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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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伤害她吗奈落？”红裙的巫女自树后走出，清冷的问，眼神锐利。

因为是桔梗所以能看出奈落的复杂心情，他的心，乱了呢……

只是奈落这种人会允许自己的心变乱吗？会允许自己掌控不了自己的情绪吗？

太过在乎某样东西，对妖来说是致命的。

奈落一动不动，看着最后一丝红色隐入黑暗。

倒是像那天，他诞生的那天。

第一颗星子挂上穹苍。

奈落最终什么也没说，把狒狒皮包着的熟睡的芊交到桔梗手中，向愈显黑暗的森林走去。

“芊，或许能一直沉睡下去才是最好的……”

………………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枫之村啊～”

芊双手贴在脸上把嘴巴挤成O形，夸张的大叫。

站在一块略高的坡地上俯视这个据说是桔梗和母亲大人曾守护的村子。几十间小屋散落分布，炊烟袅袅。大片大片的水田，庄稼长势不错，绿油油的看着喜人。

田间阡陌，有村民在劳作。鸡犬相闻，孩童嬉闹，蓝天流云，碧空如洗。

这是一个安逸的村子。大概是因为曾有一个名动一方的巫女桔梗的护佑，现在还有一个枫巫女。

这里的村民脸上没有外面一些村庄里的人脸上常见的愁苦之色。

在这个战乱连连，妖怪作乱的时代，绝对是乐土。芊脑中掠过桃花源一词，桃花源？不理解。芊也不在意，她早已习惯自己脑中不时蹦出来的词。

一路走来，村民热情的打招呼。戈薇都一一应了，笑得纯真又亲切，收获了一连串赞美。

也有一些疑惑的目光投到桔梗和芊身上。芊大大方方的任人打量，一副好奇之色的四处张望。

倒是有好些个悠闲慈祥的老人家在田间踱步，看到一身清冷的桔梗之后惊讶的睁大眼睛，想上前来又躇蹰的样子。

桔梗自从进了村子又变成了冷脸，近乡情切吧。五十年了，村子并没有太大变化，好多人都不在了，俱是生面孔。

桔梗心底漫上悲哀，如今，她不生不死的变成这般模样，陶土傀儡。连自己的亲妹妹枫都不能接受。

想起在女鬼里陶那儿见到枫。已然白发苍苍的枫对犬夜叉说：“杀了她吧，她不是姐姐。”

心，不可抑制的疼。这次再见到枫她会说什么？抿紧嘴唇。

“桔梗，我好害怕，都是不认识的人还盯着可爱的人家～”

芊扑过来抓住桔梗的手臂摇摇晃晃。清亮的眸子里哪里有一丝害怕之色。桔梗放缓了面容刚想说什么……

“犬夜叉你们回来了。”

枫婆婆端了个盆站在门口。

“桔梗…姐姐？芊姐姐！！！”

如果说见到桔梗是惊讶又有点惊喜，那么同时见到芊就是惊吓又惊喜了。

手中的盆掉在地上，清水洒了一地。枫婆婆也没顾上，只是瞠目结舌的在桔梗和芊两人之间来回看。又过了许久。

“枫”

桔梗的声音惊醒了枫婆婆，她才如梦初醒般。

“先进屋吧。”

说着，弯下腰拾了盆转身进屋。

小屋已经很旧了，一些地方受了潮长上了墨绿浅绿了的青苔。

右侧还有个一米多高的刻痕，很深很深，那是芊为小小的枫刻的身高印记，那时枫还说等她长到芊身高的印记，就会和桔梗姐姐一样厉害，她就在一旁晒药材听她们的“豪言壮志”……

再右侧是一个有些焦黑的被几块木板乱七八糟钉上的洞。

那是芊第一次煮饭烧掉的洞，结果拆了另一边的木板给堵上。枫也给芊打掩护，把另一边的洞用一把小椅子抵上。

她好笑又好气的拿了新的木板叮叮当当的补那个洞，芊和枫就在身后排排站垂头认错，愁眉苦脸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桔梗最后一个进到屋里，众人坐定。枫正在搅动屋中央的锅子里的食物，以此来掩饰她慌乱的心绪，略略平静下来，枫才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桔梗姐姐……你……”

“罗罗嗦嗦什么枫老太婆，不是老念叨桔梗吗，她回来你不高兴吗？而且这里也是她的家她回来不是应该的吗？”

没等桔梗回答，犬夜叉便打断了枫，话里浓浓的维护之意是人都听得出来。

戈薇眼神一黯，低于头去摆弄裙摆。犬夜叉察觉什么又停下来。

一直不理犬夜叉的桔梗看了犬夜叉一眼，又转向枫。

“枫…我…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枫点点头又问：

“芊姐姐又是怎么回事？她看起来还是当年的样子一点没变老，而且她现在是不是不认识我了，看我陌生的很…我一直以为芊姐姐早就已经……”

忍不住细细打量芊，芊没像他们正经的跪坐，血是随意的坐了，懒散的托腮听他们讲话。

“芊的事，我不太了解，我只知道芊一直在奈落那里，她失忆了，更重要的是…”

桔梗认真的看着枫的表情。

“芊现在是一个妖怪。”

枫睁大眼睛，她从没想过，桔梗姐姐会变成死人复活，芊姐姐会变成妖怪。这对以前是巫女的两人来说无疑是个讽刺。

她曾经最依赖的两个姐姐啊…如今却……

枫不再说什么，桔梗也没再出声，相对无言。

五十年时间，究竟有多远？隔绝了多少东西？时间这东西，是良药，尝来偏偏满嘴苦涩。

桔梗看似事事淡然其实在意很多事，一心想着责任。

枫欲说还休，迷茫沧桑。

犬夜叉的藕断丝连两相为难。

戈薇的无辜难过伤情，沉默坚韧。

珊瑚和弥勒的置身事外各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