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清醒的唐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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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师父师父如师如父，他就是相当于唐锦葵的父亲，在她没有亲生父母时，那么是理所当然的，徒弟的婚事该由师父作主，他定会好好的谋划，总之不会暴殄天物把人嫁给唐无乐。唐傲天将心思藏在心底。

“我说无乐啊，你和葵儿也大了，可不能是再像小时候一样，经常往姑娘家的房间里跑，坏了葵儿的声誉。”唐傲天意味深长地道，“我知道的，你有分寸。那我就先去无影那边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对了，葵儿既已好了，几天后唐无影的继位大典记得出席。”

待唐傲天离开后，唐无乐眼神闪烁着，询问唐锦葵：“紫红花儿，刚刚堡主在和你聊什么？我看堡主的心情似乎不错。”

“联姻。”唐锦葵诚实地回答。

“谁的？”心里已有答案的唐无乐再问道。

“我的。”唐锦葵道。

“……和谁？”唐无乐打定主意知道对象后就去把人暗杀了。

“……”直觉告诉唐锦葵不要把人说出来。

右手在唐锦葵看不到的角落里悄然握成拳头，唐无乐面上却无丝毫不妥。他扬眉道：“联姻？就你——嫁人是去结亲还是结仇，又呆又愣又不会说话还绷着死人脸，除了……”除了我谁还能受得了你。

唐锦葵默默地留给他一个平整的后脑勺——自从她小的时候，每扎一次马尾就被扯一次，而扯它的唐无乐还振振有词，说马尾是弱点，战斗时万一被敌人抓住很容易受制于人，所以帮她先适应。唐锦葵再没扎过马尾。

唐无乐也不在意唐锦葵的无声抗议。他会这样说，自然有着把人哄好的本事。

唐无乐打开带来的那布包，带着点引诱地口吻道：“紫红花儿，你不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吗？这可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

唐锦葵有些意动，却死撑着没动。

哼，这次太过分了，才不要那么快就原谅他呢！

唐无乐在心里偷笑。他慢吞吞地开口道：“真的不要吗？这可是有人托我，把它送来当作杀死安禄山的奖励给你，你一直心念着的，你以为不能得到的——摧山弩！”

最后一字才刚落下，唐锦葵就迫不及待地把那摧山弩一把夺了过来。

唐锦葵依旧瘫着张脸，可与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向来能看出她心情的唐无乐疑心他这次是否读错表情了。因为唐锦葵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喜悦，更多的反而是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

唐锦葵觉得她自己有些奇怪。明明她只看见过一次摧山弩，明明她对摧山弩一直是垂涎的，但是，为什么她现在一点心想事成的欣喜若狂的感觉都没有。就好像……她早就拥有过了！

唐锦葵盯着自己的右手掌。总觉得就在那里，好像是应该有什么东西长在上面，总觉得很在意。她定是忘了什么重要事情。

参加完唐无影的登位大典，唐锦葵留下一封说要出去散心的信，偷偷离开了唐家堡。谁也没有告诉。

包括唐无乐。

换下唐门的装束，唤出自小马驹起就养了的麟驹。唐锦葵开始转悠起这个没怎么看过的世界。

纯阳看雪；欣赏万花晴昼海；枫华谷枫叶还是一样红；去了以前除了任务是绝不会进去的长歌门；还有恶人谷、浩气盟、昆仑、龙门荒漠……

唐无乐最后是在那长安街上找到唐锦葵。她那时正在小心翼翼地舔着糖葫芦。著名的拐正太萝莉利器的蛋叉叔叔的糖葫芦。

长安街上诡异地没有其他人，只余下唐无乐和唐锦葵对视着。

“紫红花儿你还是要离开这里了啊。”唐无乐直直看着对方的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点留恋也没有吗？那我呢？为我留在这里好不好？”

咽下最后一口红糖渣儿，唐锦葵一开口，唐无乐就好像在空气中，闻到那股甜甜的味道。

“我不会为一个幻影留下来。”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你在这里可以得到幸福。在这里你是个英雄，这里是太平盛世……”

“假的。”唐锦葵斩钉截铁打断了唐无乐的话，“假的始终是假的。”

随着她这句话落下，这里的画面就像镜子般裂开，碎掉，然后化作粉未。

唐锦葵的意识渐渐远去。然后，她听见了，那个快要化作虚无的唐无乐的声音，“我……你。”

只听得清楚那两个字，唐锦葵便失去了意识。

大唐，唐家堡。

唐无乐猛然从床上惊醒。他揉着被角思衬了一番，拎上一坛好酒，跑到了一个坟墓旁。

唐无乐一边倒酒，一边随意坐在坟前絮絮叨叨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