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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后,林落婵去学校报到,开始博士后生涯。

为了方便,骆承东在学校附近买了套房子,把家搬过去了。直到搬家,林落婵才知道骆承东买了多少乐高。

新房子里,有一个很大的房间全部被用来放乐高了,而且房子里特地装了地暖。

不过这个房子是大平层,没有花园。这一点,林落婵最初失落过。不过搬过去之后,骆承东每天下班都会买一束花带回去。

客厅茶几上,有一个莹白色的花瓶,林落婵回家都会看到一束花,每天都是新鲜的,品种很长时间都不重样。

有时候回家会看见一束百合,在微暗的走廊灯照印下,像空谷幽兰,静谧美好。

有时候是一束火红的玫瑰花,热情洋溢欢迎回家的人。

有时候骆承东回来的晚,但林落婵第二天早上起来能看到鲜花。

这成了他的日常。

生活到现在好像反转过来了,更注重仪式感的人是骆承东。

大小节日,他肯定不加班,遇到情人节这样的节日,他一天都不会上班。如果林落婵恰好有实验,他会送她过去,晚上再一起庆祝。

一直到过生日这天,林落婵才知道当初在宋溪家里吃到的蛋糕是骆承东做的。

这次过生日,刚过凌晨,骆承东跟她说完“生日快乐”,哄她睡着后,悄声起床去厨房忙碌。

第二天早上林落婵醒来,没看到骆承东,以为他去锻炼了。

洗漱完出去,看见了在厨房忙碌的他,震惊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会,快步走过去,抱着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后背上,跟着他一起移动。全程除了他跟她说,“再去睡会。”她摇头。两人没有言语交流。

一直到蛋糕做好,她这样依恋着他,他由着她。

蛋糕摆在餐桌上,插上蜡烛,给她戴上一顶皇冠。不是之前的纸质皇冠,而是真皇冠。是他在一个拍卖会上拍下的,放在保险箱很久了。

给她正了正皇冠,理了理两鬓的碎发,拿出相机,“落落,看镜头。”

是的,他开始拍照,拍很多照片,隔段时间整理照片,分门别类。在此之前,他没有这样的心思。

她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用拍这么多照片。”

他回:“以后我们老了,可以翻照片,有很多回忆。”

只是很简单的理由,她莫名鼻酸。她渐渐发现他越来越像他父亲,那个用细腻心事写日记的长辈。而她一直都更像自己母亲。

宿命轮回,还好他们没有错过彼此。

今年的最后一天,他们去领了结婚证。想要一个新的开始,就选了这天。

在去民政局的路上,林落婵问,“当时办离婚证,你为什么不出现?”

“不敢出现。”骆承东坦白。他怕她跟他要原因,他怕自己心软,而眼前的事实不能让他心软。所以选择了逃避。

日子就这样慢慢推进。

许森渺夫妇经常出去游玩,这时就把圆圆扔给林落婵。

圆圆一岁了,长得非常可爱,很听话,经常对着人咯咯笑,笑着笑着,口水就噗噗出来。骆承东也跟着笑起来,这个阶段的小孩有了互动的意识,很好玩。

骆承东回家就把圆圆从林落婵手中接过去,他不会像一个父亲那样说话逗她,就是抱着她到处走动。

圆圆有一次被地上的乐高吸引,挣扎着想要去玩。骆承东开口,“那是你干妈的。圆圆不能玩,明天我给你买其他乐高。”

圆圆显然不乐意,挣扎无果后开始哭。就算这样,骆承东也没让她玩那堆乐高,直接把她抱到书房,用其他东西分散她的注意力。

晚上圆圆睡着后,两人躺在床上。关于孩子这个话题,两人都没谈过。

这一次,骆承东开口,“落落,你想不想生孩子或者什么时候生我都没意见。”

“顺其自然吧。”上一次做了很好的规划也抵不过生活的变故。这次她想随自己心意,就让事情自然发展,她到时候顺势而为就行。

对于公司,林落婵还有个想法,晚上她跟骆承东商量了一下。

“我想拿出一些钱建立一个慈善机构,每年按照公司盈利拿出一个比例放到慈善机构。给需要的人提供帮助。”林落婵说。

“好,我也从公司里拿出固定比例放进去。”骆承东没有犹豫。

“你有特别想帮助的人吗?”骆承东问。

“留守儿童或者孤儿吧。”林落婵认为孩子是世界上最容易受伤害且无力对抗的人。她非常喜欢孩子,每每看到儿童受伤害,她都很心痛。

“嗯,我来找人管理慈善机构。落落,你安心在学校就行。”

两人就这事聊了很久,甚至一起去书房开始写计划书。

这次骆承东换上没有靠背的转椅,让林落婵靠着他的后背玩,主动把左手递给她。

一切就像之前那样。

她一边玩他的手,一边说自己的想法,他单手打字,记录下来。这是两人第一次一块完成一个项目,发现很有默契。

基本上一方提出一个观点,另一方觉得很不错,就立刻写下来。

本来还很温馨的画面被一个电话打破。

欧洲来的电话,看到号码,骆承东的脸色一秒就变了。

林落婵起身,站在骆承东旁边,紧张地听电话。

爷爷又在被抢救中。如过去那样,骆承东接到电话,世界就不转了,僵直地坐在椅子上。

太阳穴突突跳,直觉这次不太好。

在等电话的过程中,林落婵在一边无言陪伴,握住他冰凉潮湿的双手,企图给他一点温暖。同时在心里祈祷,这个时候需要寻找一些东西来支撑自己。

不管爷爷之前怎么对待骆承东的,爷爷是他目前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此刻能记得的也只有爷爷的好。

一个小时后电话响起,医生很简短的说了几句话。

林落婵的眼泪一下流下来,没有任何缓冲。

骆承东还是一动不动坐着,过了两分钟,“落落,帮我打电话给柳牧。”

这会他已经没办法拨号码了,说这句话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

林落婵赶忙拿过放在书桌上的他的手机,电话接通,“喂,柳牧,承东的爷爷去世了。”

听到这句话的柳牧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我这就让飞行员准备,你们现在去机场,我也过去。”

柳牧简短跟宋溪解释了一下就收拾行李出门了。

林落婵也赶忙去衣帽间拿了一些深色衣服,放进行李箱。她担心书房的骆承东,收拾行李的速度非常快,然后检查了一遍证件。两人就出发了。在车上,林落婵把骆承东的双手握在手里,尽量给他一些温度。他没有说一句话,但咬紧的牙齿和微红的眼睛让她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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