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波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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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上回想了一下从金城到林原市时坐高铁的流程，陆展就发现到达了目的地。感谢了一下贪魂处理组帮忙送他过来的一位组员，陆展用完好的那只胳膊拉起了行李箱，向高铁站走去。虽然他的伤口不是很严重，但也需要两三天才能恢复。

伤势未愈就被拉出来出任务，虽然对自己来说是件好事，但为什么莫名感觉被薅羊毛了呢？陆展一边向候车大厅走去，一边默默心想。不过，加入质灵会后，自己与对方本身就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倒也不必思考那么多。

过完安检，陆展直接刷身份卡进入了候车大厅。在手机里的群和浮标处理组的几人报了位置，看时间还早，陆展就打开手机上新下载的围脖app（郑洛推荐给他的），好奇地刷了起来。

注册用户名时，陆展思考了几分钟，在输入框内打下小陈两个字，却被提醒“该用户名已被注册过”。不擅长起名的陆某盯了一会儿屏幕，最后才又想到了一个冷门的名字，并注册成功。

于是，他看到手机上弹出的崭新的个人页面，统一的新人头像配上用户名“扬山的小陈”几个字，显得……

非常具有乡村气息。

觉得现阶段系统配发的头像有些呆板，陆展决定从自己的手机相册内挑选一张照片作为头像。几经挑选，他最后选择了在板石镇时拍的一张风景照。

如果此时郑洛或者陈真在场，八成又要对陆展的心理年龄产生怀疑，或者认为他是个标准的老干部。陆展个人主页现在的画风明显是标准的老年夕阳红审美，但他目前对此一无所知。

因为手机定位的问题，切换到围脖首页，陆展立刻被一堆林原市本地的消息刷了屏，包括但不限于本地的旅游攻略，官方宣传等，而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琢磨出来如何筛选自己想要的讯息。

大互联网时代，大多数信息在网络上都变得透明，尤其是在精确搜索的情境下。陆展正是因为怀疑板石镇的事件并不是独一无二，才想试试自己先在网络上搜索一下。

虽然报上来的异常只有板石镇那一起，但是古屋地下那些图案的出现，都说明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同时，因为自己对星石这一存在的探寻有一些私心，所以除了让陈真短暂给自己介绍了一下星石目前在质灵会已有的资料，陆展打算自己再查一查——

从不同的角度去探查。

他正想继续，却敏锐地感觉从左边的方向传来了一道视线，盯在他的侧脸上。陆展皱了皱眉，向左边看去，却只看到候车的乘客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没有什么异常。

什么情况？陆展暗自纳闷，没有再管。

他接着刚才的思路继续，在围脖的搜索栏输入了一些不同的关键词，却只看到弹出来一些个人博的家长里短，陆展快速地浏览着，突然，他停住了页面，看到一位名为“星落文创”的用户发布了一则招聘启事。

这招聘启事乍看没什么异常，但是其中有些词句，让陆展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劲：

“欢迎新血液，基础薪金丰厚！家住兰馨街道、枫香街道等优先考虑。”

新血液，薪金丰厚，如果是一家刚起步的工作室，吸收新鲜血液倒无可厚非。但加上后面的条件，就有点问题了。

在林原的这段时间，陆展也研究过林原市和周边的地图。兰馨街道和枫香街道在的区域是林原市的旧市中心，有很多存在历史至少十几年的小区，同时也存在着很多廉租房。

这些廉租房的针对对象正是从小城市或者乡村来到大城市打拼的年轻人，还有一部分失业人员。这些人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在这座城市的痕迹很浅，很容易——

“被抹去”。

如果这家工作室的地址在这几个街道附近，本着距离近的原则将居住地址设置为优先考虑的条件，疑点也不至于这么突出。但问题就在于，当陆展点进这家工作室官方账号的主页后，发现这家工作室位于晨施大厦，而那里距离这几个街道所在的区域至少要二十分钟的车程。

这家工作室绝对有问题，不管是否和板石镇的事情相关联，即使无关，说不定也是一个传销窝点。陆展暗暗记住了这家工作室的名字，正想在饼浏览器里查一查，却又感受到了那道存在感强烈的视线。

他表面神色不变，在下一秒忽然扭过头去，就看到左边对面不远处那排椅子上有一个留着波波头的女孩子猝不及防地移开了目光。她这一动，就肯定了陆展的猜测。

确实有人在看我啊，他有点哭笑不得地想，又回忆起了去金城前被两个女孩子拦住的经历。也对，自己之前去的地方都比较偏僻，也就没有在意这张脸即使有了变化，还是和被追念的那个“自己”很相似的。

虽然告诉自己心态越平和，越不容易被联想到一些联系，但陆展仍然没能适应这样子彷佛追星般炽热的目光。

有点可怕，他在心里想，下次去人多的地方，还是记得戴口罩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又有什么麻烦。

这一打扰，陆展也就无心继续刚才的思路，于是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不一会儿，车站就响起了他那趟列车开始检票的播报声，于是陆展拉起行李箱，向检票的地方走去。过了几道关卡，陆展终于踏上了开往江黎市的高铁。这次他的座位依然靠窗，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陆展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打算先小憩一会儿，反正江黎市并不远，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就可以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