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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学校的食堂真的绝了,九点了居然还开着门。”黄尚泽撞开宿舍门,拎着两大袋吃的往桌上一放,“老大,你手受伤了,喝粥吧。”
“你再大声一点,”趴在床上玩手机的陈俊说,“最好能让全校都知道老大的手受伤了,这样他就不用费劲伪装了。”
“估计这会儿已经知道了,”黄尚泽把粥放桌上,“从食堂出来的时候碰着校长了,和老严正在操场跑步呢,见我提着粥就问了一句,我就顺便给宣扬了一下。”
“你很棒。”陈俊竖起大拇哥。
严野不爽地抓了一把头发,把手机往旁边一丢,缠着绷带的手撑着床沿,翻身跳了下来。
“身手灵活。”黄尚泽说。
“吊打你我。”陈俊说。
“受伤了。”黄尚泽看着他缠着绷带的手说。
“握笔疼。”陈俊扯开袋子,拿了一份煎饺出来丢窦慎桌上。
“写不了作业。”黄尚泽抢了一份牛肉面。
严野一脸嫌弃地看了眼桌上的宵夜,继续一脸嫌弃地拿了一份云吞,再一脸嫌弃地掰开了一次性筷子。
“你们很烦。”
黄尚泽和陈俊哈哈笑了两声。
他们到九街时比赛早就结束了。
神秘人非常牛逼这个传说应该是他们自己人宣传出来的,蛇九能在短时间内在九街名声大噪,除了有赖于一张非常招女生喜欢的脸之外,球技在严野一众手下败将中只能勉强排前三。
但有一点,手黑。
蛇九打球很黑,严野喜欢暴力球,喜欢速度,喜欢对抗,而蛇九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都差了严野一大截,大概是为了继续保持神秘人非常牛逼的传说,在最后一次篮下对抗,蛇九在撞击严野时,用戴在食指上的改良版戒指弹出一颗铆钉想要在严野手上划道口子。
中间发生了什么围观群众没看清,比赛结束时,蛇九煞白一张脸倒在地上,而严野则捂着滴血的右手站在球框下,在裁判的哨声中宣布胜利。
严野吃了两口就把筷子丢到了桌上,拧开矿泉水灌了两口,黑着脸起身,拿起床上滴滴滴个没完没了的手机。
聊天框里一排的微笑表情,严野往上划拉了两下,越看脸越黑,把手机丢回床上。
这人不但敢咬他,居然还敢嘲讽他。
胆大包天软柿子。
黄尚泽和陈俊已经把话题从九街转到了游戏,再从游戏转到了别的八卦上。
“陈俊在吗?有事儿。”隔壁宿舍的人突然在门外叫了一声。
“在。”陈俊起身去开门,这一开就没回来。
原本一直聊得火热的宿舍安静了下来。
黄尚泽没骨头似的往椅子上一靠,拧开矿泉水盖,笑着用腿踢了踢在一旁安静吃煎饺的窦慎:“喂,窦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啊。”
“没有。”窦慎语气淡淡。
“啧,少来,我发现你和我同桌最近走得很紧。”
“你想太多。”窦慎语气淡淡。
“放学你俩一起走的吧?”
“嗯。”
“还说没什么,都他妈一起放学了。”黄尚泽继续踹了他椅子一脚,“大家都是兄弟,谈恋爱了也别藏着掖着啊。”
“没谈。”窦慎把他腿踹开。
“你们这样叫没谈?”黄尚泽非常不爽,觉得窦慎非常不够兄弟。
“谈了也跟你没关系。”吃完最后一个煎饺,窦慎把盖子盖上,起身把盒子扔到垃圾桶,提着垃圾桶里的袋子就准备出去。
“喂——”黄尚泽见他就要走,伸脚拦住,他抓了抓头发,一脸纠结,“你他妈到底看上秦妃什么了,那个女人凶得要死,是兄弟我才提醒你一声,那就是个母夜叉,你千万别被她的长相迷惑了。”
窦慎看了他一眼,黄尚泽莫名就有点心虚气短。
“傻逼。”窦慎冷冷地说了一声,踢开他的脚就出去了。
黄尚泽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瞪着被关上的宿舍门,扭头看着严野:“他,他说我什么?!”
严野把毛巾搭在头上,往卫生间走:“傻逼。”
黄尚泽对着空荡荡的宿舍。
两分钟后,他一拳锤在桌上:“我操!”
郝甜终于感觉到了一丝紧张的学习氛围。
这体现在,包括语文课在内的其他科目,老师说的每一个字她看似都懂,实际好像又不太懂。
尤其是英语,四十五分钟的上课时间她全程盯着英语老师红红的嘴唇度过。
听不懂,一句都听不懂,连上课时班长兼职英语课代表的贺诗诗起身喊了句什么,然后全班跟着一起喊,她混在其中大概就是张张嘴的程度。
说不来,感觉舌头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严野这几天也不搭理她,一进教室就趴在桌上睡觉,下课不是和一群男生坐在操场旁边的双杠上望天,就是在男厕所外面吞云吐雾。
明明都给她发微笑表情了,怎么看起来还是气得不轻的样子?
喜怒不定的严野,让郝甜最近近乎都不敢上前套了。
这天课间休息,一群男生或坐或吊或躺,十八般姿态攀在双杠上抬头望天,黄尚泽跟条没骨头的狗似的摊在双杠上,看着在操场上聊天的女生,说:“我怎么发现最近不管走到哪里都能看见转学生的身影啊,连上个厕所都能看到她从外面路过,还不止一次,感觉她非常垂涎我们男厕所。”
“上节课,我统共看到她四次,”陈俊竖起四根手指,“我都想把她拽进来,请她千万别客气,将就上上没关系了。”
“我怀疑她不是对男厕所有想法,”黄尚泽翻了个身,从对天而摊,该为蛙趴,扭头看向一旁的人,“而是对男厕所里的严某人有想法。”
严某人坐在双杠上,右腿踩着对面的杠杆,左腿垂在半空,正用他那双据说快到达到一级伤残的手灵活地玩儿着手机游戏机。
闻言,他连头都没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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