江白帆点头,看着大开了窗户,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又猛的抓住了裴珉的手,将衣服拉下来,把那几块腹肌遮得严严实实。

“不在这里看。”

“为什么?”

“万一给别人看去了呢?”江白帆特别小心眼道:“不能给别人看去了,只能悄悄给我看。”

“好,只给你看,我们回?去以后不悄悄的看,要光明正大的看,脱光了看都行。”

江白帆老脸通红:“你怎么越来越流氓了?个老色批。”

“只色你。”

“咦?”聊着聊着,江白帆突然发现前?面的对话有些?耳熟,他很奇怪道:“关于?是几块腹肌这问?题,咱们以前?是不是说过?”

“是。”裴珉笑道:“我当时?还让你摸来着,可是你没胆。”

江白帆眯眼看着他:“老实说,你那个时?候是不是对我就有心思了?”

“对啊!我那个时?候就对你动心思了。”

江白帆弯了弯唇角,忍不住有些?想笑,心情?一片大好。

“你那个时?候可不像现在一样,你那个时?候冷冰冰的,话还少,特别难相处。”

裴珉犹豫道:“那你喜欢那时?候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那个时?候的他不爱说话,不爱笑,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可是谁天生就是这样冷漠孤僻呢?

裴珉也不是,他只不过把所有的微笑和话语,都留给了江白帆一个人。

这赤/裸裸的偏爱,大概就是人们眼中爱情?的模样。

江白帆抵上了他的额头,两人呼吸交融靠的极近。

他道:“都喜欢啊,只要是你,不管是怎样的你,我都喜欢,包括话多的,话少的,不爱笑的,爱笑的,从前?的、现在的、或者未来的……”

或许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是你。

***

时?间早上7:30,太?阳出来了,冲破了一切的黑暗,把光明和温暖洒向人间。

江白帆站起身?,就没有包纱布的那只手推上了他的轮椅。

“我们出去看看吧,我被关在祠堂好几天,都快要闷坏了。”

“好。”

医院的窗外有几个四季开花的树,淡雅的白花随风飘落,缓缓落在树下两个穿蓝白条纹病号服务的少年身?上。

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依偎在他身?边,两个人靠得很近很近,近到连影子都连在了一块,他们躲在花树下享受着属于?他们的独有的空间。

一个小男孩牵着妈妈的手路过,无意间看见?这一幕,歪头懵懂着晃着妈妈的手道:“两个男生怎么在一起?”

妈妈遮住他的眼睛,看着树荫下亲密无间的两个人,轻笑道:“宝宝乖!不是两个男生在一起,是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哦。”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啦!晚点补个甜甜的番外^_^

宝贝们!点进我的专栏收藏一下预收吧!你不收他不收,可怜的作者何时才能攒够预收开新文啊!

球球啦,不收我就哭给你看,嘤嘤嘤嘤嘤嘤……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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