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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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一会，快到了。”

南虽然对拐卖幼童有些不忍，但想到卖掉这么漂亮的小女孩他能得到的金钱利益，绷紧的嘴角就难忍快慰，甚至大笑了出来。

干完这一单，他就能过上想象中的奢靡生活，逃脱穷苦打工的组织跑腿日常，怎么能不开心？

艾芙感受到南从胸腔处震动处传来的愉悦笑声，佯装不解，“......南先生？”

南艰难收住笑，“无事，喉咙有些灌风而已。”

“......”艾芙没有说话了。

当组织成员大获全胜回到基地，看到的就是被破坏殆尽的基地。

墙面被尽数粉碎，散落在地面的石子星星点点，羊的家被毁了个干净。

所有人的喉咙都像是被扼住，战利的欢愉被毁了个干净，中原中也表情阴沉的看着这一幕，良久没有开口。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大力拨开挡在面前的障碍，神情明显变得慌张。

白濑被他拨弄的石子弹在脸上，再也抑不住火气，攥起中也胸前的衣服怒吼，“搞什么，要打架吗？”

然后他被中也的神情弄得一愣，白濑从没见过中也如此脆弱的神态，不由松了手，退后几步，“...喂...你表情也太逊了吧！”

中也停下来动作，双手颤抖，声音哑然道，“艾芙还在里面。”

“......”

白濑傻眼，随即像是不相信似的，“怎么可能，她那么聪明。绝对会好好找个地方藏起来的。”

中也狠狠闭了下眼，“她看不见。”

是啊，她看不见，白濑被情绪支配，也慌慌张张的跪倒在残败基地前开始徒手刨起石子。

石子表面并不光滑，棱角极其锋利，两个人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即便双手被刺出了无数细小伤口，即便石子已经被血液染成暗红色，两个人都没有停下来。

被他们感染，柚杏也加入了，然后，加入的成员们越来越多，他们心中都在祈愿——

家没有了可以再建，艾芙一定要平安啊！

直到夕阳西斜，逢魔时刻到来，阻碍被清理了个干净，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所有人都静默了。

真的没有人。

山田拍了拍中也的肩膀，也不知该怎么安慰。

长久的沉默中，身边的人都不知不觉离开，不知怎么的，房间只剩了他一个。

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地开始发呆，因为他想起初见那天，小小的艾芙眉眼带笑，从混乱中走来，轻声温柔的道，“太好了，找到你了。”

谁都不知道，那其实是中原中也感受到的世间第一缕善意。

是他想要抓紧的光。

所以姓氏也好，加入羊的动机也罢，都是初生的中原中也想要攥住艾芙、建立羁绊的手段。

可在同样狼藉的地点，中也看了一眼自己的带血的手，表情呆滞，像是小动物一样蹲在墙角开始呜咽，声音小小的，断断续续传来。

“对...不起...我弄丢你了。”

依旧是和往常无二的天气，天空干净，细小的尘埃浮动在空气中，房间里是艾芙喜欢的海盐香气，可这一天，两个非人之物离开了彼此，命运飘向了全然不同的轨迹。

绝望的困兽无声嘶吼，“对不起，不该让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