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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二十一世纪的绝大多数人来说,每一天的日落之时才算得是一天真正开始。
终于结束了白日里一天的忙碌,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上课与上班这样必须把时间交给外人的社交活动,人们从四面八方穿过拥挤的城市与喧闹的街道,万家灯火于黑夜之中亮起,新闻联播熟悉的开头主题曲总是伴随着晚餐上桌,而晚餐过后,或者一家人团坐在沙发前看一会儿电视,或者打开电脑上上网看看电影玩玩游戏,又或者出门跟朋友开始一晚上的夜生活——当夜幕降临,丰富的夜生活让本来就不同的人这才终于显示出作为独立生物体彼此的不同来。
然而古代却截然不同。
古代科学技术落后,没有电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虽在这样简陋的环境之下,士农工商这方面民生类发展上总是显露出比现代人更加卓越的智慧,然而在温饱商城问题的环境下,对于娱乐业这方面人们理所当然便没有那么重视了——繁华的城市或许开着酒馆赌坊或者妓坊,然而对于普通乡下这种地方,往往是天一黑就象征着人们将结束一天里所有的活动,闭门熄灯上床。
然而这一天却显得有所不同。
当火红的落日彻底沉寂于水面平,夜幕降临,皎洁的明月挂在天边,漫天繁星仿佛在显示着明天必定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闷热日子,而此时,这名叫“大黑河”的河岸边却亮起了星火点点。
这一天缺乏娱乐的乡下人难得在天黑之后找到了别的乐趣,家家户户的人们闻信相继而来,都想要亲眼一睹传说中医、卜、相、巫“四术”的风采——所谓的“四术”无非就是对于那些靠着卜卦、驱邪、算命等职业周游四方的江湖术士,他们之中有一些混到头了便成了专门为皇亲国戚们服务的公务人员,而混迹于社会底层的还是占据绝大多数,也就是混个饭钱。
俗话说“一相、二命、三风水、四积阴功、五读书”,这类迷信事物当然也跟读书祈求仕途的人们息息相关,于是在来往的人群当中,其中也有不少是读过书除了关心自己今天吃没吃饱之外还会抽空关心一下国家大事的士子来凑热闹闻风向——现代的人都想着有早一日中个彩票或者遇见个富豪踏入豪门一朝凤上枝头变凤凰,而古人很显然也有幻想的权利,准确地来说,在可娱乐项目甚少的古代,“幻想”成为廉价又愉快的主要娱乐项目之一,于是这就意味着古代人民的脑洞能力甚至比现代人更加丰富多彩——
譬如,很多读书人都共同幻想着这么一个美好的段子:某一天,朝廷命官来饥荒天灾之地视察,见民不聊生痛心疾首,痛哭“朝堂无人”过程中却惊鸿一瞥发现灾民中居然有难得的人才也就是幻想者本人,朝廷命官顿时懊恼人世间怎会有如此奇才人儿埋没于民间,两人秉烛夜谈共同商讨,于天明烛灭之前终于商讨出良计完美解决天灾,两人执手相望泪眼恨不早年相逢,在饥荒之中促成一段穷酸书生与朝廷命官的美好仕途姻缘,然后……然后幻想者本人就这样跳过科考免去殿试等一系列麻烦的事情从此一步登天。
…………于是为了那不知道啥时候才会发生的“惊鸿一瞥”,这些穷酸书生永远走在新闻的第一前线。
所以要说天降大灾有什么人能在这种悲催事儿中找到一点乐趣的,估计也就这些人了,毕竟平常也不太可能会有能让他们一步登天的朝廷命官跑来这种鸟不拉屎的乡下地方闲晃……这会儿,白术知道想要知道些情报恐怕是要从这些人的嘴巴里掏出来,于是抓着牛银花拼命地挤到几个正高振阔论的穷酸书生周围——
周围的看热闹的人挤人,周围闹哄哄的,好不容易挤进穷酸书生一干人等的收听范围内的时候,白术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被挤得变形了。
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这个时候白术才知道,她穿越来的这个“大商国”在民风文化上更加接近真正历史上的明朝,在上一代皇帝(封号“天玄”)还在位时,皇家甚至设立有专门的“观星楼”类占卜部门,然而当这个天玄皇帝老头子病逝驾崩后,他的儿子天德皇帝上位,一把龙椅还没坐热乎就接到观星楼占星师的来报,说来年西北地区恐生天灾。
当皇帝最烦的就是遇见天降大灾。
一个处理不好全国经济整体倒退个三五年那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儿。
如果发生这种事情,那就等着在位多少年就被人病诟多少年吧——哪怕是之后你将全国经济从“史前社会”发展到能让人们驾着马车飞上月球,也还是会有那么一些个蛋疼的人跑来你面前啰嗦一番“遥想当年天灾皇上您……”诸如此类一系列……
所以在得到了天灾预测的最开始,起先这个新皇帝除了不爽之外恐怕还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新君上位,需要忙的重要事情显然还有其他更多,对于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每一位在任皇帝其实都保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谁曾想到就在新君上位第二年,大商国西北地区居然真的如同观星楼占星师所言天降大灾,旱地饥荒随之而来,一时间民不聊生,搞得新上位的天德皇帝措手不及,焦头烂额夜不能寐。
原本这基本可以算是皇帝早年不把人家占星师放在心上的喜闻乐见——但是在古代嘛,成为了皇帝通常就意味着“你说是错的就是错的,你说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年轻的天德皇帝恼火之间神逻辑也跟着上来了,某天龙床上噩梦中惊醒睁开眼睛也不知道哪来的灵感就一口咬定这次大灾就是观星楼在触霉头不让他好过,心中有了小九九,于是在西北地区饥荒爆发后便第一时间随便找了个理由怒封观星楼——观星楼一封,连带着曾经风光一时的“四术”也跟着落寞,一时间很多江湖传闻中的高人也流入民间,只为讨口饭吃。
“四术”本身就有专门的职业划分,比如占星师和看面相的就不是一挂人,看风水的又和捉鬼驱邪的不吃一家饭,距离白术最近的那个穷酸书生一号说,如果不是当今圣上怒封观星楼,他们这辈子也不可能在江湖上看见“南法巫术”。
在大商国,巫蛊之术分为南北两派,“北法”分支零散尚不成系统,是在江湖之中招摇撞骗的主力军。相比之下,“南法”就显得正统许多——毕竟曾经的占星楼这样的公务员部门绝大部分人出生于“南法”派系,于是这就意味着,在思想多数简单粗暴的屁民眼里,“北派”的都是骗子,说什么都是假的;南派的都是高人,说什么都是真的。
这一次来到大黑河河边的便是一伙自称南法木匠“厌胜术”传人,一伙人算上帮着扛行李的一共约十来个,带头的那个家伙穿得人模狗样,年纪看上去五十上下,法令纹很深,脸色蜡黄像是常年纵欲过度,下巴底下有一颗硕大的黑痣,黑痣上面有一根毛,每次他说话的时候,那根毛就生动地跟着上上下下飘来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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