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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习惯让赵郁早醒,若他在侯府不管天晴天冷,每日清晨雷打不动的去练武场练武,可今日却稍晚了些。

等他到了练武场,徐子初已经在那儿等着,徐子初一身骑装,见到赵郁就揶揄他:“今日可晚了小半时辰,你从前可没迟到过,难道是美人在怀舍不得起床?”

赵郁呵了声,从旁边兵器架上挑了把剑丢给徐子初,“陪我练练,治治你这多嘴的毛病。”

徐子初:“……”他和赵郁从小长到大,赵郁又不是不知道嘴上不着边际,今日倒是连玩笑都开不起了,从前也没见他这般认真过。

赵郁执起手中剑,站如笔挺松,端着沉毅冷静的脸,眉似刀裁,眸如深潭,威重而冷厉,手中剑刃直指徐子初。

“真当真了?”

“废话。”

赵郁手中的剑直直袭来,徐子初忙拿起剑抵挡。赵郁这疯子,说来就来,他哪里能打得过他?

才不过十招,徐子初见赵郁已然勾起沙场冷冽杀伐的气势,将他当做战场敌人,躲过他一剑,连忙道:“我们去喝酒吧,我得了几坛好酒。”

赵郁收回剑势,手中剑锋嵌入地面三尺,浑身戾气稍敛。徐子初这人明知抗不过便认输,和她相似,她是说不过就赶人。每回如此,连多言两三句都不肯。

徐子初见他终于停下,连忙躲开了几步,回头见赵郁他居然在发愣,他见他手中无剑一巴掌拍在赵郁背上,搂着他的肩膀往酒馆去:“喝酒,喝酒。”没什么事是喝酒解决不了的。

娇芙醒来眼神有些迷蒙,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天气炎热,她却是被手腕指尖处暖洋洋的感觉舒服醒的。

她撑着身子坐起,早晨起来她已经习惯身侧不见赵郁。娇芙将双手摆在眼前左右转了转,还是那般纤细修长白皙,看着并未觉得不对劲。她看了看没想透,怀着疑惑下床。

等到她弯腰穿鞋时才反应过来,用力时她手上似乎没有那股酸疼,她自觉摊开双手,没道理只一晚上就恢复好了吧。

倚绿见罗嬷嬷满脸喜意,以为她遇到好事,便笑着问道:“嬷嬷今日这般高兴?”

高兴肯定高兴,罗嬷嬷神色轻松,说着:“姨娘醒了没?我瞅着三爷今日进了姨娘屋子。”虽说没多久便出来,可三爷能再过来就证明两人间问题不大,她既然跟着娇芙,那自然是希望她好。

昨晚等南苑落锁后,赵郁才翻围墙进来,未惊动任何人。离开时也是趁着天色尚黑时离开,是以除娇芙外,南苑谁都并不知他昨晚宿在娇芙房里。

罗嬷嬷见到他清晨来南苑,是他出去一趟又返回来,然后再去的练武场。

倚绿见罗嬷嬷难得这般高兴,不欲给她泼冷水。反正她不看好三爷和姑娘,可眼下再是不看好,她也盼望着姑娘能过几天安生日子。倚绿暗自叹了口气,进屋子伺候娇芙洗漱梳妆。

誊抄经书的两月里,每日都是她替娇芙更衣挽发髻,一连誊抄两个月经书,换谁谁都受不住,只是今日倚绿进房间就瞧见娇芙正在自己穿衣。

她连忙将东西放下,紧张地跑到娇芙面前,盯着她手瞧:“姑娘,小心你的手。”

“好了,不知为何忽然好了。”娇芙满脸笑意,将手递到倚绿面前,动了动指尖和手腕,灵活自如,没有半点勉强。

“就算好了也得养养,你又不准我们请大夫。”她低低的说着,语气有些心疼和抱怨,若是请大夫来瞧瞧,姑娘也不必遭罪。

“要不然姑娘让三爷请带大夫?”姑娘怕老夫人误以为她让姑娘抄写佛经,姑娘就借口偷懒,所以不肯请大夫,现在既然罗嬷嬷都认为三爷与姑娘之间的毛盾已然解除,那让三爷请大夫应该无事。

娇芙净面漱口完倚绿还在念叨,她跟罗嬷嬷在一块儿时间久了,行事倒是越发与罗嬷嬷相似,娇芙扛不住她念叨:“好了好了,你来替我绾发如何?”绝口不提请大夫的事。

娇芙坐在梳妆台前,瞧着铜镜中的自己,神色平和安宁,在佛堂待长了,她仿佛还能闻见自己身上有淡淡佛香。

倚绿替娇芙绾发,透过镜子看到娇芙在发愣,刚起来彷如还没睡醒,她忍不住笑了,往首饰匣子里拿簪子,忽地撇见桌上有只巴掌大的白底青瓷瓶。

娇芙房间的东西倚绿几乎全记得,尤其是她头面首饰、胭脂水粉,不过这瓶子瞧着陌生。倚绿替娇芙绾了青丝,挑了对水滴状耳坠替她戴上,稍作点缀便姿色动人,倚绿怕自己瞧娇芙是脸入迷忘记正事,忙收回目光,捧着瓷瓶问道:“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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