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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送行的那一天仪式非常浩大。十里红妆,长街送嫁。赵昕听着外面锣鼓声、人声震着天地响,掀开车窗上的帘子就要看一看究竟。
好大一片人群送着她。有又哭又喊的,有强撑着作喜悦样子的,有单单纯纯凑热闹来的。“公主公主”喊得声嘶力竭,表情做的好不动情,好像这偌大一个京城,人人都认得她了似的。
作为深宫里长大的,母位不显的公主,赵昕很有几分自量。
当今皇帝,她头顶上的爹,别处没有能耐,生孩子倒很擅长,并且尤其乐衷。他统共给她带来了十八个兄弟,并二十个姐妹,今后或许还能再添。
二十一个公主之中,她排行第七,既不领头,也不收尾。母妃性情荏弱,家世又是极不出众的,深宫里周旋半生,也只靠一个中庸。
这个中庸能让她们母女勉勉强强地荫在所谓的皇家恩宠里过生活,却不能躲了这条和亲的命去,毕竟和亲一事,明面上也是“皇家恩宠”啊。
这一代的皇帝接手的是一片积贫积弱的土地。原因主要在他几个前任身上,但他自己也是个无能之辈,倒腾了半辈子,纸糊的江山依旧是纸糊的。境外的游牧民族数百年如一日的狼子野心,每逢春季必不会忘记南下打劫。
怎么办?老赵家的男人都是孬种,打是打不过的,也打怕了,只能让他们的女儿妹妹们出去和亲了。长公主那一辈、大长公主那一辈都出去过,换来了边境短暂的和平,但过了几年戎人总是还会再来的。
远嫁的公主们……倒从没回来过,只是间或有讣告传来过。
有去无回的“和亲”渐渐变成一个可怕的词。
遥远的异乡,听说那里是极冷之境,常年只有茫茫的白色。中原虽然内里腐朽得厉害,皮子到底是能看的,还保留着繁华的样子。闹市对比荒原,正音对比蛮语,珍馐对比粗食,周礼对比陋节……
公主们都不想离开,到那样一个宿怨已久的地方去受气。
能活动的,都在拼命活动。
赵昕同样没有坐以待毙。深宫之中,各人有各人的靠山。她先天没投到一个好胎,指望不上母家,父爱又是按一比四十稀释的水货,就往别处想办法。
太子赵炎为中宫嫡长,性情柔顺,又没有同母姊妹,她早早地把他盯上。一开始是玩了命地扮兄妹情深,后来发现他的眼神逐渐奇怪,就顺水推舟地让兄妹情变质。过去这一点关系给她提供了很多便利,今时这将是她的救命稻草。
那日她去找他,趁着床第之便,他应地非常爽快,又说了许多缠缠绵绵的废话。
赵昕便以为妥当了八分,毕竟不受宠的公主众多,其中与她年纪相仿的,也有一二位。她若从和亲名单上隐退,总有人能承接得上的。于是放下心来,开始筹划自己的婚嫁之事。
谁知道这个噩耗还是降到了她头上。得到被选中和亲的消息时她又惊又怒,简直火冒三丈,要去找太子质问——倘若和亲人选尘埃落定,她已经谈不上未来,眼下也不必再向他做隐忍小意的姿态了。
携冲冲怒气而来的赵昕,被皇后的侍女拦下,半威逼半利诱地挡了回去。大概意思无非是,关于他们之间那点见不得人的事,皇后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还请公主好自为之,老老实实在宫中备嫁。她们都是很会说话的伶俐人,面上礼数一点不差,用词却不阴不阳,像是狠狠扇了她几巴掌。
她甚至连赵炎的面都没见到。
她恍然察觉,纵使赵炎身披太子的皮,其实和其他的赵姓男人没有什么不同,本质上还是个怂货。平日里的威风借的全是他岳家的势。因而人家只要一发作,他就只能乖乖受着。
积累了十数年的郁气在今天爆发。
一切说白了都是权力在主导。有权力的人,高高在上,想送谁去死都可以。像她们这种无权无势的边缘人,即使机关算尽,也改变不了任人驱使的命运。
赵昕的恨像烈火一样炙烤着她的心。
在屈辱感的鞭策下,她放弃了平日里乖顺的伪装。以前她无依无靠,行事都要十二万分地小心,生怕哪里不注意中了暗招。现在总归要去送死,看样子恐怕还要客死他乡,不如最后放肆一把,为自己搏个前程。
皇帝和旁的适龄公主也真怕这混不吝做出自尽之类一损俱损的事情来,为了安抚她,下了大功夫打点她的行装。由是有了这奢华无比的嫁妆。
今天,她乘着这十里的红妆出宫。一路行,一路的路人投入地送行。
素昧平生的人都好像突然认得了这个身份低微的公主。
表现得那样敬她,爱她,也不过是怕她不去。
只要这些车驾顺利抵达戎境,他们写写诗、唱唱曲,表达一下敬仰之情就够了。没有人质问这一路又一路有去无回的送嫁不会像远古的人牲一样丧文辱节,大家都是礼仪之邦的大度人,体面人。
离开都城,到遥远的外族部落中去。这一趟路走得很远。被软禁了三个月的公主在马车上逐渐平静。她拾回了以往的野心与耐性,与送嫁的人虚心请教异族的风俗。
在外人看来,是新娘终于接受命运了,准备为自己的未来积攒资本。毕竟,她之后的全部生命,都将在那满目长白中度过。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还会回来,荣光而返,请故国以故人的热血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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