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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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一年？也可能是十几年，几十年吧。”谭玉玲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时光漫漫，你真的不考虑，让我睡一睡？”“反噬有什么规律？”魏十镜问。

谭玉玲颓丧了一口气：“你满心眼里都是她，可她现在，只是个少不更事屁都不懂的孩子，其实一开始，我也好奇，按照她原本的本事，是可以把我锁在心口里替我养伤的，只是某一夜我突然醒了过来，还是用了她的身子，我也担心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儿了，然后就发现她一直往西边走，走的还都是没人的地方，我也没办法去查，只能趁着晚上能出现的这三个小时，四处走动走动。”

“幸好，在鄂州的时候我遇到了百晓堂的人，估摸着，她再往西就是武汉了，所以让他们向你报了信，怕不你来，没说是我报的，只说是他们自己查到的，顺手，我也问了问反噬的事儿，这事儿吧，遇到的人不多，如果做的事儿尤其严重，譬如逆天而行，便会引天雷，那可不是普通的雷，一闪电下去，大罗神仙都受不住，可小少主有山神铃护着，应该是第二种反噬。”

“遭到反噬的人，身体会不停地回忆之前记忆里最痛苦的事，举个例子吧，譬如对我来说，人生最痛苦的事儿就是一盘好肉放在我面前，可就是不愿意被我吃，如若我遭到反噬，那就是让我时刻回顾那种夜夜辗转反侧，心头火热，身痒难耐的感觉，好可怜的。”

谭玉玲说完，又噘了噘嘴，像是要向魏十镜索吻，被魏十镜轻轻推开了，他有些不解：“如是这样说，小瑾上次在家觉得冷，也是反噬？”

谭玉玲颇觉无趣，靠着椅背，笑了：“那要看是那种冷了，是想男人捂着才能暖的那种冷，还是得和男人一起光着身子在被窝里的那种冷。”

魏十镜语气很严肃：“谭玉玲，小瑾和你不一样。”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谭玉玲仗着自己有着敖瑾的样貌，愈发放得开了，她摸了摸自己这张脸，到底是年轻啊，到底是胡春蔓养出来的小少主，皮肤就是好，滑嫩嫩的，她昂头，“不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吗？”

魏十镜偏头，不理会她的挑拨：“可对于小瑾来说，最痛苦的事，不是万灵洞被烧毁了吗？漫天的大火，那反噬为什么是觉得冷，为什么是变成孩童的心智？”

“未必吧。”谭玉玲自觉无趣了，“我记得，小少主与我说过，她能活着从那场大火里出来，全是因为穷奇把她护在了身下，血肉之躯挡着山火，她当时不敢出来，一直躲到肚子饿得不行了，才从穷奇的怀里爬出来。”

“所以说？”

“所以说，她没直接目睹过这场山火，没有直接经历过。“

魏十镜听了，觉得不大理解：“你们这神仙界的反噬，还和放电影似的，没有画面就反不出来了？”

“不是神仙界，”敖瑾叹了口气，“小少主没和你说吗？神仙和神兽，是不一样的，当然，神话里，也有成了仙的神兽，但大多数都成了那些上神的坐骑，不愿意归顺的，就蜗居在人间，东北长白山万灵洞，西南昆明滇池，就这两处，一个山兽为主，后一个，多是水系的神兽。”

魏十镜点点头：“前面的，她和我说过，后面的，她谨慎得很，不随便透露，”魏十镜摊摊手，“所以我说，她和你不一样，她做事，时时刻刻想的是万灵洞的安危，你只图自己快活，你为了亲近我，把她藏了许久的秘密全都说了。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明知你有所图，还故意问你。不过很可惜，谭玉玲，我对你，是真的没兴趣。”

“前面的，我听着挺烙耳朵的，中间那句还行，后头那句，你好伤我的心啊。”谭玉玲笑了，她眯起眼，像是在审视一件即将到手的猎物，“魏十镜，难怪她对你格外不同，你能懂她，还能容她。”

“说回正题。”魏十镜心里重重忧虑覆心头，“所以，仅凭她之前觉得莫名的冷，和这次变成孩童心智，没办法推断出，她遭到的反噬是哪件事是吗？”

“这我哪能说得出，得问她自己才行。”谭玉玲想了想，又说，“不过，估计是件陈年旧事了，心智变成孩童，再按照你们凡人和神兽的平均寿命推算，应该是她正值青春年少时发生的事儿。”

“不……不对吧，”魏十镜越听越觉得心里慌，“她现在，不是青春年少吗？”

“她？青春年少？”谭玉玲仰头大笑，谭玉玲之前便很喜欢笑，娇媚或明艳，活泼或含蓄，各种笑她都能驾驭，可魏十镜看着她借着敖瑾的身子笑，总觉得心里发怵。

谭玉玲盯着魏十镜：“算上她在蛋里待的日子，她都快四百岁了，她可是一破壳就成年了，她……青春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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