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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柱随意拿起一卷竹简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的都嬴政在赵国时的琐事,便没多大兴趣,只是翻看了几卷后,便不再看,“父王这是何意?”
“蠢儿子!”昭襄王气愤的拿起竹简,连连敲打太子柱的头说道。
“父王莫气莫气!儿子是蠢儿子,您可千万别为了一个蠢儿子,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太子柱不敢躲,只好抱着头,连声求饶道。
气了好一会儿,打的手都有点累了,昭襄王依旧不解气,还是一脸愤愤的说道:“哼!真是个蠢儿子!”
“什么嘛!老是蠢儿子蠢儿子的,也不怕我真变成蠢儿子……更何况了,我蠢不也是你生的嘛,我娘一个人又生不出来。”太子柱背过脸,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你给我大声一点,你欺负你爹耳朵不灵敏了是吗?”昭襄王冲着太子柱的耳朵大声说道。
“行了行了,父王您别说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太子柱又是好一阵讨饶。
老小老小,越老越小,面对无情无理的昭襄王,太子柱只得节节后退,哄了好久才将昭襄王的脾气哄顺。
“父王,我知道您是觉得政儿这孩子性格刚毅、不焦不躁,颇有……颇有……”太子柱说到这里,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
“颇有什么?不就是颇有寡人少年之相嘛。”昭襄王没好气的说道。
“政儿生得像他母亲。”太子柱没忍住吐了一句糟。
“寡人是说性情!”昭襄王白了太子柱一眼,拿起一卷竹简,指着上面的文字开口说道:“你看这上面说政儿自小爱读书,虽然家里没有钱无法读书,但他每天都会在邻家孩子读书时,躲在邻家的墙下偷听。身于苦难而不堕落,奋发自励刻苦学习……你办得到吗?”
听到昭襄王的提问,太子柱立马眼神瞄到一边,语气不那么自信的说道:“可是我听宗学的吏员说,政儿大字都不认识几个。”
“不认识字有什么关系?政儿现在才八岁,现在开始读书也不晚。”昭襄王信心满满的说道。
他会这么说,到不是对嬴政的聪明才智有信心,而是对大秦王室的公子教育有信心。王室子弟可能因为性格原因,会有那样这样的奇葩出现,但是要出一个真正不学无术之辈,却是十分难的。
因为王室子弟从小受到的教育,从来都是世上最好也是最严格的——比如,后世满清皇子从小就是读一百二十遍背一百二十遍,长大后一个个都能出口成章、能诗擅斌不算,还必须精通蒙汉满三语,并且精通骑射之术,以做到文能□□、武能定国。
大秦王室虽然没有“读背一百二十遍”大法,但昭襄王深信,哪怕嬴政是一头猪,王室教育也能将他教育成一头精英猪。
“更何况寡人听说政儿不笨,虽然称不上是过目不忘,但也是天赋难得,读过的书只要多看几次就不会忘记。有天赋不算,最重要的是,他还勤奋刻苦,每日习字、练武,往往要到三更才休息。”昭襄王说道:“再加上他年纪小小就有主见,能够拒绝阿仲给他出的那些邪门外道的报仇主意,而是坚持要堂堂正正靠自己的力量打败对手,这说明他以正道为立身之本,而且……耳根子也不软,不易受人摆弄。”
昭襄王意有所指的看着太子柱,太子柱脸色一红,不自觉的将头撇到一边,全当自己没听出父王的嘲讽。
“可是……父王您不觉得政儿的性子太过于偏激刚烈了吗?”太子柱指着一卷竹简上的文字说道:“就因为有泼皮以语言辱其母,就放火烧了泼皮的房子?如此性格,若是为王,只怕……”
“寡人少时也曾与太后一齐在燕国为质。”昭襄王白了太子眼一眼,声音冷冷的开口说道。
太子柱立刻低头不语。
“寡人知道你‘只怕’什么……你无非就是怕政儿成为殷纣王那般,有才有能却自大自负的昏君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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