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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萍被夏绵推着走,回首去看夏绵的脸,夏绵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笑意,那笑意之中又带着几丝暖意,卢萍稍微愣了愣,咕哝几句走了。“小姐,殿下送的。”谢莺歌的笑容一晃而过,又肃状起来,“让你带去的话,说了?”
“说了。”卢萍揉了一下眼睛,看了谢莺歌几眼,才确认了番才那笑似乎是自己晃眼了一般地接话道,“殿下也不恼,倒是笑得开心呢,还命我将这几篮她亲自采摘的果品送来。”
“她亲自采的?”谢莺歌眼底有了掩不住的笑意,“她响午去庄园了?”
“说是卯时出发去的庄园,巳时到的,待到午时便返程,期间查了账目,清点了农田和佃户,还调整了生产结构,最后闲适地采摘了水果。这些都是谢铠同我说的,他见我在那,便省了通禀的功夫。不过我见殿下手上都是些破果的染色,该是采摘或是拣选的时候留下的,这些水果各个都又大又饱满,殿下该是尽了心意的。”
谢莺歌在那些个晶莹剔透的水果上摸了摸,没说什么。
夏绵在家中休养了十六七日,转眼便到了该上朝的时候,她第一天回朝,以为该是会讨论五皇子畏罪自尽之事宜。朝廷之上的动向,来探伤的臣子们都会与她做闲聊的说道,但是这么久了,夏绵愣是没听过,提起五皇子畏罪自尽的。夏绵以为这是要等着自己回去讨论,便提早结束了伤假去上朝,但是没想到,仍然是无人提起。
朝堂之上,大家貌似很正常的讨论着日常的事宜,每部推着一些鸡零狗碎的琐事,而五皇子之死就好像被大雪覆盖在深处无人再谈起。夏绵便知道这事成了一桩丑闻,以后也不能提及了。
“你跟朕到养心殿。”下朝后,老皇帝对夏绵说道。
夏绵便跟着皇帝来到养心殿,以为这是要像寻常一样,她父皇批阅奏章,她在旁边做些参建,不承想她父皇把奏折堆到一边,与她聊起了婚事。
“你的婚事按照父皇的想法,今年亦或明年,都不应该去办。毕竟今年死了这么多皇子哥哥,你身为皇弟,虽不需求守孝三年,但是仍要顾忌一些,聊表寸衷。按照父皇的想法,后年给你置办婚事是最合宜的。但是谢家又上奏了,称是谢家小女年纪不小了,已有十七,再拖下去未免有些市井之人嚼舌根,说些极其难听的话,朕以为也有理。朕想着,皇儿你若是不执意谢家小姐的话,那么便可在众多大臣的女儿里面重新再挑选一位貌美的,在后年与之举行婚礼。谢家小姐嘛,既是先许配给你了,再做调改亦不得低了她身份,便许予你三皇兄做侧夫人。不过朕还是要看皇儿的想法,皇儿你若是执意要谢家小姐的话,那么便等来年开春,朕许你们完婚,不过亲事要办的低调,你怎么想?”皇帝问夏绵。按他的想法,太子的声名要做的好听,便是该选在后年完婚最合宜,但是谢家小女与他皇儿毕竟是青梅竹马,也不好生硬地拆散,只能把利弊关系与夏绵点清楚了,让他自己选。
“儿臣选择与谢家小姐来年开春完婚,望父皇玉成。”夏绵对皇帝躬身行了一个叩拜礼。
“非谢家小女不能吗?”虽然说让夏绵自己选,但见夏绵毫不犹豫地选谢家小女,皇帝还是有些稍稍想干与一下。
“是,非莺歌不能。”夏绵又俯下身子给皇帝再次磕了一个头。
夏绵虽然没有什么激烈的言辞,但是皇帝见她磕了一个头,又磕了一个头,便知道她的想法是坚定的,只要谢家小姐。于是便不再为难她的,叫了她起身。
“不过还是莫操办地过大,未免落人口舌。”皇帝嘱咐道。
夏绵点头,“儿臣知道。”
“别的也没有,诏书由你亲自去送吧。”老皇帝将写好了的诏书隔空丢给夏绵,“聊表朕对耽误谢家小女如此之久的歉意。”
“好的,父皇。”夏绵接过皇帝的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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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六殿下带着圣旨来啦!”虽然夏绵已经晋升为太子,但是谢莺歌府中的小丫鬟们依旧改不了对她旧时的称呼,大多还是以六殿下称说夏绵。
“什么圣旨?”谢莺歌问,不知道是什么圣旨,但是她耳闻夏绵来了,心里就一度忻悦。这就代表自己可以在非特意安排的情况下见到夏绵了。谢莺歌喜孜孜的,但是面上照旧无甚生趣一般地吃着葡萄。
“奴婢也不知道,不过老爷叫小姐快点出去接旨。”丫鬟说道。
谢莺歌懒洋洋地,并不像丫鬟口中说的要快点出去接旨,而是显得十分不着急的,接过卢萍递过来的擦手的湿巾,将十根手指细细地搓过之后,再懒洋洋的劲头丢到那水盆子中,站起来说了一句,“那就去瞧瞧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宫人在一旁宣读圣旨,夏绵则负手立在宫人身后,笑盈盈的看着出来接旨的谢莺歌。
谢莺歌从屏风后出来,若无其事走到他父亲身边一同跪下。一路都避免着跟夏绵的对视。没看见夏绵的眼眸,倒是有瞥见她弯起来的唇角,谢莺歌也微微弯了弯唇角。
“钦此。”宫人念完圣旨将圣旨交给了谢霆筠。
谢霆筠起身,接过圣旨细细地看了看,露出有些合意的神色。
夏绵见谢莺歌不看自己,便知道她还尚在恼怒中,只管对着她看左看右就是不看自己,夏绵便一个劲地做鬼脸吸引谢莺歌的注意力。夏绵知道谢莺歌是吃这一套的,于是便把鬼脸做得相当可爱地奉迎对方。
谢霆筠没眼看这种情景,挥着袖子走了。
谢霆筠走了,谢莺歌便也自若的往自己的后院走,宛若没看见夏绵这个人,却是夏绵追上去叽叽喳喳的。
“莺歌莺歌,你要还我小木雕的话,那怎么不把我别的东西也还我?”夏绵不怕死的旧事重提,还一副嬉笑的模样。
“走开。”谢莺歌绷着一口气,冷冷地同夏绵道。
“干嘛叫人走开,我一贯最黏你,怎么走得开?”夏绵说着令自己也肉麻的话,心中想的确是要把谢莺歌哄笑了才行。
谢莺歌呵了一声,“一个月见一回叫黏吗?太子殿下可真‘黏’。”
“你这话说的,”夏绵抓着嘴皮上的痒痒肉,“那咱不是吵架了吗?我哪敢随便来你院子。”
“我可没跟你吵起来。”谢莺歌嘴角有了笑容。
“你是不跟我明着吵,可你不说话才可怕啊。”夏绵摸着自己的头,见谢莺歌笑,她也笑。
“是啊,我可怕可怖,所以你转身便去梨春苑找了两名可爱可怜的花妓。”谢莺歌拐过石门,往长廊走,故意将步履走得快几分。
“哈,这事你可以听我解释一下。”夏绵见谢莺歌要走快了,便拉住了谢莺歌的袖子,见谢莺歌没甩开又得寸进尺地改成攥住她手腕。
“怎么解释,我兄长把刀架在你脖颈之上了吗?”谢莺歌说着这话,眼睛却弯成了一道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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