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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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既然都知道，西域商人爱明珠胜过自己身体是可笑之事，那么为官者受贿违法，帝王因奢欲而亡国，岂不和剖身藏珠的西域商人一样？”李世民笑道。“当年鲁哀公对孔子说，人有好忘者，搬了家就忘了自己的妻子。孔子却说，更有甚者，比如夏桀、商纣，连自己都忘了。”魏征顺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

“卿说得对！朕与众卿应当戮力相辅，否则免不了被世人所笑！”李世民大声笑道……

丽正殿。

“陛下，要是累了，就让三宝备马，出去跑几圈？”昭儿看世民因为坐得劳累，伸展起胳膊，便把茶放在桌上，轻声劝道。

“不敢！孙伏伽昨天还上谏呢，说我好骑射，乃少年为诸王时所为，非今日天子事业也。”世民摇头笑道，故意很是无奈的样子，“再说，你也不能陪我去啊！”看到窗外的飞雪，世民想到了从前那个烦闷压抑的冬日，她硬拉着自己去踏雪寻梅……

“‘泛柳飞飞絮，妆梅片片花’，陛下又想去赏梅？”昭儿也跟着笑道，移到身后替他按摩起肩来……

“太好了！突厥境内也有大雪，平地数尺，养马多死，饥民无数，加上前段时间和其他部落内战损耗……真是天赐良机！颉利你将亡无日了！哈哈！”世民看到劝他趁机派兵征战突厥的奏章大悦。

“刚与人结盟而背之，言而无信；利用他人之灾情，取之不仁；乘人之危征战，胜之不武。陛下一向磊落仁爱，请三思！”昭儿却若有所思——冰天雪地征战，对于饥寒交迫的突厥百姓，是雪上加霜，对大唐的兵民，又何尝不是苦役？虽然在马上为大唐打下半壁江山，但在位时间不长就因为好骑射被大臣劝谏——在没有十足理由的情况下讨伐突厥，会不会被四海内外认为“黩武”？

转身看到昭儿轻微摇头、面露恻隐之心，世民思索片刻拉起昭儿的手，像是下定了决心，“朕答应你！纵使颉利现在众叛亲离，六畜无余，都不会攻打他！但是突厥长期以来犯我北境，掠抢我子民，颉利一向贪得无厌，待他有罪，不会放过他的！”

是啊，对于突厥、尤其是颉利，趁世民刚登基国势不稳，长驱入境，直逼京城，与大唐结下渭水之盟，征战无数、败绩甚少的他自然一直耿耿于怀，不给他们一个彻底的教训，是不会罢休的……

因为世民爱热闹，所以过年的时候，无忌一家几乎都是在皇宫里度过的；因为昭儿不愿铺张，所以无论是款待群臣，还是王室国戚聚会，没有奢华、没有喧嚣，却处处洋溢着祥和温馨——大唐的皇后不露声色地让群臣感受到了贞观与武德的不同……

丽正殿。

大人们在闲聊，小孩子们却是围着小丽质，看她画画……

“妹妹画的人在飞吗？”小青雀实在看不明白妹妹的画。

“四哥哥不懂啦！”小丽质还是专心致志地画着。

“妹妹画的是谁？”小承乾倒是很欣赏妹妹的天马行空，眼含笑意地问道。

“书上说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大哥哥说是谁？”小丽质放下笔，调皮地问道。

“公主妹妹画的是伏羲的女儿，洛水之神宓妃？”一直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的长孙冲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