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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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的天亮时刻很特别，水中的蓝光不时折射过来，让人知道外界已经属于白天的时刻。

海巫师穿着一身包裹全身的黑袍，手里端着银质的托盘打开监狱牢门。

房间角落里，拥有璀璨尾巴的小人鱼仰面平躺在角落里，在水流的助力中不时起伏着身躯。

“醒醒。”海巫师将手中托盘放下来，推了推还在熟睡的人鱼。

“唔……”小人鱼翻了一个身，困倦的脸上睁开俩颗明亮的黑眸，那眼眸落在跟前的黑袍人身上，眼底很快露出嫌弃的表情；“亲，你在海底穿成这样至于吗？”

说着坐起身，先看一眼四周，发现自己还在海底，林白将目光移到跟前这位就差将脑袋包裹起来的家伙。

“这是你的早餐，不想死的话就吃下去。”海巫师黑着脸，弯腰将地上的托盘拿起来，塞进他手心里“吃！”

“你往这里看。”林白没好气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牙齿，“你闻闻，臭不臭，我三天没办法刷牙了，不刷牙我不吃东西！！！”

敢强行将他拉进城来坐牢，他倒是要看看这位海巫师怎么满足他的要求。

海巫师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俩排整齐的白牙，还有那张嚣张的面孔，“想刷牙？”

林白猛点头；“不刷我就不吃。”

“很好。”海巫师转身就走，走时也没忘记将牢房的大门锁好，钥匙放在黑袍口袋里，这才离开了房间。

林白俩只手端着托盘游到门口，抓着门上的铁链用力晃了晃，没晃动，气的想将托盘从巨大的栏杆缝隙里丢出去，最好丢在那海巫师的脑袋上。

他手拿着托盘刚伸出去，走在巷子里的海巫师就跟后脑勺上长眼睛似的，猛地转过身来，那双幽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和他手心里的托盘“不要闹事，我去给你拿牙刷。”

“谁闹事了，我就是举着锻炼一下身体！”林白急忙狡辩，俩只手举着托盘上下来回假装自己在锻炼。

这一次对方没理他，等他前脚走出小巷子，后脚林白就将托盘放在地上，抓着那巨大的铁链试着想办法将这个玩意再打开。

一直到他听到巷子里又有脚步声传过来，他才将还没打开的铁链放在地上，端着托盘快速游回睡觉的位置。

那黑袍的海巫师重新回到了门口，俩人隔着门栏遥遥相望，林白一手举着托盘一手扬起跟他打招呼；“嗨，这么快就回来啊，我的牙刷呢。”

海巫师将门重新打开，腰上扣着一样东西，门开了，林白也看清了那个东西是什么。

一团绿色的植物，长着很多细小的枝叶。

“鹿角菜，多嚼几次，可以清洁你的牙齿。”

海巫师还从口袋里拿出了另外一样东西递到他的面前；“弓头鲸的鱼刺，可以清洁牙缝里的食物残留。”

林白看着那跟比自己手掌还要长的白灿灿鱼刺，这鱼刺光是粗细别说清洁牙缝了，他怀疑戳到牙上自己的牙缝就能瞬间比手指头还粗。

秒怂的人类退到角落里：“我突然觉得经常刷牙对牙齿也不好，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

“长久不刷牙，的确会对牙齿造成一定的伤害，东西已经准备齐全了，我看着你刷。”

巨大的牙刷跟鹿角菜都被塞进林白的手掌里，那可怕的海巫师就双手抱胸的站在挡着房门的位置，目光锐利的盯着他的脸。

打不过还无法逃跑的林白，乖巧又老实的拿着那可怕的新型牙刷，小心翼翼的磨了磨自己的牙齿表面，还有那个叫做鹿角菜的东西，一口咬下去咸咸黏黏的，在那位的注视下，林白忍着咬了半分钟后，终于没忍住吐了出来。

一张脸皱成了苦瓜，“现在行了吧。”

海巫师游到他跟前，抬起他下巴：“张口。”

林白乖乖的张开口，以为他是要检查牙齿，结果一颗绿豆大的东西被放进他舌尖上，舌头卷了一下，小人鱼眼前一亮：“甜的，是糖吗？”

“现在，吃下这些。”海巫师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那个被人遗忘的托盘拿过来，示意他将托盘中央摆放的食物吃下去。

林白看了眼托盘里摆放着的一块一块整齐的肉块，就有些头疼，舌尖卷着那块带着甜味的糖果，嗓音模糊不清：“我可以选择不吃吗？”

海巫师：“没有选择。”

一颗糖被人咬的吱吱作响，林白很想将这个糖当成海巫师，将对方咬成渣渣，现实却是他捏着鼻子端着托盘，拿起一块鱼肉如同吃毒药一样的放入口中。

香甜的口感让他一下子就舒展开了眉眼，白莹莹的脸上都是惊喜的表情，“好吃！”

比昨天那个鳕鱼还要更好吃，这一次不用人逼着，他咽下嘴里的食物后，很快就将托盘里的几块肉都吃了下去。

当最后一块香甜的肉块下肚后，林白满足的舔了舔手指上残留的甜味，余光瞥见空荡荡的托盘，猛然回神：“完了！完了！我又吃了海鲜！”

后背上，手臂上，一颗颗昨晚才消下去的红点快速的在他身上蔓延，转眼间就蔓延了所有视线能直视的位置。

林白将衬衫卷起来，低头看着自己肚子上的红疹想哭，“我说了，我真的不能吃海鲜。”一双手伸过来，按在那些红色的疹子上查看情况：“这是珍珠蚌的肉，不属于海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