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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岁被系统堵得一连好几天没理它。
他一想到自己见到柏知寒的第一面就抱住人家的手咬了一口,还淌了那么多口水就很愁,简直一点面子也没有了,于是鹤岁这几天就没精打采地趴在床上揉被子,顺带迁怒于系统。
好在他平日表现得足够乖巧,最多也就是咿咿呀呀地要奶喝,照顾鹤岁的乳母和侍女都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她们还在为周岁宴而焦头烂额。
这一日,鹤岁正撅着屁股在柔软的貂皮上打滚,侍女端着面盆推开了门。
乳母坐到床边,鹤岁一没留神就被她抱进了怀里。只穿着一件红肚兜的小家伙晃着白嫩的藕臂,手忙脚乱地要往下爬,乳母便稍微用了点力,把鹤岁按在怀里,没让他得逞,“今天小公子就满周岁了,外面来了那么多人,可不能就这样出去。”
侍女将脸帕浸湿,拧干后递给乳母,笑嘻嘻地说:“我们小公子怎么都是可爱的。”
乳母手脚利索地把鹤岁的全身上下都擦了一遍,这才横了她一眼,笑骂道:“别在我跟前嬉皮笑脸的。小公子受不得冻,赶紧把衣裳给他穿好。”
“老爷对小公子当真是疼爱。”
侍女给鹤岁里三层外三层地套好冬装,葱白的指尖掠过柔软滑腻的丝绸锦缎。她将毛茸茸的小斗篷系好,叹着气道:“就连当初大公子……”
“说什么胡话呢。”乳母不耐烦地将她打断,起身道:“小公子是早产儿,老爷不尽心尽力地对待,往后落下了病根子怎么办?再说,府上也的确该大办一场喜事,冲冲晦气了。”
侍女敷衍地点了点头,显然没有听进心里去。她瞟了一眼屋外,确定没有旁人后,又凑到乳母的耳旁,小声地说:“也不知道阿嬷你有没有听说。昨日我出府,恰巧碰到有人在谈论太子殿下与大公子。他们说的是什么太子殿下借了大公子的运势,要不然也不会大公子一去,他的病就好了起来。我一想也是,京城里谁人不知太子殿下没几年活头了。但他前些天来府上,分明……”
“莺歌!”
乳母沉着脸制止侍女说下去,她把穿戴整齐的鹤岁抱起来,呵斥道:“我只当你是一时糊涂,分不清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倘若过几天我听见有人在私底下嚼舌根子,第一个拿你是问。”
侍女眼神一闪,慌忙低下头不再说话。
乳母存了心地想晾她一段时间,好让她反省一下,于是转身就走。而鹤岁抱紧乳母的脖颈,好奇地看了眼侍女,问系统:“为什么他们说闻山栖活不久了?”
“闻山栖的身体不好,还不受宠。”系统不介意给鹤岁透露一些信息。毕竟以系统对鹤岁的了解,话里有话他是永远也听不出来的,“皇帝虽然给他做了太子,但也将他的母族打压得厉害。”
果不其然,鹤岁完全处在在状况之外。他在心里盘算着闻山栖身体不好,还不受宠的话,自己是很容易趁虚而入的,于是美滋滋道:“那肯定很好追!”
“好追,当然很好追。”系统凉凉道:“你都一岁大了,是时候去勇敢地表白,坦露心迹了。”
鹤岁:“……”
门一被推开,捎着凉意的残风钻过缝隙,从四面八方涌来。乍暖还寒的天气,院落里唯有几株白梅还在颤巍巍地开着。细嫩的枝桠结着冰霜,再衬着白得素净的花朵,更是出落得冰肌玉骨,却又少了几分鲜活。
鹤岁把脸埋进乳母的肩窝里,乖乖地被她抱进了宴席。
“老爷,奴婢把小公子带来了。”乳母行了一个礼,把鹤岁交给镇国公。鹤岁一屁股坐到镇国公的腿上,仰起脑袋天真无邪地瞧了他一眼,一张小脸白里透红,十分可爱。镇国公见状,伸手端起桌子上的杯盏,凑到他嘴边,问道:“要不要尝一口?”
鹤岁没忍住舔了一小口,随即皱着脸吐出了粉嫩嫩的舌头,胳膊也不大老实地把酒杯往旁边推了推。
镇国公大笑,“这是酒。”鹤岁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四处张望起来。没一会儿,他就找到了正在和人交谈的闻山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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