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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阮重笙交代的是“但告诉他们我姓阮”,这龟奴还是多解释了一句:“就是方才摘彩头的那位公子哥。诸位放心,阮公子是楼里常客,人极好的。”
落潇潇笑了:“这人真是不经说,才刚佩服完他把引阳上君给拉进青楼,这就来请我们过去了。”
慕容醒顶着半边白布,从容笑道:“盛情难却,却之不恭。”
阮重笙瞥见慕容醒的时候,嘴角一抽。
也怪他,不小心坑了这位上阳少主一把,秦妃寂那一爪子可真本质区别于路边那些小野猫,于是慕容少主此时仍然脸色苍白,肩胛系着绷带样的东西,厚重的白布将右肩顶起一个诡异的包,交领处隐约透露一角,看起来真像那大病初愈的色中饿鬼,一下地就往青楼钻。
阮重笙:“……哈,请、请。”好不容易把第一个音节憋了回去。
高枕风横他一眼,“伤风败俗。”
一别不过几日,这位小少主又恢复最初那个看不惯他的模样。阮重笙回忆一下,听闻上阳门风甚严,且据说满门上下除一个掌门庶女再无女性,就连外门扫地的仆役都是男子,故有人说,上阳其实是跟南华就差个剃头的半和尚庙。
“高少主这话指的是我去摘那绣球儿?诶,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既然上了台,怎么都不能直接扫兴。不过举手之劳,既讨满座同乐,又让几个姑娘放我下台,有何不妥?”
说着他还起劲了:“高少主又是怎么想通了进来的?”
前面一段话,高枕风还能驳斥一句“污言秽语满口胡言”,后面那句话一出就剩下干巴巴一句“关、与你何干!”
慕容醒无奈,按住一边,又得上赶着拽出罪魁祸首,道:“是落师姐提出的。”
落潇潇:“……”
“我不过是说要找些新奇的乐子,是天云歌引路过来的!不也是你劝高小二进来的吗?他若真不好奇,还能强踢进来?”
得,这一段话算是你拉我扯都跑不了,全都有份,一个不差。
吴千秋哈哈大笑:“若让几位掌门人和白先生知道……”
九大荒里掌一方的掌门人,哪有不严肃的。而时天府白先生虽随和,知道天院自己几个弟子聚在人间青楼,怕也没那么海纳百川,得气上一气。
阮重笙把刚刚由两坛剩酒装满的那一坛子抱来,一边倒酒一边道:“这酒叫糊涂仙,是我金陵特产,诸位可尝过?”
看着他倒酒的吴千秋:“……”
落潇潇道:“谢……噗!”
她把刚刚尝了一口的酒尽数喷出,沾湿一片衣裙。旋即一边咳嗽一边道:“这里面……怎、怎么会有糯米?还有,这是油?”
贺摇花:“哦,我给忘了,刚才拿酒漱了一下八宝鸭。”
阮重笙夹着一筷子鸭子的手一抖。对上贺摇花的白眼,恰到好处。
他用眼神问:“我刚刚倒的时候怎么不说?”
贺摇花:“你也没问。”
阮重笙转过话头:“……哈哈,这酒也没什么好喝的,别喝了别喝了。那什么,我们说说正事吧?”
慕容醒不动声色搁下酒碗,他方才端酒的动作缓慢,还没来得及喝进去,竟逃过一劫。
“阮公子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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