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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不过几日,江陵的瘟疫愈发严重了,感染的人数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堆积成山的尸骸,由早至晚,哀乐和哭丧声不绝。
江尘起先还想方设法地控制,可由于事发突然,感染人数过多,城内药物相对于病情也是杯水车薪,开始告急,情况日渐愈下。
一室寂静。
江尘位于主座,手?侧一杯热茶,他却一口未尝,面色苍白,眼下尽是青黑。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这茶热气散尽,他才?轻声道:“为今之计,只能封城了。不能再让患疾的百姓四处奔逃,感染了周边区域,这样扩散下去,后果很可怕。”
张御医一向医者仁心,闻言变了脸色:“这万万不可啊,陛下您岂不是直接放弃了这一城数万子民的性命?”
江尘面色阴沉:“孤又何尝愿意走到这一步?在座的爱卿要么是这朝内的肱股之臣,要么是五大氏族中的青年才俊,若有良方献上,孤重重有赏。”
众人面面相觑,或摇头不语,或紧锁眉头,或窃窃私语,但?终究没任何人肯站出来。
“归根究底便是这药物不够的问题,若我们集周边所有郡县的倾力囊授,现在亮明身份,与淮南、成?化、明东的郡守急书一封,或还不到封城的地步。”一个着暗麦绿八搭晕锦袍,文质彬彬的青年上前一步,试探性着说道。他是裴氏庶长子裴蕴,今年的新科探花郎。
罗铁早已被江尘派去收集消息,知道内幕,他摇了摇头:“淮南、成?化、明东这几日也皆有染疾者出现,他们都自身难保了。”
“要臣说,江陵城里的百姓早都被感染的差不多了,还不若早日放弃。根本就别拖了,趁早离去。”另一个暗紫色撮晕缬袍子的年轻男人满脸担忧地说道,他则是谢氏二房嫡次子谢鸿朗,现在虽还只是一个翰林院编修,但?他跟君鸣、裴蕴一样,皆是被族中的势力,动用了关系塞入这随行队伍的。他只是承族内长辈的意思,想在新君中混个脸熟罢了,可不想因为这场瘟疫把命丢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江尘见这些生于簪缨世家的贵族子弟说不出个好歹,而肱股之臣们皆是不敢表态,生怕沦为千古罪人,最后疲倦得阖上眼,沉声道:“为今之计,便只能封城了。江陵城驿站已经瘫痪,我们便即日赶路,去往最近的一个设有驿站的郡县,辛安,八百里加急从长安调配人手和药材。”
“希望江陵城里的人,能撑到那时吧。”江尘面无表情地轻声说。他知道自己封城的这个决策一出,便是决定了千万人的生死。可自古万事难以周全,有舍才?有得?。他不能为了江陵一城,让整个大夏陷入万劫不复。
“诸爱卿有无人愿镇守江陵,等来援助?”江尘微微偏头,居高临下地扫过众人的面庞。
没有人吱声。
江陵城现在瘟疫如此严重,已经是一座死城了。现在留下来,不仅要收拾这些留下来的烂摊子,为被感染而日夜担忧,更为严重的一个问题,一旦封城,城里还活着的人便要面临弹尽粮绝的难题。
在一片沉寂中,一个女声蓦然响起,那么清晰而响亮:“微臣请命。”
叶寒枝未披轻甲,只着便衣而来,她越过群臣,缓缓在江尘面前跪下:“臣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况且臣的武力您是知道的,让臣留守这里,若是局面有所失控,臣还能威慑把持住。”
江尘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额上的青筋毕露,竟让他绝色的样貌变得?有几分?说不出的阴鸷。
她知道他现在一定是恨毒了她说出这样的话,偏生在群臣面前却不能表现出失态。可是没有人肯留下来,那便只能她出马了。江陵城现在这副状况,若再没个能主事的人,这江陵城数十万百姓恐怕都会陷入恐慌和绝望。
“孤不允。去往辛安的路途险峻,叶将军武力高强,要留于孤身侧,护孤安危。”江尘故作淡声道,垂下眸,不再看她。
“陛下,可臣的确是留守江陵最佳的人选了。”叶寒枝不肯松口。
“叶、寒、枝。”江尘第一用从这般阴冷薄凉的语气唤她的名字,他冷笑一声:“孤命你随驾的旨意已出,你要抗旨不成??忤逆君王,抗旨不遵,数罪并发,你以为你有几个脑袋够砍?加上卫家够不够?”
该死的,他竟然搬出了卫家的人来威胁她。
叶寒枝咬了咬唇,垂下头行礼:“……臣知罪。”
就在这时候,探花郎裴蕴上前一步,行了个礼:“微臣请愿。”少年天才?,聪慧如他又怎不知这是一份苦差事,甚至有着丢命的风险。可他必须要为自己搏一搏。
纵使是裴家长子,他却只是一个通房生出的庶子,在看重嫡庶的裴家根本就得?不到重视。本来,以他的才?学,新科状元郎也不在话下,主考官却将状元和探花的名次给了沈家嫡子沈昊和他的亲弟弟,裴藉。
这次出巡的名额,本来是族中长辈为裴藉打理的,裴藉却嫌微服私巡路途遥远,条件艰苦,闹着不肯来,才?让他捡了个漏。他若不拿命去争,便永远是这无人帮衬的低贱庶子,人人都想踩上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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