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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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阔绰。这样一看，就是小的娇俏，大的英气了。小厮迎上来，江成欢将那玉佩交予他看了。那小厮果然立刻换了一副殷切神情，将两人往楼上带。

拂拂跟着江成欢往楼上走，背后的剑跟着啪嗒啪嗒地拍打着背。

很快酒楼就上了满满当当一桌子菜，寒冬腊月里竟还腾腾冒着热气。拂拂眼瞅着江成欢坐下，高兴地招呼她吃菜。

拂拂却不是很快乐。她抿了抿唇，只捡了素菜吃。

江成欢初时十分不解。但看着拂拂平静的样子，便想起这姑娘身子不好的事来。

“妹妹可是有什么忌口？”

拂拂点了点头，挤出笑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牛羊鸡肉都不大能吃罢了。辣的也不能……腌渍的、酒酿等的都是不能的。”

江成欢闻言，停箸自责道：“是我有失考虑了。”

拂拂赶忙摇头：“怎、怎会呢？只是我太娇气罢了。”

江成欢摇摇头，又叫来小厮重新拟了菜单，叫厨房再做一份。

“这……未免也太过铺张……”拂拂劝道，“楼底下那么多人等着菜，也不好因着我的缘故叫他们饿肚子。且我饭量小，吃不了这么多的。”

江成欢一腔热情被她一席话浇了个透心凉。

江成欢本就出身巨贾之家，又爱天南地北的游玩。他是家中的老幺，上头有个哥哥挑大梁，其余的全是姐姐们。家中的祖母、母亲婶娘还有各房姨娘都眼珠子似的疼他。

虽然这样的宠爱不至于令江成欢养成纨绔习气，可单看他过年前还敢往梧城跑找刺激便该知道，这绝不是个肯安于现状或是迁就人的。

江成欢同拂拂说的是自己被马匪劫了财，勉强逃了出来。这是假话。可他心里确实存着要好好报答这姑娘一颗赤子之心的意思。

万万没想到的是，拂拂还有忌口这一说。

江成欢一面心中暗恼自己不够细致，一面又觉得诧异。

他家中经商，可他却也是从小读圣贤书长大的。

江成欢自小便有离经叛道的倾向，每每读至各种圣人教导时便觉得那些君子道貌岸然、内里腐臭不堪。家人的鞭策于他而言也不过是陈词滥调，不值一提。

却没想到拂拂这样的小姑娘却比他更懂圣贤们的道理。

拂拂瞧着江成欢的神色，似乎是不太高兴。

她惟恐自己说错了话，惹得这个富家大小姐不高兴。她还盼着这江姐姐能给她送点药材呢。

“其实……”

拂拂正要说话，门外却又传来敲门声。

那声音不疾不徐，极富韵律的三次敲击像是某种暗号一般。

拂拂眼睛一亮。

她起身，跑过去将门打开了。

江成欢不知她为何那般高兴，循声望过去。

门口静静地站着一位绝代佳人。

“嘶——”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女子。

拂拂拉着梨乐的手，笑道：“许久未见姐姐，姐姐可想我了？”

“自然是有的。”梨乐声如天籁，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像是敲在人的心上，“这位是——”

拂拂介绍道：“这是我新认识的好朋友江浸月江小姐。浸月姐姐，这是我的手帕交梨乐姐姐。”

江成欢神色莫名地看着梨乐，梨乐笑容不改。

“原来是江小姐，梨乐有礼了。”梨乐的目光仿佛洞悉了一切，缓缓地从江成欢的喉咙、肩膀、划到了双腿之间。

因为酒楼里十分和暖江成欢早就脱下了那密不透风的狐裘，身上只穿了普通的冬装。身形毕现无余。

“梨乐宫主，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