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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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唐初雪有些不明白。言矜夹菜的动作一顿，抬眼挑了下眉，琥珀色的杏仁眼清澈纯粹，酝酿开些些落寞。

唐初雪微一怔愣，心头渐渐弥漫开酸涩，像是有人拿着柠檬一点点挤开，将汁液浇在了她的心上。

她明白言矜的意思了。

言矜说的出来玩就真的是出来玩，和以前言矜带她出去玩闲逛是同一件事。

言矜会选最普通大众的出行工具，选最好吃有趣的食物，却不会选最贵的，因此碰巧出现在这里，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之前言矜第一次带她出去玩搭公交时她还问过言矜平常出去玩经常搭公交吗，言矜当时给了她肯定的答复，还补了句，“自己，一个人。”

看来自己的离开让言矜的生活又恢复了她没出现前的样子。

似乎，她的出现，没有什么意义呢。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唐初雪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失落，而看着言矜独来独往孑然一身地生活，更让她觉得心酸...心疼。

“你...喜欢一个人出来玩还是...两个人？”

唐初雪半低着头，眼睛瞟向桌上的玉米汤，没敢去看言矜的眼睛。

“两个人。”没有丝毫迟疑的回答。

唐初雪不由抬眸，对面的女人捏着筷子吃饭的动作斯文优雅，此刻看着她的眸里盛着一汪清泉，温润又真诚。

唐初雪心中酸涩更盛，是她陪伴了言矜一段时间，言矜更喜欢那样两个人的出游呢。

可是，她又因着自己的私欲离开了，留言矜独自一人，她怎么...这么坏呢？

“那...那你下次可以...”找别人出来玩呐，只要你愿意，雪城各家各户的千金小姐都乐意之至来陪你吧。

唐初雪话说到一半咬住了下唇，说不下去了。

她们自然愿意陪言矜，可那都不是真心的，是带有利益目的的接近。

况且，她发现她说不出这样的话的，她不甘心，她不愿意，她不想言矜身边有别的人替代她原先的位置，即使只是妹妹，她也希望言矜只有她这一个妹妹。

“嗯？”言矜从鼻腔轻轻哼出一个疑问的音，有些慵懒有些暧昧，像是刚起床的样子。

她知道，言矜一向很懒散，今天是玩累了吗？连话都懒得多说，能表达意思就行。

“没什么。”唐初雪微笑着摇摇头。

言矜也没在意的样子，细长白嫩的手指捉过旁边一只干净的瓷碗，慢悠悠舀出来一碗汤，还特意挑了几小块玉米。

“噔”一声瓷碗跟桌面碰到发出细小的清脆的声音。

那碗汤被搁在了唐初雪的手边。

“看了这么久，想喝就说呗，还不好意思？”言矜笑出漂亮的卧蚕，戏谑道。

“呃...我没有...”底气很是不足，她总不能说是不敢看言矜的眼睛才盯着那锅玉米汤的吧？那也太没出息了。

“我知道，这汤有点甜，很清淡，你刚喝了那么多酒，喝点这个胃里会舒服点。”

唐初雪点点头，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被完全浸泡在柠檬汁里了，酸胀的不成样子。

明明，也不是什么特别感人的事情啊。

可是从见到言矜那一刻开始，她就止不住地心酸心软。

唐初雪低头小口喝汤，眼睛半垂下，思考着一会要跟言矜怎么说才能自然地留下约定，往后每隔一段时间定期见见面。

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最想解决的问题，原本还头疼怎样能见到言矜这第一面，既然老天给了她这么幸运的一次机会，她可不能犯傻错过了。

“你新工作还适应吗？”

“还行，做的人事部经理，刚好是本专业的。”

“你们公司是做什么的呢？”

“做软件的。”

......

唐初雪一问一答，面上还维持着笑容，内心懊恼地简直想甩自己两巴掌。

你干嘛呢？喜欢的那个人就坐在对面，你不是对她日日朝思暮想的吗，怎么现在连点话题都找不出来，只会干巴巴地简单回答，这么呆呆愣愣的样子，言矜该烦了！

“这段日子，有人追你吗？新公司有没有合适的对象呢？”言矜依旧不咸不淡地问着她，似乎一点儿也没介意她的呆傻和寡言。

“没有。”唐初雪摇头，她才不在意这个，有没有都一样。

“真的吗？”言矜似乎对这个问题有那么一丢丢执着，竟然难得地问了第二遍做确认。

这次唐初雪微微迟疑，如果她说有呢？言矜会不会有一点惊讶，会不会......

半晌，她小心翼翼对上言矜漂亮的星眸。

“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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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初雪：没有。

言矜：你不爱我了，竟然敢骗我？！

唐初雪：那有吧。

言矜：！！！你不在乎我了，明知道我会伤心，连骗骗我都不愿意了！

唐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