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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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拂不想提，奈何却有人不放过。那隐在黑暗中的面具怪人忽地问道：“你这身本事都是令师教授的？”

他顿了顿，解释道：“我并无它意，只是好奇罢了。”

徐遗前辈脑海里忽地勾勒出琼山派掌门宋岸的模样来。

不管是谁机灵，都不会是宋岸那小子机灵啊！他怎么能教出这样聪明的小徒弟呢？

两道目光停在拂拂身上。

拂拂还并不知道自己万分崇拜的师父在江湖上的形象居然是傻乎乎的。她笑道：“自然的，都是师父教得好！”

这两个人于是不再问了。三人默默地在墓道里走了许久。

拂拂忽道：“我们回到原点了。”

她心里有一杆标尺，将距离来回量得清清楚楚。

可墙壁上依然是光秃秃的。

“季姑娘确定吗？”

拂拂道：“自然的。”

她的目光向下移，果不其然在墙角发现了一小撮粉末。

“梨乐姐姐他们在我们后面，那‘鬼’应该就是在剩下的三个人之中了。”拂拂喃喃道，“宣谡宗师……白先生，到底是哪个呢？”

对于未知的焦虑以及墓道中越来越稀薄的空气都令拂拂感到眼前微微摇晃。她心里直犯恶心，思维也不如先前那么清晰了。

“当心——”突然，一双大手扶上了拂拂的腰。

面具怪人托住了即将晕倒的拂拂，将她扶稳了这才松开手。

拂拂摸了摸越发沉重的脑袋，朝他道谢：“多谢兄台。”

她勉力拱手的模样显得如幼童学步一般，郑重又严肃，却偏偏不是那么标准，令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面具怪人的声音中竟带上了些微的责怪之意。他道：“既然身子不好，就别让自己身陷险境。”

拂拂昏头搭脑地受了这批评。

她的眼眸越发空茫，声音也变得缥缈：“如今还是等梨乐姐姐她们来吧……”

面具怪人叹了一口气，接住了摇摇欲坠的拂拂。拂拂已然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徐遗前辈不免道：“阁下莫非看上了这小姑娘？”

面具怪人不答。

他在拂拂身上几个穴位一点，大约一时半刻拂拂便会醒来。

徐遗前辈依旧忌惮着面具怪人，也不敢多说，只是处于良心说了一句：“这小姑娘的师门虽然如今没落，却也是江湖上有名声的。阁下若要动她，最好还是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拂拂悠悠醒转时，正好于夜明珠的光亮中瞥见面具怪人形状优美的下颌。他的下巴上长了些短戳戳的胡茬，在黑暗中有些看不分明。

她莫名地觉得面具怪人的怀抱也有些熟悉了。

“我是……又晕了吗？”她喃喃着从面具怪人怀中跳下来，用茫然掩饰自己从陌生男人怀中醒来的窘迫。

徐遗前辈听了，不免侧目：“季姑娘常常昏迷么？”

拂拂有些羞涩地说道：“是……我身子不大好，每每受了剧烈刺激便会这样。梨乐姐姐她们还没有来么？”

“未曾见到人影。”徐遗说到此节，眉头深深紧锁，“我以为我等还是在这里等待为好，万万不可轻易走动。”

拂拂赞同地点了点头，却始终不见有人来。

墓道中时间很模糊，拂拂亦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中也就越发焦灼。

墓道里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不好！姐姐有危险！”

拂拂瞳孔猛地收缩，当下便想往声音的来源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