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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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尔是他们致胜的利刃，是九头蛇最坚固的箭矢。“从后门离开，这里有我和荣恩。”达米安已经拔出了自己的双刀，小孩的神色很认真，并不宽厚的背膀挡在了塞西尔身前。感官被放大无数倍的塞西尔自然能够感受到那些埋伏在门外的人，他甚至可以听到千米开外和那些人奋战的荣恩的换气声。

“丢下你们一个人离开？这听上去真下品。”

塞西尔左右扭了扭脖子，被人一把拉到身后的达米安隐约看见了塞西尔额头和脸颊凸起的青筋，配合着那双缩紧的竖瞳，整个人给人的第一感官就不是什么好人。更不用说那一头开始逐渐褪色变红的短发。

妥妥的炸城反派。

“小D，睁大眼睛看好了，你哥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绵羊。”

这句话还没有落下的时候，那群人就直接撞破大门闯了进来。

达米安从一开始就低估了塞西尔近战的本事，即使他没有像迪克那样灵活、布鲁斯那样稳重充满打击感，但无疑塞西尔的体术也是极其优秀的。

那是一种近乎野蛮的力量感，是无数次从死亡边缘摸爬滚打才锻炼出来的能力。他的所有角度都对准了那些人最为致命的地方，哪怕这群特工的防御堪称优秀，塞西尔也能在短短两回合里面分析出对方的弱点。

令人感到恐惧的从来都不是那些空有蛮力的莽夫，而是那些不仅有着超凡的力量，还能在短时间里面分析出敌方弱点的全能军师，恰好这样的存在就在达米安眼前出现了。

直到那些温热的液体溅到了达米安的脸颊上，达米安才恍惚意识到一切都结束了。这一切结束的有些快的让人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直到塞西尔的脸在达米安眼前放大了无数倍，达米安才恍惚意识到塞西尔一个人单挑搞定了那一群九头蛇的特工。

有些红色的液体顺着塞西尔的眼窝往下流入嘴角那边。

塞西尔伸出舌头舔了舔，甜的，还有些热，但并不是自己的血的味道。

达米安注意到了塞西尔的舌头似乎有些什么不对劲，小孩用手强行捏开塞西尔的脸颊：牙齿比正常人类要尖很多，开始逐渐替换那些平齿；舌头似乎有分叉，类似于正常蛇类那样；但是舌头的厚度并没有改变。

“唔，我没受伤，这是别人的血。”塞西尔笑眯眯舔掉了嘴角边的猩红，摊开手臂向达米安表示自己真的没事。毕竟一直都摆着一张钱包脸和那一副小大人的做派是在不讨喜，而达米安现在鲜活的表情就远比平时要有生气的多。

“你清楚自己现在的变化吗？“达米安看向塞西尔的眼神很严肃，先不说几乎是和没有注射之前的身形相差越来越大的身体，但是他的其他器官的变化就已经足够让人心惊。先是那些被蛇鳞覆盖的皮肤表层，再是变了颜色的眼睛，以及现在开始往真正的蛇类的舌头发展的舌尖。

一切的数据都在朝着坏的方向发展，如果不能够找到一个可以抑制塞西尔狩猎本性的东西。那么塞西尔从人类变成披着人皮的怪物只是时间长短的事情，就如同他母亲曾经告诉他的：逆转原本的规律就是在毁灭这件东西。

九头蛇试图用最快的办法将塞西尔变成他们的超级兵器，而忽略塞西尔的身体状况，甚至导致了他大部分的器官的衰竭。

无论结果成功或是失败，塞西尔的死亡似乎都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达米安觉得自己喉咙像是卡着什么东西，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他想要质疑母亲的理念，但是长久的相处下来达米安深信母亲绝对不会做出错误的事情。而如果母亲的抉择是正确的，那么塞西尔因何而亡呢？因为母亲的正义吗？

这是什么狗|扯|蛋的事实。

塞西尔总觉得达米安看向他的眼神是那种包含深意的凝视，原先还在口中的腥甜已经划入了腹腔，激起了一连串的反应。塞西尔清楚自己到底咽下去了什么东西，但是九头蛇那种诡异的药物依旧在影响他的身体，哪怕自己已经脱离了精神的掌控，可是过度渴求新鲜血液的胃早已难以忍受。

他觉得像是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丑陋的怪物，融不进这个竖起高高围墙的世界。

塞西尔自嘲的弯起一个弧度，他看到达米安看向他的眼神异常的认真。

“我会让你活下来的，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对于任何人来说，也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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