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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眼梢仍晕着红,透出股可怜巴巴的劲儿,那一下斜睨在盛越看来着实少了点杀伤力。胡乱擦了几下眼睛,闻长怀把纸巾揉成了一团球,在丢进垃圾桶的同时含糊着问了句:“你&**怎么样了?”

盛越:“???”

嘛玩意儿?

盛越:“什么怎么样了?我没听清。”

“我说——”闻长怀嘴巴张张合合,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不耐地蹙起眉头,吼了出来,“你肩膀的伤怎么样了!麻醉/枪打的那儿。”

……

“你说话怎么还自带屏蔽词系统?”盛越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肩头,“没事了,丁点儿感觉都没有。”

“我给你取的麻醉针。”闻长怀挑起一边眉毛,偏过头,黑色耳环在路灯下晃出点点光,“应该照着你脑子打,省得被池望给迷了眼了。”

盛越表示,这天没法聊。

“你还是尽快去医院吧。”她佯作心疼地看着他的伤口,“让医生好好检查检查,别把脑子伤了。”

又跟闻长怀对损了几句,盛越才站起身,准备往回摇。

听他的讲述,池望好像在逃跑的时候也受了伤,就是不知道伤成什么了样。

一听她要回家,闻长怀顿时忘了疼,一下就蹦了起来,跟在身后质问她是不是要去池望家,又试图打听清楚所谓的“狐狸洞”在哪儿。

被缠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再三保证自己不知道池望住在哪儿,加之闻长怀一大早还得去郑老板那儿一趟,没多长时间跟她耗着,盛越才勉强脱身。

到池望家时,差不多是凌晨五点,天边晕着昏沉的光。

她本来已经做好了敲不开门的准备,但刚把手放在门铃上,门就被她不大的力气给推开了。

房间里的窗帘拉得死,冬天早上又亮得晚,登时扫出一片幽暗。

“池望?”盛越扶着门把手,试探着唤了声,“你在家吗?”

没人应。

她稍微拔高了些音量:“池望!”

等了片刻,还是没人。

盛越小心翼翼往里面踏了一步。

但脚没有落在硬实的地板上,而是踩着了稍软的东西,又像是踏在水上,一蹭就滑了下去。

心一紧,她的脚僵在半空中,再不敢往下落。

与此同时,她伸过一只手摸摸索索地移到了墙壁上,找着客厅大灯的开关。

“啪”一声,白亮亮的灯光驱散了黑暗。

盛越不适地眯了眯眼睛。

等再睁开时她才看清,自己踩着的,是条人的腿。

而之所以腻滑,是因为那人的裤子上全沾着血,红艳艳一片。

血!

盛越盯着那摊血愣了半晌,然后僵硬着往后退了几步,顺手关上了门。

深呼吸了好几次,狂跳的心勉强恢复了些许平静,她才又缓缓推开。

地上还是躺着一个人,周围的血也没有消失。

有一瞬间,盛越明白过来,为什么她的一个朋友去了鬼屋,最后是狂奔着出来的,还有一个,能抱着“鬼”的大腿哭了一路。

要么是吓得肾上腺素狂飙,为短跑事业开个好头;要么是双腿发软,动弹不得。

她现在就处于后面那种状态,连眼珠子都不大灵活了,甚至生出自己现在能把门拆了扔向那个人的错觉。

确确实实感受到心脏一瞬的紧缩,又紧攥着门把手怔了好半晌,盛越这才迫使着自己把视线从扎眼的血上移开,转而看向地上躺着的人。

那人大概正对着地面摔了下去,只露出侧脸,血还在从肩膀那块儿不断渗出来,血糊糊的。

虽然只露了侧脸,但她也瞧出了些许眼熟。

等等,这个人是……

盛越怔住,方才拢在心上的惧意和骇然全没了,转而是些许错愕。

这人是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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